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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一切皆有安排

逐渐、逐渐的,性格、作风、思维方式,都开始趋向同一化的学者们,接二连三、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量子力学的深渊、泥潭中。

物质世界中,一切已知技术手段,都只能间接观测量子现象之皮毛。

即使搭配上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以“异能”补足物质基础方面的差距,想探索这种充斥着随机性与不确定性,比任何满口玄虚的古人,都更恶质百倍不止的学问,也何止是力有未逮而已?

那段时间里,原本脾气就算不上多保守的赛恩斯社员们,整整烧掉了数十亿的实验经费!

而且,还几乎是一无所获……

即使他们每个人,都是国际知名学术团体中的绝对核心。领头羊、佼佼者,更是国宝等级的超级学者,要负担如此程度的消耗,也未免太过不切实际了。

再如何财大气粗的国家,面对如此恐怖的无底洞,也不能眉头不眨一下啊!

偏巧,在这个时段里,掌握了“蝶翼”能力、且性格偏英雄主义,不甘寂寞的诺恩,在国际范畴内崭露头角,令一度被嘲讽为“根本没人能掌握好”的蝴蝶效应能力,大放异彩……

不管是寻常、还是强大的势力,自然而然地,开始关注起了这位声名鹊起者。

一些想法挺美的势力,迅速对尚无归属的强者抛出了招徕的橄榄枝;

另一些体量更大,作风相对保守谨慎的,则偷偷给这位行事张扬的活雷锋,点了个“关注”。

赛恩斯结社也并不例外。

只不过,别家关注名人,是为了追星,狂热点的,甚至可能会因此故意给被关注者一些好处。

而赛恩斯关注名人,却如同在看着一刊新出的《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从“明星”身上,掏摸点什么一听就比较惊悚的玩意儿。

比如大小肠、十二指肠什么的。

做研究么,弄点切片标本啥的,再正常不过了。

对“普通人”尚且如此,对诺恩这种明显与众不同的存在,就更是如此了!

时机也是恰恰好。

彼时的赛恩斯结社中,数名走在研究最前端的强者,很突兀地,结合着从关系网中听来的,某位强者的理解,开始认真地觉得,任何涉及因果、命运领域的能力,都与量子力学脱不开干系——

解释不通,穿越时空;风格跳跃,平行世界;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想想似乎还挺有道理,但实际上,他们却并无能力、也无实力,去做个实验验证它。

暂且的,量子力学对他们而言还属于理论科学,是连社中最强修士艾萨克·牛顿爵士,都未能尽数解明的领域,何来验证手段?

而熟练掌握了蝴蝶效应应用方法,将其推展到近乎因果领域的诺恩,在这时的赛恩斯结社看来,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实验素材。

揭示量子力学真容的绝佳机会啊!

——无论怎么想,看来都必须得把他绑上手术台了。

但是……能操作蝴蝶效应的诺恩,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在雇佣过别家势力、强者,试探着,向那位总是风尘仆仆奔波于世界各地、不在同一地点留驻脚步的强者出手过后,赛恩斯的社员们,愕然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寻常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活雷锋”的对手……

即便赛恩斯结社内部能人无数,要拿下他,也绝不是“费一番手脚”那么简单!

——一群醉心于学习探索新知识的科学家,在斗法、较量领域,是当真没有什么天赋与经验的。正常情况下,完全是凭着能级压差,以及法术系统迥异常人之优势,一路平推过去。

欺负欺负神父、黑魔术师之流自然容易得紧。要对付诺恩这种身经百战、能力又少有短板的强者,就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负责事宜的,恰好是思维相对缜密、身上又没背多少项目的化学家,下手时候也留了心思,多绕了几个弯弯的话,只怕不光是“雇佣兵”试探失败被反杀而已,对方反而还要沿着线索,逆向追查到赛恩斯头上来!

不……事实上,并没有那许多的恰好。

一切所谓偶然的背后,隐藏着的,其实都是堆叠起来的各种必然。

事实上,赛恩斯结社之所以能够避免在未曾做好完全准备的情况下,与诺恩爆发全面冲突,全都是因为那名透露给他们情报的老资历炼虚合道高手,莫尔·达拉提瑞特(也就是白君迷)在暗中插手影响!

作为一名对东、西、古、今,各大流派中,一切干涉命运、因果类法术研习甚深,乃至能凭借于此,拖延住大羿一段时间的炼虚合道强者,白君迷当然有能力,对修为差了自己一截的诺恩施加影响,让他被很多骤发事件夺去注意,无暇关注“并不重要”的独立单一事件……

更何况,诺恩的一身能力,最初乃是拜她所赐。

二人之间,实有着千丝万缕、不可磨灭的因果——而她白君迷,最擅长的法术,就是玩弄因果!

就连洛基这等生命层次的至高强者,在未曾做足心理准备之前,都被她细心编织出来的罗网捕捉,失陷了一段时间(虽然很短),丢了面皮。修为甚至还不到炼虚合道层次的诺恩,即便再如何精于争斗,又如何在这个领域与其抗衡?

然后的发展,更是完全在这女人的掌控之中。

在恰到好处的时机里,她主动、全面接触了赛恩斯结社。并通过他们的关系,勾搭了势力更强、影响力更大的魔门等势力。

虽然很多势力,都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但若能得到一名古老强者贡献出的力量,即便稍微冒点风险,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在那个联盟顶端主要话事人,魔尊铁彦之的牵线搭桥之下,她以高级顾问的身份,加入了那个对抗城管处的势力联盟,开始为一切有需要的“客户”,提供咨询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