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头的那最后一丝忧虑，被云妃这一番话给彻底打消。
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云妃的掌心。
“云妃，倒是朕从前小瞧了你与莞儿，不愧曾是将门之女，如此识大体。朕很高兴。”
说话间，手上没将云妃放开，还回头对着旁边哭花了脸的凤莞道，“莞儿，朕应了你的要求便是，你若是再哭下去，你母妃可要怪罪朕了。”
在皇帝回过头去的那一瞬，云妃盯着皇帝的手，眼里全是嫌弃。
凤莞听到皇帝如此说，抬手拿起帕子，低头抹了抹眼泪，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
嘴上却故意嘀咕着，“母妃才舍不得怪您呢，母妃只会责备莞儿不懂事，给父皇添麻烦。”
这话将皇帝捧的高高的，皇帝顿时龙心大悦。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回头瞧着云妃。
云妃亦是眉眼弯弯，害羞般的低下了头。
皇帝轻拍了拍云妃的手背，“云妃啊，平日里莫要太苛责莞儿。这回她可没给朕添麻烦，她长大了，如今也能开始替朕分忧。”
凤莞小心翼翼朝着太后的方向瞧了眼。
给太后使了个小眼色。
太后略略挑眉。
这个小鬼灵精。
凤莞略思考了下，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犹疑，对着皇帝道，“父皇，女儿觉得，若是毫无处罚恐怕是也是对皇祖母的不公平，女儿有个建议，不知父皇愿不愿意听。”
“嗯，莞儿说说看。”皇帝此刻对凤莞的语气，都好了不少。
凤莞这才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神。
“父皇已经对赵将军有了处置，也算是对朝野上下有所交代。女儿觉得，不如便与赵将军一样，将赵妃娘娘的权利略微降一降，继续留在妃位上恐有不妥。不如位降两级，譬如贵人。这样一来，既不有损皇家颜面，也不至于要了娘娘的性命。”
“至于四姐，还依旧是皇家的公主。只是，这些日子与赵妃娘娘一般，暂且留在宫里一段时日，不许外出即可。”
“至于原有的份例一应如旧。”
“不知父皇觉得如何？”
太后在旁边冷哼了一句，“只降为贵人，的确算是从轻处罚了。不过皇帝，哀家也只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一次。若是还有下次，无论是谁来求情，哀家可都不许。”
“莞儿，你也记住了，要是还有下次，你可不许再这般求情。”
凤莞故作惊讶道，“是，皇祖母，莞儿知道，莞儿相信绝对没有下次了。”
软禁赵妃与凤瑶，降赵妃为贵人。
这法正中皇帝下怀。
原是他需要百般解释才可对太后说出口的法子，眼下倒是凤莞帮他说了。
从前，还真是他忽视这个女儿了。
“这法子甚好，莞儿，你有心了。”皇帝不冷不淡的夸了一句凤莞。
凤莞脸上顿时高兴起来，似是很惊喜的模样，“父皇，您，您，真的答应了？”
这般单纯，又这般阳光。
皇帝心头略略一软，忍不住缓缓的对着云妃道，“云妃啊，你可真是替朕养了个好女儿。”
云妃低着头，略略害羞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