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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发现黄豆

可是现在,小红包却不见了。“天,什么都可以丢,唯有小红包不能丢,你却偏偏把它弄丢了,”老伴儿急了,气喘吁吁的数落着老头子。

“你怎么还在?你怎么没有丢?那些进口的玩意儿这么贵,我们怎么赔得起?又该到哪儿买呀?”

瞧着她,力气快要用尽的模样。

白何伸手去接彤彤,可老伴儿身子一扭:“你抱?我更担心,还不如我自己抱。我抱回屋去得了,你快去那欧尚值班室看看,保不定小红包就扔在那儿?”

白何恍然大悟,转身就跑向电梯。

到了三楼的值班室,门,半开着,那熟悉的大背包,正温顺的放在沙发一角上呢。白何大喜,轻轻推开门,一把拎起背包,先背到了自己背上。

这才探探脑袋,瞅瞅半开着房门的里间。

屋里,二个熟悉的嗓音,正在一问一答。“王经理,罚款我认了,可麻烦你再给次机会行不?,不要向上面汇报。”

没错!正是那个中年保安员。

“工作太难找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少来少来,我最烦听台词儿。”这次,是那个值班经理:“我早教导你们,惹谁也不要惹老太太和老头儿。如今的老太太老头儿,政府都怕,都要捧着哄着逗着,以保自己的乌莎帽不落和社会稳定。可你倒好,艺高人胆大,三次都是与老太太老头儿发生纠纷。我看你是得了病,得了专和老年人过不去的怪病……”

白何笑笑,轻轻出了门。

这一次,不用老伴儿连哄带陪,小孙女儿一觉睡到四点过,仍呼呼大睡。趁此机会,老伴儿鬼鬼祟祟,轻脚轻手的在厨房,把彤彤的晚餐准备好了。

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

清蒸桂鱼,是中午路过鱼档时,老伴儿命白何跑快点去买的。老伴儿吩咐到:“不是有大中小吗?挑大的,挑大的,一条桂鱼剖背后,一半刚好够她吃一顿。”

于是,遵其命。

白何专门要鱼老板挑了一条大的桂鱼。因为鱼老板和香爸,同是苏北人以及老顾客的关系,所以在香妈有意的暗示下,白何凡是买鱼,专门绕过就离明月坊几步远的菜市场,舍近求远。

这事儿呢,许是鱼老板心明肚知?

白何每次来,都热情得很,纵是顾客围着,也专门抽身接待他。碎荠菜,是老伴儿仿着亲家,花上比正常荠菜价高一些的价格,专挑鲜嫩翠绿的荠菜片儿买的。

买回家,先命老头子细细的洗净。

再后用温开水泡一歇后,细细冼净,用菜刀剁得碎碎烂烂的,准备揉在饭里,一勺勺的喂小孙女儿。智级电饭锅里,还炖着半只老母鸡。

那是老伴儿一早爬起来,专门跑到大街上的鸡贩处买的。

这种鸡贩,在清晨的上海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一辆三轮摩托车或一辆农用四轮车,稍加改装,就成了流动的鸡舍。

可怜的鸡们,岂知大限己到?

伸着颈子在笼子里,争先恐后的啄食,斗殴或振翅啼叫,大妈大爷们则在外指指点点,打着小算盘。看好一只后,鸡贩一伸手,拧着不幸被选中的公鸡或母鸡出来。

就地蹲下,利刃一闪。

倒拎起流尽鸡血,然后扔进小盆,端起用酒精炉或液化气灶,烧得滚烫的开水一淋,片刻间,一只打整得基本上算干净的肉鸡,便扔进了大妈大伯的菜篮。

再瞧瞧,一地干净。

那些污物和拉圾什么的,都被事先准备好的清洁袋或化肥袋装着。就像约定好了似的,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只要一过清晨八点,鸡贩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整洁,干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这时,如果你还想要买鸡,除了到名正言顺的菜市场,在大上海任何一条大街小巷,你都会垂头丧气,空手而回。

长此以往,风雨无阻。

所以,每当看到老伴儿屁颠颠的一大早起床,白何就知道那一准是赶早去买鸡。其实,老伴儿也和白何一样,奉行有啥吃啥,简单易行。

并不刻意去买,去费力的大弄特弄。

再说,上海不比内地。按照百度和地理书上的注释,上海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主要气候特征是:春天温暖,夏天炎热,秋天凉爽,冬天阴冷,全年雨量适中,季节分配比较均匀。

总的说来,就是温和湿润,四季分明。

可近年来,这些定律和注释,似乎越来越失去了正确性和权威性。无论春冬夏秋,4—5级的季候风,时常肆虐,一来就是惊天动地。

风头气盛。

在林立的租赁房可疑的间距中穿过,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呼啸,恐怖且吓人。老伴儿一早起来之时,往往都伴着吓人的大风,的确辛苦。

因此,出于心疼。

白何有时劝她:“何必非要找鸡贩?菜市场不是有卖吗?”老伴儿答:“你不事家,所以不懂。菜市场的鸡,怎能和鸡贩的鸡相比?我家彤彤就要吃鸡贩的老母鸡,这是个责任心的原则问题。”

不过呢,直到现在。

白何也仍然没弄明白,“我家彤彤”为什么“就要吃鸡贩的老母鸡”?或是新鲜?或是伺料?或是价格?

总之,天昭昭,地烈烈。

凡彤彤归爷爷奶奶带时,电饭锅里,总是会偎着一只香喷喷的,老伴儿一大早买回来的老母鸡。当然罗,总是还有一小碟煮得烂烂的黄豆。

黄豆的秘密,老伴儿的发现。

每次喂还不太会自己吃饭的小孙女儿,都是一桩艰辛困难的工作。天性好动的小孙女儿,被儿童饭桌上的皮带紧巴巴捆着,小公主一般,坐在高高的椅子上。

东摇西晃,咿咿呀呀。

一手挥舞着自己专用的卡通品牌小勺子,费力且淘气的舀着饭菜乱抛,一手则抓着饭或菜,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里喂。

面对着她,可怜的奶奶。

额上渗着细汗,竭尽全力的哄着,逗着或唱着,瞅准小家伙张嘴的一刹那间,扑!喂进半筷子被精心剔除了刺儿的桂鱼肉;咣!喂进半勺掺着碎荠菜的蒸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