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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137章

在光照到黑猫所在地时, 这只猫张开嘴,露出森森的牙齿,它叫了一声, 突然转化为原本的蜡像形态, 然后融化分解, 成了三只挤在一起的小只黑猫。

那解说刚提起“三号选手”几个字,看到此情景声音一顿, 像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声音重新出现, 万分热情地说:“三号选手不必担心, 裁判组商议完毕, 如果随机数字抽中了三号,无论三号选手分裂成几份, 每一份都会爆炸,但爆炸范围进行相应的递减。”

黑猫理都没理,三只猫咪互相舔毛, 舔着舔着, 融化的“毛”形成了第四只小猫咪。

江淮一眼不错地看着, 发现猫猫们舔毛的姿势变得更加豪放起来, 他掩住脸回想到, 在刚开始的“报名”时间段,他意识分裂出来, 自然是容器应该是怎样的意识, 他便伪装成什么样——黑猫仅仅认为自己是猫, 并不像人一样能说话与交谈。

解说笑嘻嘻地将镜头转向了画像,画像里的男人眉头微皱。

“四号选手你好,有什么话想要和观众们讲吗?”

男人语气平静:“你们每一场比赛都这么花里胡哨吗?”

“当然不, 这场比赛如此郑重,是因为……”他报了一长串的赞助商名字,然后说,“希望大家也赛出精彩,赛出风格,有意思的比赛才是有价值的比赛。”

“看样子四号选手十分自信啊,这样——”解说怕是又去商量什么了,声音短暂消失,然后道,“好的,我们获得了新的加码,在228号观众的特别赞助下,四号选手获得了特殊的强化!”

男人一怔,而解说并没有说是什么方向的强化,镜头移开了。

加码?赞助?

江淮扫过苍白的空间,入目什么都没有,他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们的五号选手十分镇定啊!”

原本靠墙坐着的五号选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它是个软绵绵的布偶,它抬起手,向前挥了挥,三瓣嘴快乐地翘着。

解说的声音也十分愉悦:“是这样的,观众们十分好奇,五号选手是穿着兔子玩偶服吧,玩偶服下面有什么呢?如果愿意脱下来——”

“啊!就在刚刚,427号观众选择为五号选手加码,‘如果五号脱下玩偶服就……’,后半句是个秘密,但五号选手自己是能听到的,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次加码呢?”

“好的,好的我们的五号选手选择了接受!”

“它脱下来了,脱下来一个头——咦!”

兔子将头顶的头罩摘下,里头空空如也,只是摘下的瞬间,在头罩与衣物相接的部位淌下了鲜红的血。

解说用滑腻而做作的腔调说:“没想到五号选手并不是穿着玩偶服呀,它就是玩偶本身,不知道观众们有没有很惊讶呢?哈哈,好了,五号选手请将自己修补好吧,加码成功,请加油。”

兔子将头罩放回头顶,只是脖子处依旧斑斑血迹,它的三瓣嘴翘着,琉璃般的眼珠在光下微微反射。

“六号选手年龄很小啊~”解说对着婴儿木神像睁眼说瞎话,“让我们来听听六号选手在说什么……”

“咦,它说,自己年龄虽然小,但取胜的心是不变的,请不要因为它年幼而看轻它,其他选手请全都放马过来好了!”

江淮看着一动不动的神像:……

人家根本什么都没说吧?

而且这神像的能力只有观察吧?

“为了给最小的选手一点鼓励,裁判组做主给六号选手加码……好的,观众投票同意了,让我们期待一下六号选手的表现!”

解说一边鼓掌一遍将镜头转移至阮桃。

阮桃似笑非笑地睨着正前方,她将额头抵在空气墙上,于是额前出现了浅浅的印痕。

解说惯例般请她说两句话,阮桃也没有推辞。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就只有一点,某些小朋友再怎么作弊,赢的人也只会是我~”

江淮:……你不会是要真打吧?

她不再多说,十指交叉抵着下巴。

解说匆匆略过这位七号选手,居然没阴阳怪气什么“请加油”之类的话,仿佛被撩着尾巴的猴子。

隔壁编号八号的游客苦笑一下,可放在他那张猫猫脸上其实看不太出来。

他依旧是猫头人身,只是这张猫头似乎是长在脖子上,和人类的皮肤之间没什么分析,反而显得有些可怖。

他轻咳了两声,温和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没什么信心获胜,其他人都很厉害。”

解说反而高兴了起来,鼓励他道:“不不,每一位选手都很重要,为什么不努力一点呢?八号选手,你的努力,观众们都会看在眼中的!”

可游客不再说了,似乎打定主意闭嘴。

解说“嗯”“啊”了几下,发现他真的没什么反应,便没提“加码”——可能是因为没拉到赞助,只得失望地移开了镜头。

镜头转向了九号的游也。

大师兄穿得像个大学生,套头衫牛仔裤,外套上还印着一只粉色小猪,他虽然睁着眼,可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虚望着前方,不知道落点在哪里。

解说招呼了他几句,他都没反应,仅仅是把插在左边口袋里的左手拿了出来,又把右手放到右边口袋里去,调整了下站姿,以示意自己还在呼吸。

解说嘟囔了句什么,听不真切,然后说:“九号选手似乎很悲观啊,观众们对此感到不满,这样好了,为了让比赛更加有趣,更加振奋人心,在观众们的要求下……”

“我们取走了九号选手的某件重要物品!”

游也微微一抬眼,似乎也得知了那项“重要物品”是什么,但扫视了其他“对手们”,他轻轻摇了摇头。

十号的游影在周围发光的瞬间变作了影子,把自己塞在了夹缝处细小的阴影里。

解说明显一愣。

“十号选手!十号选手你怎么了?”

半晌,影子嗡嗡发出声音:“可以退出吗?”

游影游也不相见,这是江淮的基础设定,后来虽然能够让两者见面了,但“兄妹俩”也并没见过。

听到这话,游也往一旁看了眼,又迅速别过头去。

“看样子十号选手是拥有角斗场ptsd?但是不行哦,毕竟你已经报名了……”解说遗憾地“啧啧”两声,“十号选手可是很强的,是夺冠的热门选手呢,在赌盘——”

解说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嘴了。

他打了个哈哈:“十号选手也请加油,如果你爆了冷门,观众们会很失望的!”

至此,神像,兔子和画像都获得了所谓的“加码”,江淮冷眼看着,发现被“加码”的都是战斗力相对偏弱的选手,仿佛是人为地调整了战斗力,将所有人拉到同一水准。

相当于给弱者开挂?

如果在对战时发现看上去弱小的敌人突然被强化了,那的确会产生不公平的想法……可是,阿基莫维奇的“不公平”真的是指这个吗?

按照时间,江淮和阿基莫维奇等几人是同时进入鬼船的,阿基却能给他透露出“不公平”这个关键词,按照时间推算,江淮进入时正好是正午,他睁眼没多久就听到了公告声,阿基说的真的是角斗场方面的?他真的参与进了上一场角斗吗?

“我进来的时候,‘活动结束’,第二天正午绞死阿基莫维奇,”江淮低语,“我当时自然而然地认为阿基就是那场活动中的输者,只是会将绞刑放在第二天……”

但是,角斗赛必须在绞刑之前,绞刑每日都有,如果第二日才绞死第一日的输家,那么在最初——

镜头转向了江淮,江淮注意到,其他所有人也将视线转了过来,游池派几人,江淮自己的不同年龄形态,兔子,连神像都努力地转了个方向——虽然看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十一号选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解说的声音有些沙哑,十一号选手却有很多话要说,比其他所有人都多。

他说:“角斗比赛似乎很有趣,是每日都有吗?”

这话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解说高兴道:“当然有。”

“那么,”江淮说,“自角斗赛出现,输者的绞刑也应运而生了吧?”

解说:“是啊,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想来真是个让人愉悦的场面。”

江淮:“那就很遗憾了,这次角斗赛的赛制改变,输家都死了,又怎么能够被绞刑?”

解说激灵地打了个哈哈:“一切皆有可能嘛~”

“那么,十一号选手,还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江淮想了想,摇了摇头。

走到这一步,他反而十分平静。

解说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静谧许久,恰好,江淮能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说起来,昨天的绞刑其实是没成功的。

如果江淮没去打搅,那几人会被绞死吗?

他心里觉得……不会。

当日角斗在绞刑之前,每一日都有绞刑与角斗,底层却很少有人真正去看,一是兔死狐悲,二是看也看不懂——有闲心去看的是人,可被绞死的都是动物形态,到后来,他们只在心头默认一件事,今日角斗,明日绞死。

不过,“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如果解说没有骗人,那第一天呢?

在角斗赛产生的“第一天”,第二天才产生败者,才将败者绞死,第一天绞死的是谁?

阿基莫维奇参与的真正是昨天的角斗比赛?可他进来时,比赛已经结束了。

按照底层人员的说法,时间线是“角斗开始”“上一场角斗败者被绞死”“角斗结束”“第二天角斗开始”“阿基被绞死”——可一方面,江淮进来时,是角斗结束时间,另一方面,因为人数不足,第二天的角斗根本没开始,而在他“劫法场”后,解说就顺势提出角斗顺延。

“如果阿基参与的就是第二天角斗,当天角斗当天绞死就没问题了……”江淮喃喃道,“可是时间不对,如果有第二场,那个时间点,角斗还没结束,怎么可能跳过过程,直接得知失败者是谁呢?”

他抬起手按在空气墙上,上头依旧寂静无声,解说估计又在报长长的赞助名单吧,看他说漏嘴的样子,似乎还有人开赌盘,说不定周围有观众们大呼小叫,围墙是单面的,只是他们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于是参与者就像困兽一般,一无所知地做出鲜血淋漓的表演。

“本次角斗比赛——”

“正式开始!”

空气墙兀地消失,江淮感知到从正后方传来一股不容拒绝的推力,把他狠狠地退了出去——

他们待着的地方离地至少百米,江淮不担心自己会摔到,他仰头看向天空,于半空中调整姿势,顺势扫过周围——他和小江淮离得最近,男孩发现自己飞起来了也只是愣了愣,没有叫喊,而是屈身抱住双腿,如果他们的起始高度没那么高,他这种保护脑部的姿势其实没做错。

江淮总不可能看人真的摔死,自然探过去把他抱住,小孩转而搂着他的脖子,江淮微松一口气,眼前突然一花。

他和小孩一起落在了地面上。

不是纯白色的空间,而是松软的泥土上。

周围是高耸入云的树木,天空蔚蓝,他们好像突然被转移到了森林中间。

怀里的孩子轻地像一张纸,倒不如说他就是一张纸,不过也是一张灵活的纸。

他打量着江淮,小声说:“十一号?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江淮一松手,孩子就轻飘飘地落地,他的腿弯折了几下,便自己弯下腰把那片有些皲的纸张理顺了,然后看了看江淮,招招手:“谢谢你,我回家啦。”

他绕过大树,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丛中,因为没有呼吸也没有脚步声,就像是森林中的小精灵一样,彻底地融入了这里。

解说的话倒是没错,他的确挺适合潜伏的,因为和物品没什么两样。

在对方消失后,江淮探进口袋里,去除一张皱巴巴的纸团,这是在被踢出去的瞬间塞到他口袋里的——展开后,上面是一行江淮自己的字迹。

“你们中有一个被替换了!”

他指尖一捻,纸条便被烧了。

然后,江淮尝试了向上飞,可仅飞起十几米,他便会再次眼前一花,重新踏上正下方的土地。

“限制高度……”江淮蹲下身,单手按在地面,感觉自己的手掌已经彻底插进了微微湿润的泥土中,他一挑眉,站起身,然后用尽全力向下一踩,地面的裂痕以他的脚印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地面至少下陷了半米多,江淮却不太满足。

他的背包也被封印了,可就算徒手,江淮觉得这些人中间,只有阮桃游影两人是唯二不一定能赢的,其他人都是来凑数罢了。

这个角斗有够古怪——

系统没有说话,阮桃和游影联系不上,或者说,她们如今是扮演自己人设的复制体,其他意识体也拥有各自的思想,江淮觉得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来做很奇怪,可不做似乎又没法进展下去。

还有那一人随机出局,五百米范围内被爆炸连带之类的规则……是去回合还是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江淮还在思索,远处,一株连着一株的参天大树突然倒了下来,带起了滚滚烟尘。

他皱起眉头,立刻往那边跑去——

阮桃和游客打了起来。

她踩在树枝上,一手摊开,另一只手扶着树干,眉头微皱,似乎不太耐烦。

她把自己的敌人搞丢了。

江淮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看到他的瞬间,阮桃眼睛一亮,迅速地冲了过来。

江淮笑意一敛,于最后关头侧过身,躲过了阮桃的冲势,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阮桃顺势抬起左脚一个侧踢,江淮松开她迅速后退,那一踢踢在了他身后那棵树上,大树被拦腰踢断,女孩将刘海别至耳后,不满地瞥了江淮一眼,似乎在说“你为什么要躲?”

江淮:“……”

他咳嗽一声:“小师叔?”

阮桃笑眯眯地应了声,说:“怎么了,我没失忆?”

江淮却没放松,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阮桃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轻“啧”一声:“我这不是想快点结束吗?”

“快点结束?”江淮重复了一句。

阮桃轻笑:“是啊,把你们都解决了,不就结束了?”

江淮哑口无言。

阮桃提醒了他一句:“离五分钟还有3分44秒。”

接着,她不等江淮做出反应,便再一次攻过来,不过他们属性差别不大,这次的攻击依旧只是伤害了周围的花花草草,小师叔遗憾地嘟囔了一句:“要是我的武器在就好了,近战可真麻烦……”

江淮使用符咒隐匿,悬空在阮桃正后方不远处,女孩的马尾晃动,脸上依旧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左顾右盼,似乎还在找他,江淮蹙着眉头,决定再去找别人试试——

在他转身的瞬间,阮桃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正后方。

江淮微怔:距离实在太近了!

他果然没有彻底躲闪成功,阮桃一脚踢过来,江淮仅仅来得及侧身,便被她踢得撞坏了后头三棵大树,然后,这位小师叔没有放过任何江淮的任何失误,在江淮抽痛着捂着腰部时,她在同一时间赶过来,直接对着脸踩下去——

然后一脚踩在了江淮的防护屏障上。

她“哦豁”了一声,屏障破碎,正要下第二脚,脚下的“江淮”直接变成了黑色的蜡块,百米外,树枝轻轻晃动。

阮桃向远处扫过去,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离五分钟还差3分22秒了。”

江淮正被一只只黑猫交替叼着赶路——黑色蜡块制成的黑猫。

黑猫的牙齿咬在他的衣服上,他在不同猫咪身边瞬移,只要他移走了,原地就会留下不成型的蜡块。

这是黑猫原本的能力,它能做到的仅仅是分裂身体,然后以自身的一部分为代价与其他人交换位置,江淮没反抗,他们便在一处较为粗壮的枝丫上歇脚,然后,在歇脚的时候,一只只猫偷溜过来,舔舐他的头发,脸,小腿等等部位。

江淮摸了摸猫咪的下巴,手感滑腻,是光滑的蜡像了。

它好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他依旧捂着自己的腰部,还能感觉到阵阵抽疼。

不过,在待了一会儿后,疼痛感消失了,江淮站起身,再次呼唤了一次系统。

没有回应。

“应该问一下阮桃的记忆是什么样子的……她是小师叔,是记得所有我记得的东西,还是只记得自己出现过的场合发生的一切?可那一切其实都不符合逻辑……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对劲吧?”

另一边,离开江淮的小孩依旧漫无目的地在林中走着,或者说飘着。

远方树木滚下彼此战斗形成烟尘与震动,飘来的风里裹挟着飞灰与木屑,小孩就因此轻轻飘起再缓缓落下,他走走停停,从地上捡起松果,一朵蓝色的花,一根看上去比较直的树枝,所有物品到了他的手上都会变成和自己一样扁平的模样,且位于同一平面。

他把松果塞进兜里,花插到胸口的小口袋里,插了插发现似乎塞不进去,便又取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片——

只是为了在平面上表现出“皱巴巴”的状态其实有些好笑。

他盯着纸片辨认了一下字迹,“你们中有一个被tihuan了”,嗯,拼音也是他自己写的。

“咦……”小孩四处看了看,把纸片耐心地叠好,然后夹在了自己能够到的枝丫缝隙处,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好像在郊游。

二号选手处,镜子里的江淮已经蹲下了。

他的镜子映出了正前方的景象,一个普通的婴儿木神像砸在地上,一片落叶飘然而下。

神像就在镜面三米开外的地方,镜内人后退一步,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正后方。

这里有一片小小的圆形空间,仿佛是外头画面的复刻版本,这里也有一个神像。

——两个都没法动的选手被送到一块来了。

镜内人捡起了神像,沉下思绪,然后,镜子外头的神像突然滚了起来,与此同时,仿佛与周围的花草融为一体的意识正放大,再放大,笼罩住一切可以被笼罩的人。

镜内人晃了晃手里的神像,微微一笑,又重新蹙起了眉。

他是十五岁时的江淮,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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