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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盟约

洛基转了转眼珠,这是个有趣的邀请,老实说有机会从另外一个角度了解奥丁让他十分的兴奋。在他的眼中,奥丁曾是那么的威严、强大甚至于恐怖。

他知道的奥丁是不苟言笑的不容挑战的铁血君王,自诩公平正义,而眼前这个一身流浪者打扮的奥丁则收敛起了周身的霸气,看上去似乎还挺平易近人的。

奥丁临死之时才勉强承认了自己的魔法优秀,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是他希望在自己死后两个儿子能够联手对付另一个被他埋葬孩子海拉。

当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挪威的海边化作金粉飞入云霄,洛基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可一旦有了考验的机会,他内心的骚动又重新萌动了起来。他可以以全新的身份站在奥丁的身边,这一次不是由奥丁来评价自己是否有价值,而是由自己来评价奥丁是否配得上他的名声。

洛基一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的奥丁,另一边又忍不住把眼前的人和自己叫了一千年父亲的人进行对比。

他们一样都拥有灰色的头发,浓密的胡须,一样少了一只眼睛,体格健壮,行动稳健。眼睛里闪烁的是一样强大又充满权利欲望的眼神,那是随着洛基长大,奥丁越来越少见到的神情。

众神之父的衰老似乎也磨去了他的锋芒,但洛基知道那头贪婪的老狮子一直都在,只是逐渐沉睡过去而已。

“怎么?不方便吗?”奥丁见洛基久久不回答,放下了茶杯,坐正了身体。

“不,只是不知道你们这里,如何进行义兄弟的结盟仪式。在家乡,我倒是有兄弟姐妹,没想到迷路在外乡,居然还能添上一个。我们年岁看上去差的颇远,会不会不太合适?万一你已经有成年的子女,岂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叔叔。”

“无妨,我欣赏你的能力,觉得与你有莫大的缘分,因此才想结交。我的儿子们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但都热情好客,应该不会对我的客人有什么无礼的行动,你尽管放心。”奥丁仅剩的那只蓝眼睛真诚动人,和索尔平时努力说服别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果然不愧是亲爹。

“既然如此,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们需要做什么?歃血为盟?”

“也许我们应该交换我们的魔力,既然我们都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么力量的交融会是比血液交融更加深入的结盟。以我们自己的魔力为枷锁,许下绝不兵戎相见的诺言。……你看如何?”一向做决定惯了的奥丁在说完之后,补了一句,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独断。

“好,该如何交换?”洛基微笑着请教道,他还真没有在奥丁的图书馆里发现过相关的记载,哪怕埋藏在地下储藏室的禁书里也没有。

“像这样,用我的魔力塑造一个关于你的卢恩文字,标记在你的胳膊上,然后你也做一个标记在我的胳膊上,很公平不是吗?”奥丁口中轻轻的念出了洛基名字的卢恩读法,一个像折断的树枝一样的魔法标记悬浮在了他的手心,闪烁着金色、绿色和火焰一般的红色。

“但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你愿意告诉我吗?”洛基通晓卢恩文字,但对这种魔法文字的使用绝对没有奥丁那么的娴熟,毕竟传说中奥丁把自己倒吊在世界树之上九日九夜,把自己献祭给自己才获得了这种通晓宇宙法则的魔法文字。

“o,意思是神。”奥丁十分爽快的说出了真名如果那是真的的话,洛基说不定是这世上第二个知道奥丁真名的人,当然天生多疑的性格让他对此保持怀疑。

洛基伸出了手,在掌心用魔力雕塑出那个卢恩文字,像一根长了两个树杈的树枝,并且树杈还被折了一下,文字散发着灿烂的金色,美中不足的是总有丝丝缕缕的黑雾缠绕在文字的四周,飘来飘去,像微型的风暴在字母上游荡。

“你也通晓卢恩文字?”奥丁仅剩的那只眼睛瞪大了,对于洛基的身份更加的怀疑。

“哦,算是传统知识,家学渊源。邬特加得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一点,难道在你们这里很少见吗?”洛基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

“不,不,只是很少看到能够如此熟练的使用魔法塑造卢恩文字的。我原来以为你还需要多练习几次呢。”奥丁连忙摇手,“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个标记按到手臂上,魔法注入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痛,但从这以后,我们之间的盟约就会坚不可摧,任何企图破坏盟约的人,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连我们自己也不例外?”洛基的右手与奥丁的右手从肘部相交,在把卢恩文字按下去之前,他最后确认了一次。

“当然,特别是对我们,更加严格。作为义兄弟,我们怎可以背弃誓言,背叛彼此?”说完这句奥丁按下了他的手掌,紧紧的握住了洛基的小臂。与此同时洛基也完成了一样的操作,并忍不住轻声咒骂了一句。

那个字母融入皮肤血肉的时候真是该死的疼,像是被灼热的岩浆烫了一下似的。当然对洛基而言,真的岩浆都不会造成如此激烈的疼痛。他的神经因为这突如其然的刺激颤抖,眼前发黑差点跪了下去。

对面的奥丁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毕竟心里有所准备,因此伸出手撑住了洛基,同样也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嗷,这可太痛了。”奥丁毫不掩饰的叫了出来,然后还十分关心的拍了拍洛基的肩膀。“你还好吗?我的兄弟,你看上去养尊处优,以前一定没吃过这样的苦吧。”

洛基苦着脸顺竿上,连忙点头道:“天呢,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太可怕,早知道这么痛,我们还不如歃血为盟呢,毕竟在手上割个口子,舔一下就好了。”

“哈哈,抱歉抱歉。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彼此的魔力就互相标记了,再也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