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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皓轩第一次看到叶夫子如此激动,于是关心的问道:”夫子没事吧?夫子可是见过与我长的相像之人?“

”我,我没事。阿轩,老夫问你,赵婉莹是你什么人?“

皓轩听到这个名字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从叶夫子口中说出来,然后笑道:“此乃家母的名字,叶夫子跟家母难道是旧识?”

听到这个答案,叶夫子的心瞬间明了。是啊,世上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从不会是偶然!之前怎么会想不到呢?其实不是想不到,只不过是不愿想罢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是非非早已化作了尘烟。现在能见到她的孩子,也是一种缘分吧!此生到了今天,还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呢?

“我…..其实是婷儿的母亲与你母亲曾经相识,我….我只是见过你母亲几面而已。当年你母亲还待字闺中,与当年婷儿的母亲很是要好,经常会来我家玩,偶尔还跟我们一起吃饭。唉,一晃快要二十年不见了,你母亲可.…还好?”

“原来是这样,皓轩没想到夫子竟然见过我的母亲!说起我母亲,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病故了….”

叶夫子听到皓轩的话很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有些激动的问道:“什么?你母亲竟然那么早就去了?她还那么的年轻,怎么会…..?”

“是啊,我当年年纪还很小,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只记得她经常咳嗽,咳得厉害了就会吐血。后来我长大后才知道,母亲当年根本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被慢慢折磨而死。“

“下毒?什么人如此狠毒会给她下毒?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哦….咳咳咳…..咳咳咳……“叶夫子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更加的震惊和激动,剧烈的咳了起来。

皓轩见夫子咳得厉害了,不忍再说下去。帮叶夫子端了杯水,喂他喝下,见他不咳了才温声说道:“我母亲的事都已过去,夫子不必如此心痛了,您眼下的身体要紧!”

叶夫子闭着眼靠在床头,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又缓缓说道:“本以为婷儿的母亲命苦,不曾想你母亲竟也会如此……唉!记得当年婷儿母亲跟我说过,说你母亲跟朝中一位年轻的官员订了亲,她很替你母亲开心,希望她能过的幸福!谁知不过短短几年光景,婷儿的母亲与你的母亲就都早早的去了!唉!故人已去,物是人非!没想到我却是那个活的最为长久的人,还有幸遇到了你!真是造化弄人呐!”

“是啊,阿轩也为能在他乡遇到母亲的故交而开心,更何况夫子还是阿轩的恩人,阿轩内心也甚为激动与感慨!”

“好孩子!自打第一天见到你,老夫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很是愿意跟你亲近。现在想来才知道,原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叶夫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面上不知不觉的又带上了那副慈爱的笑容。

“夫子所言甚是!”

“好了,我也见过阿轩的真容了,此生可说无憾了!你赶快把这张人皮面具戴上吧,想来阿来就快要回来了!“

“是“。皓轩拿起之前撕下的人皮面具,手肘一晃,便换回了最初的面孔。

“阿轩的易容术真是厉害,老夫虽也曾研究过,可比之于你,还是差得很远那!“

“夫子过谦了!阿轩能有如今的学识,都归功于我的师傅。“皓轩谦恭的说道。

“哦?想来阿轩的师傅定然非同一般,敢问尊师是哪位高人?“

“阿轩的师傅姓尹文,单名一个‘吉’字。“

“什么?你说你师傅名叫…..什么?老夫有没有听错?尹文?“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夫子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又如见到惊雷般,不敢置信的颤抖着问道。

“是,家师名为尹文吉,难道叶夫子也识得家师?“看到叶夫子再次如此激动,皓轩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是,老夫识得你师父。你师父如今可好?现在在何处?如今可还在人世?“叶夫子没有注意到皓轩的疑问,激动的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眼中充满了期待,又似乎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面色有些忐忑。

“回夫子,家师一切还好,只是最近几个月还不曾跟家师联系过,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夫子为何如此担忧?夫子与家师是……?”皓轩压着心中的疑问,耐心回答了夫子的问题,然后又轻声问道。

叶夫子看着皓轩有些疑惑的神情,沉思了一番,缓缓说道:“老夫既已知道了阿轩的身世,那老夫便也不再对你有所隐瞒了。”叶夫子叹了口气,似是在回想很遥远的事情一般,片刻后才对皓轩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时辰,皓轩才有些难以置信般的走出了叶夫子房间,柳姨在门外看到皓轩出来,才端着一碗药送进了夫子的房里。

“夫子,喝药吧!”柳姨看着夫子恭敬的说道。

“好,端来给我吧!”

“是”。

夫子喝完药,对着将要离身的柳姨说道:“这些年,苦了阿柳了!”

柳姨连忙转过了身,激动的说道:“阿柳能留在夫子身边照顾夫子,是阿柳的福气,夫子万不可这么说。阿柳只是一介奴婢,甘愿一辈子伺候夫子!”

“唉,都是老夫和婷儿连累了你,如果没有当年之事,你或许早已为*母,怎会像如今一般凄苦!”叶夫子心中本就对柳姨有愧,如今说出来,面上更是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夫子不要如此说,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照顾好夫子与小姐,本就是阿柳分内的事情,夫子无需自责。更何况,这么些年夫子也曾多次催促过阿柳,要帮阿柳找户好人家嫁了,是阿柳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留下来照顾夫子与小姐的,此事与夫子无关,所以夫子不必责怪自己了!如今,夫子养好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唉,每次提及此事你都会如此说,让老夫怎么能过意得去呢?如今婷儿已经长大,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老夫再托人打问打问,看在这镇上能否找到一个与你年纪相配的的人,你早些嫁了,也早些了却老夫的一桩心事!“

“夫子,阿柳不会嫁的。自打阿柳被卖到尹文家做下人,老爷、夫人、小姐,还有两位公子,都对阿柳如同亲人,从那时候起阿柳就对自己说过,要照顾好尹文家的主人一辈子!后来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姑爷一夜间离世,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小姐和孤苦无依的夫子,阿柳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要能留在夫子和小姐身边照顾你二人,阿柳就无憾了,此生不再嫁人!今日阿柳的心意依旧如初,夫子休要再提及此事了!“一番话说完,柳姨端起桌上的空药碗走出了屋子,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才决堤般流了出来。

叶雯婷吃过午饭后,终于有了精神,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屋子。站在廊下看着明媚的阳光心情大好。就让阿彩搬了桌椅,坐在院里晒太阳。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忽然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首诗,便随口吟了出来,“日脚淡光红洒洒,薄霜不销桂枝下。依稀和气排冬严,已就长日辞长夜。”

这时,月门外响起了一个温润好听声音,“好诗!”

叶雯婷朝月门外瞥了一眼,很是随意的招呼道:“阿轩先生既已来了,为何不进来?难道你有站在门外偷听的嗜好不成?”

皓轩听了叶夫子的一番话后,受了很大的冲击,回到房里,久久不能平静。忽然很想去外面透透气,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院的月门外,本不打算进去,但当他听到叶雯婷吟诗,便忍不住出声赞美了一句。既然叶雯婷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便....进去看看也无妨!

收起面上的沉重,朝里面回应道:“唉!难怪夫子每每提及你都会好一番唉声叹气,叶大小姐还真是有令人‘刮目相看’的本领呢。“一番话落,皓轩便带着邪魅的笑容走了进来。

“哦?是吗?那臭老头成天就会大惊小怪的,竟然还在你面前唉声叹气,看来本小姐真该去安慰他一下了。对了,不知以前有没有人曾告诉过阿轩先生,其实阿轩先生长着一副很想让人痛扁的嘴脸呢!“叶雯婷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依旧温声温气的说道。

“唉,你还真是一个丝毫不肯吃亏的丫头!我以后的日子可真是堪忧哦!“皓轩听闻叶雯婷的话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似很是担忧的说道。

“瞧您这话说的,您阿轩大少爷以后的日子跟我一个村野小女子会有什么关系,值得您如此担忧?“

“哦,也是。照你这样说,好像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好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是担心你以后的夫家会不会嫌弃你的!假如到时候没人愿意娶你,那我就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勉为其难,委屈一下自己,以身相许好了!等我成了你的人,咱俩自然就有关系了,我如今提前担忧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皓轩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一番话说的极为认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

叶雯婷再度无语!这是什么思维逻辑?我看这人是从月球穿越来的吧?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天呐!求求老天快把这个妖孽收走吧!

看着叶雯婷想要抓狂的样子,皓轩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不等叶雯婷发作,皓轩又不怕死的说道:“唉,我知道,你听到刚才的这番话必是十分的感动,所以才会如此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我呢,是最受不了别人的崇拜的,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所以呢,你也不必太过激动!更不必感激于我,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说是吧叶小姐!”

“……..”

看着眼前这副邪魅欠扁的嘴脸,叶雯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也不再听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正在说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死这个该死的男人!叶雯婷面上带着嗜血般的笑容,一步步欺身来到皓轩跟前。在距他只有半步距离的地方站定,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握住了皓轩的脖子。由于太过愤怒,叶雯婷没有把握住力道,再加上脚尖不稳,一下就把皓轩压到了地上,叶雯婷趴在皓轩胸口,双手还维持着攀着他脖子的姿势。

皓轩躺在地上,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低声笑了,”没想到叶小姐如此急不可耐,想要把我变成你的人呢!真不知皓轩此时是应该哭还是笑了!”

啊 啊啊!!真是见鬼!竟然又在这个男人面前出丑,谁能帮忙去找块豆腐,让我自行了断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