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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廖淑桢的调查(一)

方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一件夏凉被。头有点痛,胳膊也有点麻了。唉,自己居然趴桌子上也能睡着?不管了,先去个厕所,回来接着睡觉,真是太困了!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方卓也照常在闹钟的叫声中醒来。一如往常,方卓洗漱之后,便坐到餐桌上享受妈妈给准备的早餐。廖淑桢端了三份早餐放在餐桌上,方卓不解地问道:“妈,爸爸半夜回来了?”

廖淑桢将早餐摆好,微笑着说道:“不是,是你姐姐回来了。你先吃吧,我去叫她去。”

说完,廖淑桢便站起身,往姐姐的卧室走去。

哦?姐姐回来了?这两天又不是周末,姐姐回来干什么?方卓心里疑惑着,就拿起一张煎饼吃着去找姐姐了。

廖淑桢进去时,方雅已经起来了。方卓走进来,将嘴里的煎饼咽肚,不解地问道:“姐,你咋回来了?”

方雅抬头看着弟弟,调侃道:“怎么了?不愿意姐姐回家来住呀?”

“怎么可能?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方卓急忙辩解道。

“好了,我的乖弟弟,姐姐想你们了,所以想回来住一段时间呀。”方雅努力克制着自己悲伤的情绪,微笑着说道。

真是一个坚强的好姑娘,廖淑桢看着自己的女儿,鼻子就酸了。方雅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就揽着母亲的腰说道:“妈,我好着呢,别担心,咱们快去吃饭吧。”

早餐是摊的鸡蛋煎饼,配小米粥。廖淑桢摊煎饼的手艺那是一绝,摊出来的煎饼不仅形状颜色好看,而且口感十分爽口,筋道不油腻。小米粥也熬到了时候,又香又浓,非常好喝。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上,大口喝汤,大口吃饼,风卷残云般把餐桌上的六张煎饼全部吃完,汤也咕噜咕噜喝完,三人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相视一笑,嗯,这真是美好的时刻啊!

临走时,廖淑桢分别搂了搂自己的两个孩子,在他们的额头上亲了亲,三人就各自开启了自己一天的新生活。

方雅搭地铁去大学上课,廖淑桢坐公交去单位上班,方卓骑单车去学校上学。

不过,美好的日常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方雅努力用自己的坚强意志去抵挡失恋对她精神所造成的摧残。为此,她多选修了几门功课,每天马不停蹄穿梭于各个教室。而且,为了避免与王智碰面,她总是要想很多借口让舍友帮自己打饭,因为男生宿舍就在食堂旁边,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为了假装坚强,方雅努力将自己打造成铜墙铁壁。而这样,真的合适吗?

廖淑桢给自己的老同学伊东春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伊东春很爽快,马上便答应帮忙。于是,廖淑桢找了一个机会,将同事小梅约了出来,并介绍了伊东春的背景。小梅也是一个天生良善之人,能帮人一把自然是好的。而且自己女儿的同学遭遇这样的事情,唇亡齿寒,自己也不能太过袖手旁观。虽然有陌生电话的警告,但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引荐一位医师而已,料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毕竟还是没有经历过险恶的小老百姓而已,在没有意识到危险之前,还是愿意彰显人性中的善。所谓的恶,也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的不得已而为之。

在小梅的介绍下,廖淑桢和伊东春成功联系上受害者的家人。受害者叫徐乔,十五岁少女,刚上初三。经历过那次神秘事件后,因脑袋坏掉而辍学在家,去精神病院治疗过一段时间,但因其过于狂躁而中途放弃。

徐乔家人听说市精神病院专家伊东春亲自来访,自然是喜出望外。

伊东春介绍廖淑桢是自己的助手,于是便在徐乔家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徐乔的房间。房门上有一条铁链挂着,只留十公分的空隙。徐乔家人解释说,因为害怕徐乔突然跑出去,只好这样了,吃饭什么的都是从缝隙里递过去。即使是这样,平时家里最少也会有两个人看守。

伊东春便在这十公分宽的门缝里观察房间里的徐乔。廖淑桢和徐乔的家人都跟在伊东春的身后。

房间朝阳,虽然窗户已经被封死,但光线依然很足。房间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墙面是淡黄色,有白色的星星图案点缀其中。窗帘的颜色是淡粉色,上面有杨柳绿的小草。房间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

徐乔躲在床和墙之间的夹角处,看到陌生人的面孔,突然变得非常狂躁,迎头便向伊东春的身上扑去,手脚并用,好似一头猛兽上前撕咬自己的猎物。嘴里也发出类似于狼的声音,嗷嗷叫着,就像是被白狼附体,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好在徐乔并不是真的恶狼,嘴里并没有尖利的獠牙。伊东春已然是经验丰富的精神病专家,自然什么样的精神病人也都见过,所以他处乱不惊,只是死死抓住徐乔的双臂,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且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学起了老虎的叫声。徐乔听到声音之后,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就又扑了上来。但不过有铁链阻隔,徐乔并不能真正冲出来,看上去就像是被关在铁牢里的困兽,狂躁不安。

伊东春挣脱了徐乔的手臂,将门关上,深吸一口气,沉思了片刻,对徐乔的家人说道:“这个还需要精密的仪器进行测试才能找到病因。如果方便的话,还希望你们能配合一下,将她送往医院进行治疗。还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件才促使徐乔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呢?之前有没有精神病发史?家族有没有遗传史?”

徐乔的父亲谨慎回答道:“家族没有遗传史。直系三代没有出现精神病人,而且徐乔也没有精神病史。这次突然惨遭不幸,我们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比平时放学稍微晚了一点而已,但一回来精神就不大对头了,对我们都爱理不理,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平时,她要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发呆,要么就是像刚才一样狂躁不安,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问她的同学和老师,他们都不知道放学后她遭遇了什么事情。我们也报警了,但警察也没有调查出什么头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