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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漫长的等待

方雅回到了方家,虽然方天佑一开始不同意方雅回去,但方雅说如果不同意她回去的话,她便去法院告他!告他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罪!

方雅哭着对他大吼大叫,他也实在是受不了她,而且,说实在的,他心里也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廖淑桢,所以最后也便顺水推舟,随她去了。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但廖淑桢还坐在沙发上发呆,客厅灯也不开,屋子也不收拾,方雅去厨房看了看,也没有做饭的痕迹,母亲被打击得够惨了。方卓这小子,心也够狠的,玩什么离家出走?而且还说走就走!

方雅心里酸溜溜的,看着可怜的母亲,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只好先去厨房照平时母亲做饭的式样,给母亲下了一碗面,端到客厅里来了。

“妈,先吃点饭吧?”方雅坐到母亲身边,柔声说道。

“方雅,真的是你吗?你可回来了,想死妈妈了!”廖淑桢突然一把将方雅搂在怀里,搂得方雅快喘不过气来了。

“妈,是我。我回来了。”方雅也是泣不成声。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妈,说什么傻话啊,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啊。”

晚上,方雅住在家里,并且是和母亲睡在一个床上。方雅紧挨着母亲的身子,拉着母亲的手,充满了期望般地说道:“妈妈,明天爸爸就要和方卓去做亲子鉴定了,我相信最终我们一家四口一定能团团圆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方雅是如此相信母亲的人品,她绝对不能相信方卓不是他的亲弟弟,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爸爸误会了妈妈。妈妈那么温柔,那么好,而且天天回家照顾家庭,怎么可能做出背叛爸爸的事情呢?

但廖淑桢听了之后,被方雅拉着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惧怕这一时刻的到来。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怪诞的梦吗?那个可恶的梦啊!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精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谁来告诉她?!!

廖淑桢没有说什么,最近她的精神十分恍惚,上班都是挣扎着去的,到了单位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平常熟悉的业务总是频频出错,连校对个文字也搞不好,主编已经对她表示出不满,要不是她是老资格,早就骂上了。社长似乎看出些什么,便建议她先在家好好休息几天,而这正合她的心意,便答应下来。

她现在几乎无法思考,每天都被这个梦给缠着,而且一看到方雅,她便想起那个男人,如果事情真的糟糕到那种程度的话,自己也太对不起天佑了!

方雅没有觉察到她的情绪波动,拉着她的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而她听着方雅均匀的呼吸声,却睁着眼睛和黑夜抗衡到天明。

一大清早,廖淑桢便挣扎着起来做早饭,她自己可以不吃饭,但只要孩子们在家,无论何种情况,都必须为孩子做饭,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廖淑桢眼眶深陷,看上去比昨晚更加憔悴。但因为方雅在家,她强打起精神,在洗漱间用清凉型的香皂很洗了几遍脸,又用薄荷型的牙膏刷了刷牙,而后深深地吸气,长长地吐气,便在已经感觉陌生的厨房为方雅精心准备早餐。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但她试图什么也不想。方雅也很有默契地和她聊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打开电视来看,刻意调到娱乐台,俩人对着电视爆笑不断。嗯,如果全国观众都是这么低的笑点,所有搞娱乐的演员该乐疯啦。

方卓和方天佑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市中心医院的大门口,因为之前方天佑曾找人咨询过相关的程序,手续倒也不算很复杂,在填了几张表之后,就是去采集样本,待样本采集完成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了。

他俩没有什么的寒暄,甚至刻意回避着对方的目光。只有临走的时候,方天佑才问了一句:“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还是在这儿?”他的声音没有平常的趾高气扬,在客气之中隐隐露着几丝胆怯。

方卓也不看他,低头“嗯”了一声,便自顾自朝院门外走去。

方天佑看着方卓的背影,一股寒意升上心头,这小崽子,多半真不是自己的种啊!那股决绝和阴冷,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能生出来的料。

待方卓和方天佑分别走了之后,医院门口闪出一个人影,也悄悄消失在车水马龙里。

这三天的等待,每个人都如坐针毡,但除了方家一家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三天的时间还真是难以打发啊。方卓本来想逃课一个人上山待两天,但如此以来,势必惊动老师去请家长,以前倒也没什么,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让他去请廖淑桢,还不如直接拿刀杀了他。为了避免麻烦,少不得自己暂且在教室忍耐了。

上课的确是没意思,但桌斗里那些杂志,也随手翻翻,便觉得无聊,不怎么想看了。柳小溪也变得讨厌了起来,老是像个母爱过剩的老母鸡似的在自己身边问来问去。真是懒得搭理她,再说,这种事跟她说有个卵用?

邹明翰倒是不讨厌,可是打打闹闹之后,也还是觉得空虚。同学们对他的举动,都已经习以为常,即使有不满,也都是故作高傲,露出一副不屑为伍的姿态。方卓也不鸟他们,反正也没两天课能上了,等结果一出来,老子就要告别这个城市,潇潇洒洒走一回啦!

但班上的严灵格貌似要借机蠢蠢欲动,那次他开邹明翰的玩笑,她便表现出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次看到邹明翰对他如此献殷勤,便心里别别扭扭的,也许是感觉自己男朋友失了面子的缘故吧,严灵格便忍不住想要找个茬给讨回来。

“方卓,你上次考试成绩杀了个黑马,同学们都表示不服。所以,我今天就代表班级大多数人的意志,来向你下封战书。这是我今天刚刚买来的新的习题集,还没有拆封呢。随意挑五名同学,蒙面从这里面抽出最难的五道应用题,然后咱们当场答题,如果谁最先做出来,谁就算赢了。正好后面两节是自习课,同学们监督,你敢不敢迎战?!”

严灵格突然在讲台上这么一宣布,欢呼叫好声是不绝于耳。邹明翰一听,一脸的窘态,他看了看方卓,又看了看严灵格,只能灰溜溜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千年神龟养生。

方卓倒也不以为意。在这样特殊的时刻,他也正想找个机会刺激刺激自己呢。当下,他就微笑着点了点头。但那微笑杀伤力太大,很多学生被他一看,顿时便挫了当啦啦队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