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信耀集团药物研发实验室，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江晚晚，望着面前做出的一粒小药丸轻轻松出一口气。
只是相比于其他人的欣喜若狂，江晚晚显得格外平静淡定。
毕竟如果不是这几天陆湛非要管着她早睡早起，决不允许她熬夜和耽误一日三餐，她早早在两天前，就能够将药物研发出来。
“江老师，这个地方您是怎么确定药物反应会是这样的？之前您进行过相关的研究吗？”
经过此次合作，信耀集团所有的药物研究人员都已经对江晚晚心服口服。
像这种工作多年的中年研究人员，追在江晚晚身后称呼她为老师，问她实验相关问题的事，这几天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发生。
江晚晚一边将手上的无菌手套摘下来，一边扫过中年研究人员手里举着的实验报告，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一秒，随后有些不确定道：“之前没研究过，但是……看到的时候脑子里直接就给出了这个结果。”
好像她早就对这件事十分熟悉，甚至不需要回忆，条件反射就这么觉得。
“喔，这样啊，那可能是江老师以前在哪里看过相关的论文文献吧，还是江老师博学多才！”
中年研究人员并没有多想，吹完彩虹屁后，拿着报告转身又和别的研发人员讨论了起来。
倒是站在原地的江晚晚细眉微拧，有些疑惑这种条件反射是怎么来的。
她十分肯定大学几年从未接触过刚才那人问到的部分，如果说学习能力快还能归结于天赋，那根本就没涉及过的内容也在脑子里如数家珍，这正常吗？
难不成……她其实是那种修仙小说里的特殊种群，出生还带着上辈子记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熟悉的男声忽然响起，吓了江晚晚一跳。
越跑越偏的思路回拢，没好气地瞪了面前的陆湛一眼后，江晚晚嘟囔，“这么大个男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抬眼看了下时间，江晚晚又疑惑地问道：“大叔，今天是什么日子，工作时间你居然在外面闲逛。”
这不符合陆湛工作狂的资本家形象！
和之前整天赖在总裁办公室打发时间不同，这些天除了饭点两人准点一起吃饭以外，她和他压根就不像是在一个公司上班。
站在陆湛身后的宋辞闻言解释道，“药物研发成功后，宣发部门就对外紧急发送了这个消息，等患者们因为假药产生的副作用消失，广大心脏病患者对新药的需求一定会一路攀升，所以湛爷现在过来是为了和您商议项目的后续生产。”
江晚晚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苏氏已经破产，不能再继续生产这个项目。
当然就算苏氏不破产，她也绝不会让苏氏玷污她的心血。
相比之下，信耀集团绝对比苏氏好了不止百倍，更何况信耀还是声名在外的大集团，绝对是她能找到的最好选择。
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信耀集团老大是陆湛啊！！
现在苏氏垮了，苏瑶和苏兆军自身难保，张建仁也被抓去吃了牢饭，已经没人能再阻拦她顺利毕业然后去哈佛进修了，除了……陆湛这个被她忽悠着喜当爹的大怨种！
一旦小宝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暴露，恐怕她不止不能顺利毕业，连顺利活下去都是问题，到时候这个项目可就是她养活自己和小宝的最后底牌。
要是把底牌放在信耀集团，那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绝路上走吗？
思及于此，江晚晚咽了口口水，干笑：“啊这，项目放哪里生产我确实没想过，不然还是先多对比几家……”
“不管从哪个方面做比较，信耀都是最好那一个。”
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正站在实验桌旁，垂首看她视线乱晃，眸光淡淡，语气更加冷淡，“为什么不想和信耀合作，还是说，你是不想和我合作？”
江晚晚：“……”
咱就是说，和聪明人交流，就是无所遁形。
在得罪陆湛和留好后路之间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江晚晚义无反顾地开口：“对，我就是不想和你合作。”
这话一出，后面宋辞震撼地倒吸一口气。
真是老虎嘴上扯胡子——好大的胆子。
果不其然，陆湛俊脸霎时阴云密布，神情好似寒霜冰冻，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浓浓的危险感。
“哦？给我个理由。”
说的是给个理由，但是配上他的表情活像是“给他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几秒钟前还十分坚定的江晚晚火速认怂，未来的危机是危机，现在危机更是危机啊！
现在的危机不解决，指不定都活不到未来的危机来临的时候。
“因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江晚晚脑瓜子灵光一闪，有些讨好地伸手拽住陆湛的衣袖晃了晃，“我这项目找到合作方不是要分红吗？要是和信耀合作的话，那岂不是从自己家分红给自己，亏了呀！”
“赚钱当然要赚别人的钱，对吧！”
她简直是个大聪明，这么歪的理都被她找到了。
沉着脸男人被“一家人”那句话所取悦，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只是这依然不足以冲昏他的头脑。
大掌一翻，将江晚晚作乱的小手纳入掌心，他似笑非笑地瞥着江晚晚，“就你这理财智商，以后要是让你管家，信耀都不够你挥霍。
稳赚不赔的项目，自家生产就是所有的收益独吞，给被人生产就是只能收到分红那一部分的收益，这么简单道理不需要我讲第二遍了吧。”
江晚晚：“……”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
“话说得好听，明明不管和哪家合作，最后所有的收益我都不能拿到。”翻了个白眼后江晚晚吐槽。
横竖到她手里都只能是分红，不可能是全部。
“可以都给你。”
捏了捏掌心小姑娘绵软的手指，陆湛慢条斯理道：“我还不缺这点钱，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所有的收益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