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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往事云烟33*

那次会议回去, 江晚晴觉得自己和严修筠算是彻底的进入了新的一段关系。

他们几乎是抓紧了一切时间,努力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温馨,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好,度过这段兵荒马乱的时期,严修筠就去平城拜访江晚晴的父母, 准备结婚。

而那时候,严修筠是真的很忙。

这种忙碌不是江晚晴理解的那种单纯为了工作的忙碌, 而是一种作为“两面人”的忙碌。

在南部同游的那几天,严修筠和她聊了很久,关于他的家庭, 关于他家庭中现在进行时的矛盾。

江晚晴现在回忆起来, 就会发现他所说的那些事情非常浅显——她能理解他的初衷是怕江晚晴担心,但是现在想来, 这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严修筠的点到为止, 给了当年涉世未深的江晚晴一个错觉——她误以为, 严修筠涉及的那些事对自己能够造成的危险有限,这个错觉让他放松了警惕。

她远没有如今这般全副武装,把这件事当一场你死我活的战役对待,而是自以为置身事外又自负聪明的, 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件事中居于掌控地位。

那时候的江晚晴,并没有意识到,因为那篇让她获得了很多荣誉的论文,她自己已经身在局中,而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总是对局中微妙的风云变幻不敏感的, 其实有很多细节,已经在预示着后来的失控,那时候的她只是没有发现。

严修筠是隐姓埋名潜入这间实验室的,他很快发现了这间实验室秘密中的几个,比如那个原本是这间实验室最权威存在,却在傅修远空难后无声无息躲避开去的于敏达。

可是他的隐姓埋名又并不真的那么隐蔽——傅修明已经发现了他,只是蛰伏在暗中,准备对他亮出最后的獠牙。

算算时候,傅耀康发现傅修明的身世,和吴雅兰开始了彼此之间的暗斗,大概就是这段时间。

最终,傅耀康失败,被吴雅兰用办法变成了一个永远醒不来的人——她和傅修明大概只有一步之遥,就要达成目的,可惜功败垂成。

因为傅修远到底是从空难里活着回来了——傅大公子回归之前,是有一段蛰伏期的,这段蛰伏期,成了他重新掌权的部署期。

在这段部署期,严修筠应该掌握了很多可以打击吴雅兰和傅修明的事情,他应该也已经掌握了傅修远活着的消息。

可是江晚晴对这些一无所觉。

那段时间她仍然专注于科研,不仅严修筠非常忙碌,实验室里的人员变动突然频繁了很多。

一些人突然被踢出了参与了很久的核心项目,一些人参与项目期满,结束了在这边的工作,转而要开启下一段工作。

江晚晴自己原本的项目也因为种种原因,被砍掉了后续内容,而她和苏月珊不期而遇,毫无预兆地被收编进了一个新项目——这个项目和她研究生期间发表的那篇论文密切相关。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来英国交换访问之前,对方就对她的这篇论文表示了明显的兴趣,现在把她收编进这样一个研究组,江晚晴觉得还算可以理解。和苏月珊共事她也没有什么芥蒂,毕竟她已经和严修筠互通过心意。

工作进行得磕磕绊绊,同事关系马马虎虎,这确实值得江晚晴烦恼,但是又让江晚晴觉得不至于那么烦恼,毕竟工作和社交总是会有一段不如意的时期,调整过来就是成功,更何况,她只需要再忍几个月就可以顺利回到导师手下,而和严修筠感情的甜蜜完全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焦虑。

唯一让她觉得伤感的,便是ken的离开。

ken和江晚晴关系很好,是纯粹的朋友之间相处愉快的那种好,他本身是个相对单纯的学者,对于那些暗潮汹涌的阴谋阳谋天生不敏感。他有聪明的大脑,但是他的聪明不足以让他堪破人性的贪婪,只够让他感觉到一丝危险。

ken的项目,表面上是顺利完成的那一种,但是在他申请将项目做得更完善一点的时候,遭到了断然拒绝——拒绝他的人不是直接负责人严修筠,而是实验室更高层的投资者。

这个拒绝让ken沮丧也很莫名,虽然他平时也会偷懒,但是科学家的求真精神一直都在,投资者如此果断的拒绝让他感受到了不适,他没有思索,便选择了另寻出路。他临走前,更是得知了江晚晴的项目变动,这个变动让他显得忧心忡忡。

“你要小心,qing。”ken说,“我觉得最近的变化并不寻常,我在实验室,上一次遇到这样频繁的变化的时候,还是因为……”

ken严肃的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个原因说出口——他显然受制于一些保密条款。

最后他只是说:“你也要小心一些人。”

因为严修筠,江晚晴对傅家那些争夺心里有数,但是她只是以为,最近这些变化是因为傅家内部的权力更迭,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

而ken平时和她打打闹闹惯了,“小心一些人“的说法,更让江晚晴以为,ken是在让她小心苏月珊。

于是江晚晴还是很轻松的回应了ken:“我心里有数。”

而实际上,ken让她小心的,大约是那时暂避风头,却后来兴风作浪的于敏达。

当时的她,只是略带伤感的送别了一个朋友,而后又重新开心起来——那天她约了严修筠,一起去医院,接严修筠的母亲严书音出院。

严书音是江晚晴欣赏了多年的偶像,而原来,那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见过她。

说来不好意思,她和严书音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院。

严修筠的休息日少得罕见,为了把她从南部追回来,他特意请过几天假,回来后,休息日就像凤毛麟角一样珍贵而稀罕了,难得有一天空闲,他既要想着那些让他脱不开身的琐事,更要顾及因为受了傅修远打击住院的母亲,又要抽出时间陪一陪江晚晴。

因此,江晚晴自己也很“争分夺秒”,于是在他要去医院看望母亲的时候,便干脆坐上他的副驾一路“送”他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楼下,江晚晴和严修筠站在车旁聊天。

热恋中的人,举止间的爱意是掩饰不住的,她忘了自己和严修筠说了多久,严修筠的手机就响了。

严修筠看了看来电号码,下意识一抬头,就看到楼上窗边站着的严女士,他接了电话,笑着应了一声便挂断了,随后扔给江晚晴一个炸、弹。

“妈妈看到我们了。”他说,“她让我带你上去。”

江晚晴下意识想跑,却被严修筠用力抓住了。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他调侃得江晚晴无地自容,却仍然揶揄地笑,“更何况,你这么好看。”

他的“好看”给了江晚晴无尽的勇气,更让江晚晴见到了严书音。

严书音女士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江晚晴至今想起来,也要跳出“长辈”这个身份的局限来看待她——她的美超越年龄,是美人独有风骨的韵味,哪怕她的年龄到了六十七十岁、甚至八十岁,只看她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阳光里,那场景也让人觉得如诗如画。

这种风韵让江晚晴和严书音一见如故,自此,严修筠常常带江晚晴去拜见她。

而严书音终于可以出院的这天,江晚晴已经到了医院,才接到严修筠的电话儿——他临时有事不能赶来,让晚晴接上严书音,先行回家。

严修筠一向守约,不曾毫无理由地让人空等过。

江晚晴猜测他那边肯定出了些和傅修远有关的事,不想让严书音和自己担心才不好细说,于是也没多问,心中有数地接了严书音,准备送她回去。

严书音对严修筠没有到来表示了一点儿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她们两人从病房出来,正要出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阵喧哗。

救护车拉来了几个车祸病人,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抢救,一个父亲模样的男人崩溃地在医院嚎啕大哭。

江晚晴被这声音哭得不忍,禁不住多听了两声,方才知道是一个小姑娘出了车祸急需输血,而不巧,这小姑娘的血型是极为罕见的血型。

嚎啕大哭的男人正是小姑娘的父亲,血型倒是与女儿吻合,正要献血,却被医生和护士拦住了——近亲之间不能输血,近亲血液汇集容易导致白细胞增殖,这个增殖会直接导致被输血者免疫系统崩溃,甚至导致被输血者死亡。

可是血库里的血存量不足,根本无法挽救女孩的生命。男人被这个医学常识逼得进退两难,绝望之下只能嚎啕大哭。

严书音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与江晚晴徒劳的不忍比起来,她能做的更多了一点——她径直朝医生走了过去,告诉对方,自己也是这种稀有血型者,可以给患者输血。

这个巧合让那个大哭的父亲振作了起来,高呼“上帝保佑”,不断地在胸前划十字。

江晚晴担心她的身体,而她却示意江晚晴自己心里有数,江晚晴没有理由阻拦她,只能替她拿着东西,让她跟随护士去了。

那位原本嚎啕大哭的父亲把江晚晴当做了严书音的女儿,严书音走了,他便一直在江晚晴身边不住地道谢。

江晚晴没过多解释,只觉得这份谢意她受之有愧。

医院的急救非常忙碌,而那天可能也确实不太平,车祸那边的抢救尚未结束,几个护士急急忙忙地搀扶进来了又一个伤患。

这个伤患显而易见是个亚裔,江晚晴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却原地愣住了——这个被扶进来的人,竟然是傅修明。

傅修明不知伤在哪里,但浑身都是血,脸色都是煞白的,因为疼痛,他并没失去意识,一抬头,就和江晚晴打了个照面。

江晚晴一愣,下意识朝他走去,那位在他身边道谢的父亲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后就意识到——他们认识。

两人被拥上来抢救的医护人员隔开,而江晚晴听到了护士郁闷的抱怨:“天!为什么又是稀有血型!他需要立刻输血!”

“我可以!我可以!”那位女儿刚刚得救的父亲瞬间找到了用武之地,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份温暖传递下去,“这位小姐的母亲刚刚救了我的女儿,我很荣幸可以救助她的朋友!年轻人坚持住,上帝保佑你!”

护士推来了病床,带着傅修明和那位父亲一同朝手术室的方向去,恰好和献血出来的严书音擦肩而过。

“年轻人,这是你朋友的母亲!一个伟大的女士!她用自己的鲜血救了我的女儿!感谢她的善良与慷慨!我们有同样的血型!我一定可以帮助你!”那位父亲仍然很激动,遥遥指了指严书音的方向,对傅修明鼓励道,“撑住!年轻人!医生会治愈你!上帝与你同在!”

江晚晴快步走了过来,略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原地——她已经对严修筠的家事有所了解,她虽然没有提起过傅修明,但也大概了解了其中的关系。

傅修明说,他和严修筠同父异母——显然,他的母亲破坏了傅耀康和严书音的婚姻,而傅修明本人,就是那个被破坏了的婚姻的证据。

那位父亲热情的介绍让江晚晴一言难尽,只能有点儿无措地看他们擦肩而过。

可惜的是,那时,也因为这些许的尴尬,她没有看到傅修明和严书音同时僵硬了的脸色。

她没有看出那隐藏在背后,多年不见天日的秘密,而当年的严书音和傅修明,显然都知道了。

直到傅修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手术室里,严书音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她才像是平复了心情,用没什么波澜而优雅的声音突然问道:“那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傅修明。”

严书音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江晚晴观察着她的脸色,以为她只是想到了往事才如此,却也不好多说,只是道:“阿姨,他的名字叫‘傅修明’。”

作者有话要说:  母上那边房子卫生间的吊顶灯坏了,本来以为换个小零件就行。

结果这玩意的复杂超出想象,我们全家出动鸡飞狗跳,把房子的吊顶拆了个干净,两天才把这破玩意修好……

_(:3ゝ∠)_ 修完我就滚过来写更新了。我白天努力再更一章。按大家喜欢的时间更。

跟等更新的读者说一句对不起。

我这两天过得乱七八糟……一定都怪水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