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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归来

暗影走进来,对墨云皓小声说了几句话,墨云皓是越听面色越阴沉。最后他低声对暗影道:“你先到外面等着我。”

暗影出去后,墨云皓对上官泠月道:“我府中有急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病还未好全,要好生休息着,万不可再那样劳累,知道了吗?”

上官泠月笑着点头:“何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了?我印象里的墨云皓可不是这样的。”

墨云皓邪魅地看着她,走近,一手撑桌子,一手撑着椅子,又故技重施,话语中却满满的都是关心:“还不是因为关心则乱?月儿可是我墨云皓这辈子在乎的为数不多的女人,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我墨云皓这辈子还这样对过谁?想嫁给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呢?难道月儿真的不知?”

上官泠月看着他,只是执着地问:“你敢说没有这样对过夜冰?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喜欢夜冰那女子,我说的可对?”

墨云皓抬起身来,心却跌倒了谷底:“月儿,你是在装着不懂,对吗?”

上官泠月依旧淡定无比:“才、没、有!”

墨云皓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她心里好像还没有他,离忧说的对,有关心,但感情不深,感情的事,还是不能太急。他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小时候,我确实如此照顾过冰儿,但长大后,没有过。况且我只当冰儿是妹妹,你莫要想多了。”

上官泠月听闻此话,戏谑地问他:“当真?我看你对她倒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关心。”

墨云皓无奈道:“当然不是,我何时说过喜欢她?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此时暗影在外面催促墨云皓:“公子,我们该走了。”

墨云皓对上官泠月道:“好了,我这就要回府了,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便是。”

上官泠月点头,看着墨云皓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墨云皓走后,上官泠月一个人吃了点东西,推门一看,瞧着天色尚早,她便打算出去散散步,躺了一日一夜,她觉得四肢都有些僵了。

梳洗一番,上了些淡妆,她便起身要出门,这时离忧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子。

“姑娘,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有三个衣着破烂的人嚷嚷着是姑娘的朋友,非要见姑娘不可呢!离忧瞧着姑娘也不大见得会认识那样的朋友,便叫人去驱赶,哪知这三人竟大吵大闹起来,死活就是不肯离开。”

上官泠月挑眉问她:“你说他们衣着破烂?”

离忧应道:“是啊,姑娘快去瞧瞧吧!”

上官泠月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锐利,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吧,我倒是要瞧瞧他们究竟是何人。”

走出屋子,上官泠月远远地便瞧见三个女人在大门外撒泼吵闹,见她走近,又立即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

较老的女人率先开口:“曌儿。”

曌儿?她早已更名为上官泠月,现在知道她这名字的,也只有从前的故人了,可她并不认识她们,她们究竟是谁,竟敢用这样的方式跟她套近乎?

想着,一丝冷光在上官泠月的眼睛中流转,她冷声问她们:“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院中胡闹?”

那较老的女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上官泠月会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同她说话,也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不记得她们了,毕竟从前只有她们三人羞辱她的份,她哪敢这样冷落她们三人。

虽心中愤愤,但毕竟自己和女儿刚刚回到定安城,有身无分文,总得先有个安身的地方。住不了客栈,便想起了上官泠月,当年她未跟她们母女一同被逐,听说是被先帝接进了宫,这一路打听,才知道这慕仪曌原来过得这样滋润,虽成了弃妃,但毕竟嫁过当今圣上,也算是半个皇家人,现在又与当今丞相墨云皓三天两头一碰面的,想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现在看她住这别院,想来也是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赚了钱买的。她们如今这般落魄,若是能骗得她的信任,便能暂且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然后再做打算,夺去慕仪曌的一切。所以现下,她们必须要忍。

“曌儿,从前是我们三人对不住你,尽干了些见不得人,遭天谴的事,如今我和你的两个妹妹回到定安,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可以依靠了,一路打听,得知你现在过得不错,我也是真心为你高兴,你……就看在你父亲的情面上,收留我们母女三人吧。”

上官泠月的目光一缩,两个妹妹?原来她们竟是……风盈月母女三人!她在心里冷笑,真可笑,当年欺辱她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会有今日么?转念一想,玩心大起,你们求我收留?好!那我便做一回好人,好好“款待”你们。

刚想发话,离忧愤愤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三人好生不要脸,当年你们是如何欺负我家姑娘的,难道你们忘了吗?现在又这样不知廉耻地求我们收留,当真是可笑至极!”

上官泠月装作生气地呵斥离忧:“离忧,怎么跟母亲和妹妹们说话呢!”

离忧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慕仪灵毕竟小些,今年也不过才刚刚十一岁,又是风盈月这蠢女人教出的女儿,听了这极具侮辱性和侵略性的话,已是沉不住气:“你说谁不要脸?我看你才不要脸,你和这个贱人都不要脸!”

风盈月看着自个儿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心里气的是咬牙切齿,又不能在上官泠月面前和自己的女儿吵起来,这不是让这个贱人看笑话吗?于是她装作呵斥慕仪灵:“灵儿,不得对你长姐无礼!”

慕仪灵却是依旧不理解风盈月的用意,嘟着嘴,委屈得很:“娘亲,慕仪曌她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妃,咱们去哪儿不行,为何非得低三下四地来求着这个贱人收留!”

风盈月气得简直想狠狠地打慕仪灵一顿,这个没用的女儿,她就不能少说几句!

她刚想呵斥,离忧便带着讽刺地瞟着慕仪灵道:“是啊,我们姑娘是没什么了不起,可最起码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吃饭,不必像条狗一样求人,可你们呢?从前风光又有何用?不过是狐假虎威,老爷去了,你们没了庇护,便也没了风光,可你们竟活成这样?呵呵,这也是极其悲哀的了。”

上官泠月就这么静静地瞅着这母女俩一唱一和,觉得可笑至极,面上却做欣喜状:“原来竟是母亲和妹妹们!你们看我这记性,过了这些年,竟是一时未认出来。”转而又对离忧吩咐:“离忧,快去收拾两间屋子给母亲和妹妹们住!”

风盈月一直在观察着上官泠月的神色,见她面上竟开始露出欣喜,便是长舒了口气。看来刚刚她是真的未认出自己,应该不是装出来的,从前她那样懦弱无能,对自己唯命是从,如今自己虽大不如从前,但以她的性格,也绝不敢用刚刚那种语气同自己说话。

离忧见自家姑娘竟真的要收留这三个人,登时急了:“姑娘!”

上官泠月小声对她道:“你先去,等下我在同你解释。”随即又加大音量装作不耐,“快去!”

离忧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对风盈月母女说话的语气毫不客气:“赶紧进来!别在门口给我们姑娘丢人现眼!”

风盈月心里暗暗地骂着离忧,只不过是个奴才,竟敢这样同自己说话,想当年在慕府,她一口一个大夫人的叫着,现在却敢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真是反了。

心中虽有怨气,她却不敢爆发出来,只能装作感激地看向上官泠月:“谢谢曌儿。”

上官泠月忙道:“母亲不必如此客气,你和妹妹们一路上舟车劳顿,定没少受苦,快随离忧去歇着吧。”随即又对冬梅和另一个丫头清兰吩咐:“冬梅去做些饭菜给母亲和妹妹,清兰去拿几套新衣来,打些热水,让母亲和妹妹洗个热水澡。”

风盈月含着笑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讥讽,这慕仪曌和以前还真是一模一样,对自己是唯命是从。本还害怕她经历了这么多巨变性情会变,看来自己是多虑了,这蠢货还是和从前一般的蠢。

想到这里心中也是踏实多了:“灵儿,雪儿,还不谢过你们长姐?”

慕仪灵,慕仪雪心中满是不屑:“谢过长姐!”

上官泠月颔首:“妹妹们不必客气,以后将这里当作自己家便是了。”

三人又是一阵虚情假意,便随离忧走向住处。

上官泠月面上闪过一丝阴冷,等着吧,风盈月,来日方长,以后定要你们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