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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决心

韩艾躲在屋的窗缝间静静窥看,手捂着嘴巴不敢出声,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紧张的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望见刀光一闪,旋即便是沉重的“咚——”的一声,白潦手中的霸刀已经插入她面前的木板墙上,左右震颤不止。整栋木屋都因这飞来的强力一刀而发出低沉的响动声,如同一个深埋低下的生灵发出的哀号。屋旁古木上的麻雀纷纷四散飞去,徒留空中飘旋的叶片。

她再从窗缝中看时,殷天、连沐、池彻、左问、白潦都一动不动的立在院中,仿佛是与地上躺着的冯虚成了一体。她没有看到方才的那一刀已将池彻右手刺出的指甲尽数斩落,jīng准的避开了天的脖子和连沐伸出的手,在十步开外从这道类似门缝般细的空隙中穿过,插入木板上。

池彻忙收回双手,将那张狰狞的脸和身形藏入宽大的白sè衣袍当中,冷冷道:“白兄弟,我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怎么一见面就与我拔刀相向呢。”

“哼,这事情以后再与你计较,”着转向左问,道“左兄,我们还是快回临淄向丞相复命吧。”

左问虽然心中仍对天如何解毒的事情存在疑虑,但他想自己所在意的那人应该是不会在这山谷中的,便不再对天追问。既然已经与冯虚有过誓约,念在旧情,自然不会再对这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有所威逼。

这三名曾经与桃源谷毫无关系的来客,不仅仅将这山谷的安宁搅乱,更是将殷天的命运搅动开一圈涟漪。这三人没有停留太久,一高一矮一瘦三道身影消失在离开山谷的道路之后,天和连沐仿佛才从方才的心惊胆战中回过神来。

烟花三月。

这原本该是个生机盎然,万物苏生的时候。现如今却成了哀悼死亡,祭奠yīn灵的时节。

只记得山谷中飘荡着伤感的情绪,没有言辞,没有哭丧,只是那一座枯坟静静的伫立在冯虚茅舍的后院之中。连湘盘腿坐在青草地上,长袖掩面,已顾不得那嫩绿的草汁晕染锦袍,面sè中除了悲悯似乎还有些不能言的情绪。柳素问抚着连湘微微颤抖的香肩,道着逝者已矣的安慰。猎户张虎手中的锄头上还残留着坟冢的新土,心中满是对这位侠士的敬意。

然而天的眼中却根本无法看到这些,停留在他脑海中的是霸刀飞来的一瞬,自己毫无躲避的能力,任凭那犀利的刀锋从脖颈的缝隙旁穿过。停留在他脑海中的是池彻张开血盆大口贪婪的吸食着冯师傅的血液,直到血sè从身上消退。

他什么都没能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撒手人寰。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殷天的心中萌生出一种念头,若不是因为他中了那巫医的毒,害冯虚消耗元气,若不是因为他在垅西村中听得消息没有及时赶回山谷告知,或许冯虚就不会送命了。若是自己能够厉害一些,机jǐng一些,或许冯虚就不用死了。

我要变强,我要为冯师傅报仇。

那一刻,有一种想要变强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悄悄的萌芽,天的目光中似乎闪过一束光芒,坚毅果敢,气宇不凡,像极了那名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剑客。

“天,你看那是什么?”

连沐在他身后的一声轻呼将天从内心烦乱的思绪中唤起。

韩艾似乎也注意到了,在冯虚的坟冢中有一丝微光,泛着浅蓝sè的光华,从cháo湿的泥土中缓缓升起。

“这是?”连湘和素问也发出不解的疑问。

天走上前去,发现这道微光是来自一枚晶莹剔透的卵石。这卵石的形态与那河滩中的石头并无二致,只是通体透出浅浅的蓝sè,内里似乎还有一丝丝的飘絮和风纹。天细细端详一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连沐道:“这或许是冯师傅的饰物,虽然未曾见他戴过,想来必定也是他所珍视的东西。这石头现在从墓中钻出来,恐怕是还有遗愿未了。天,不如就有你先保管,等到我们能够为冯师傅报仇的那天,再一同葬下不迟。”

殷天听了,似懂非懂的头,目光还停留在手中的这枚顽石上。来也怪,这枚石头握在手中竟然会有一丝凉凉的感觉,天就这么接触了一会儿便觉得有种chūn风拂面的感觉。然而,他也未多想,只是思忱着这也许是块美玉,或许还能换几个铜钱呢。

想着,将这枚石头收入衣兜里。

也许很多年之后,当殷天、连沐、韩艾重新回想起这一幕,回想起冯虚用自己的xìng命来保全桃源谷的安宁,回想起这凄清chūn风中孤孤屹立着的坟冢,他们也许会明白,有些杀戮是可以避免的,有些牺牲是可以保全的。但是此刻,当他们从痛失亲友的悲痛之中缓过劲来,打好行装,向着母亲依依惜别之时,他们想的是要讨一个法,无论为情为义,无论为了冯虚还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让那些自大的不速之客明白,杀戮远远无法解决问题。

离开桃源谷,已过未时。

三人未曾过多停歇,便匆匆赶往即墨。

这一路上,殷天和连沐都沉默着不一句话,似乎心有所想。韩艾见两人如此也便没有多言。三人只顾着策马扬鞭,一路西去,耳畔只有呼呼风声,身后只留下三行深深浅浅的蹄印。

许是马儿已经熟悉了齐南的草地,奔驰起来格外迅捷,比两天前初次出谷时娴熟许多,未用去几个时辰便已到了垅西村。可是三人此刻的心情远不如当时初次出谷的欢悦,虽然有解救瘟疫的要务在身,然而天的心中犹是欣喜的。而现在即使是有那西域的驭兽者在他面前命令猢狲跳一段热舞,又或者是南疆的游人吹一段蛇笛,他也打不起一jīng神。

在垅西村口,天神秘兮兮的让二人等他一会儿,是还有要是去办,便匆匆进了村子,只留下韩艾与连沐留在原地。

两人正在好奇,这天莫非是想尝尝这垅西美酒,交谈两句,却见那客栈中的店二庄羽一身青衣游人打扮,提着包裹从村中缓缓走出。

不由好奇问道。“这垅西客栈少了庄羽还怎么开下去?”那掌柜经这白潦左问的一阵sāo乱,恐怕要蒙受一段时间的心里yīn影。

庄羽见两位友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头之交,此刻却有些不吐不快的感觉。“两位可知道那村北面有一处狭长的古道,”见两人微微头,他继续道,“今rì一早我想往常一样去那谷中看时,却发现这山谷竟然已经被山石重重掩埋住,无法踏足。而我一直守护着的人现如今也早已经烟消云散,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夜之间,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你守护着的人?”韩艾面露不解之sè,这狭道幽谷之中,人迹罕至,仅有少数商旅也是过客匆匆,昨rì前往并没有谁会居住在那儿。只有蝶衣和那巨兽熊罴,莫非这村中二所守护之人是那凄美的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