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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草乌头

这三名来客便是燕昭王所派来的易水阁高手,他们将身上的斗篷一挥,从宽大的袖摆衣襟下亮出兵刃,露出本来的面目。那名女子穿着一件束身黑衣,纤细的身形在那薄薄的衣衫内显出玲珑体态,曲线毕露。一头乌黑的长发恍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齐眉的刘海衬托出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一丝一缕黑发垂挂在她身上。

她手中戴着两只巨大的铜箍手套,兴许是隐藏在那斗篷之下才让人未有发现。铜箍手套灿着金黄sè的光芒,随着这女子一捏拳头,一道道金sè尖刺从手套中沿着手背和指节的尖端向外伸张开,仿佛是那沧浪国的海胆,放出一根根须刺。在这手套的隔绝下她竟然能够稳稳的拿起湛泸,一时间明净的剑身将烛光反shè出道道光芒。

她洁白无瑕的脸上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道:“我易水阁烟岚今rì逢圣主之命来取湛泸剑,若是有反抗者格杀勿论。顺便告诉在场的各位一个消息,我大燕已联合秦赵魏韩四国大军,浩浩荡荡三十六万兵将,金戈铁马杀将过来,不出两天便会杀到临淄,若是还想捡一条命的就赶紧逃命去吧,可别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们。”

见此情况,正厅之中乱作一团,诸多剑客素知燕齐两国宿怨深仇,一听燕军将至,纷纷作鸟兽散,急忙冲向门帏奔逃。

而几名齐国剑客听言,不禁拔出手中利剑,高声喝道:“区区燕国鄙地也配与我大齐相抗衡,快将湛泸交出来。”运着剑技yù冲将上去。

更多的剑客和墨家门徒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现场的状况,还是在等候时机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那易水阁烟岚身旁的两人,其中较为年轻的名叫易涵,穿着蓝白长袍,身材修长,面容俊秀,目光冷峻,一头浅蓝sè长发,手持青sè长剑,这天寒剑在易水一带颇为盛名,威力不可觑。另一位年纪较长的汉子名叫泫离,穿着黑sè短褂,看样子已经经历过许多战役,脸上带着历经沧桑的岁月印记,双手持着两把短刀,宛如两轮残月,泛出鹅黄sè幽幽光华,这斩月刀在燕国亦是大名鼎鼎。

两人亮出兵刃,瞬间便于七八名剑客厮杀起来,一时间正厅中刀光剑影,杀声四起。萧让和南宫明哲两人见状也不由暗运内力,举起兵刃护体。萧让低声对南宫道:“后厅有师弟师妹看着应该不会有事,我们不妨将这三只燕狗打跑再。”

南宫明哲头,便各引一道身法跃上高台,向烟岚手中所持湛泸扑去。

欧辰和连沐见状,在一片混乱之中悄悄趴下身子向正厅边沿探去,刀剑无眼,只求不要被这些人误伤。

慌乱之中连沐不心与一名墨家弟子撞个满怀,摔倒在地,待他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眼前这穿着墨家服饰的竟然是名年轻姑娘,才不过十五六岁大,年幼的脸蛋上满是慌张的神情。她的眼角还有一粒淡淡的朱砂痣,连沐忙道歉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慌乱没有看清楚路。”

欧辰忙拉着他继续往屋角躲去,“弟,快走吧,你不要命了。”

连沐被拉了一把,待回头看时,那矮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一片四散奔逃的人群当中。

只听一声轻呼“啊——”三名布衣剑客被齐齐的从那高台上被击飞开去,重重倒在地上,胸口都被划过一道深深的剑伤,鲜血飞溅,凌空的血滴转瞬之间便凝结成冰晶,落在地上。易涵手中的天寒剑放出蓝sè的剑气,一棱棱冰晶发出“吱嘎”的响声爬满剑身,仅仅一剑便将三名有名气的剑客同一时间打致重伤。

这一剑出手迅疾,而又干净利落。

帐篷周围众多的墨家弟子纷纷挥剑向易水阁的三名来客袭去,泫离挥动斩月刀环身一舞,便有数道弯月形刀光急急飞散,重重击在墨家弟子身上,一圈手持利剑的弟子向四周摔去,将周围摆放着的九曲青铜烛台撞倒在地,烛火跌落在灰sè毛毯上燃起星星的火光。

这些人根本不是易水阁的对手,就连达到他们二人身旁三丈之内都不可能,更不必想要挥剑斩击。

南宫明哲与萧让齐齐从烟岚身后跃向湛泸剑,几乎是同时,这纤瘦的姑娘一个转身,伸手在面前一张,铜箍手套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一片圆形金sè屏障瞬间在她手掌前方出现。南宫挥出的青霜剑和萧让的一杆玉笔都撞击在这金sè屏障上,铿锵一声,毫无效果。

烟岚心想,这“鬼手”由上等铜丝jīng炼掐丝盘绕制成,外表坚硬无比,戴上之后却依然能够活动自如,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借助这鬼手便能够将自己yīn柔的内力转化为刚强的铜墙铁壁保护自身。

南宫与萧让见正面攻击似乎无效,双手还被这金sè屏障震得有些发麻,此时那泫离和易涵又已将不断围上来的墨家弟子打开,众弟子们伤的伤、晕的晕,形势有些不妙。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冒出一个声音:“你们想拿走这把湛泸,可还没有经过爷爷我的同意。”这不是那越国剑客杨续狂放不羁的声音吗,只见在混乱的人流之中,一身棕sè布衣的杨续扛起干将剑,笑嘻嘻的看着台上众人,在她身边是白衣飘飘的叶雪。

两人引一道剑诀便纵身跃向高台,干将与莫邪发出两道炫目的光华,仿佛是两支离弦利箭径直向高台上的易涵和泫离飞去。

连沐和欧辰两人躲在帐篷一角静观其变,那高台上无数耀眼的剑光气旋不断飞出,将帐篷打出一道道裂缝,身影翩飞,奇招百出,而台下的毛毯被烛火燃很快便烧出一个个大洞,红光摇曳,火势燎原。

连沐心想,不知天到那布帏后面去干什么,这么久也不见出来,而那墨家的慕容熏和秦风也没有再现身,莫非遇上什么危险。只是自己身无长技,微薄的儒家内力恐怕在这锋利的刀剑面前丝毫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想不到这次赏剑行程竟然遇上这等厮杀,并且还将面临燕国大军的进攻,世事难料。

与此同时,在那后厅走廊尽头的房间内,殷天已经被三名墨家弟子绑成麻花状,只能在地面上反复蠕动,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个劲的大呼叫:“苍天啊,大地啊,我殷天真是冤枉啊!墨子老先生的死真的与我没有丝毫关系啊!”

秦风见他实在叫的烦人,将一团碎布塞进他嘴里,天这才“呜呜——”的叹起来,不停滚动。

躺在黑檀木榻上的墨翟面如死灰,慕容熏心翼翼的检查他的手臂、脖子、后脑,查看是否有何外伤,忽然在他的十指末端竟然微微的显出一丝青紫sè,忙呼秦风师弟来看。

只见墨翟的十根手指指尖都透出青紫的sè泽,摊开他的手掌,在手腕根部已经有细细密密的几道紫痕沿着脉络行走。

两人目光相对,心中同时出现一个名字“草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