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毛线球
直到从会议室出来，大郭都还没缓过神。
“我一定是在做梦。”大郭喃喃自语。
白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
拽着失魂落魄的大郭走出了面试大楼，一阵风吹来，大郭打了个激灵，颤抖着从兜里摸出烟：“我需要冷静一下。”
二人来到大楼外的角落，互相点上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这破公司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郭的视线在白昙身上打转，“还是你跟那洋婆子有奸情？”
白昙使劲摇头，冲大郭扬了扬下巴。
大郭福至心灵，转头一看，正好看到蔷薇刚走到他的身后。
“虽然我对中文还不够精通，但我很确定‘洋婆子’不是个褒义词。”蔷薇抱着双臂，淡淡望着大郭。
“咳咳——咳！”大郭手忙脚乱扔掉烟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我原谅你了，”蔷薇朝大郭轻轻点了下头，“但现在我和白先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OK！没问题，我懂。”大郭比了个手势，转身就溜到一边去了。
等大郭走远，蔷薇与白昙对视了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昙无奈摇头，也跟着笑了。
“幸会，白先生。”蔷薇主动伸出手，“不对，现在该叫你白总监了。”
白昙掐灭香烟，伸出手握住那只柔荑：“你好，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个情形。”
蔷薇把手收了回来，目光毫不掩饰对白昙的好奇：“正式介绍一下，我叫Rose，Austin·Rose（奥斯汀萝丝），中文名蔷薇，瑞德普森生物科技公关监控部总监助理——昨天刚上任的。”
蔷薇耸了耸肩：“其实副总监这个职位本应该是我的，只是被你捷足先登了。”
白昙愣了一下：“呃，我很抱歉……”
“No problem。”蔷薇摊手，笑着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董事会突然下达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我是指千里迢迢来找你担任总监这件事。不过这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我的薪资，待遇，全部被上调到了总监级别，只是没有总监的名头而已，目前来说，甚至连该你负责的工作也全部由我在经手处理——好吧，这也确实是个助理该做的事。华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事秘书干，没事……”
白昙大惊失色，连忙去捂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闭嘴！小心神秘的东方力量把你和谐了！”
“那我什么时候上任？”白昙问道。
蔷薇从包包里掏出口红，补着被白昙不小心弄花的地方：“上任？按理说你其实已经上任了，只是具体什么时候过来，那就得看董事会那边怎么安排了。”说着，蔷薇顺手递给白昙一张银行卡。
“当然，你的薪水不会被扣，每个月的工资会直接转账到卡上。”
白昙接到手上，低头看了看。
“瑞仕联合银行。”蔷薇好心地提醒，“或许你在华夏用到的机会不多，但等你到出国后就有用了。”
“谢谢。”白昙把卡收了起来。
“我把我的邮箱用短信发给你了，对了，记得把电话开通海外，我可不想一直用邮箱联系你。”蔷薇对着小镜子碰了碰嘴唇，发出啵啵的声音，“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今晚的飞机，想请我共进晚宴的话就下次吧。”
“我可没说要请你吃饭……”白昙目光闪烁了一下，忽然转口问道，“你认识老张吗？”
蔷薇愣了一下看过来：“谁？”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白昙心里有了答案，他随意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开小玩笑。”
啪。
蔷薇合上化妆盒子：“那就这样吧，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白总监。”
直到蔷薇离开了，一直站在远处的大郭这才凑过来：“你们聊什么了？”
白昙目光深邃：“聊了聊公司未来的方向，我建议根据科学发展观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她对我的发言表示了肯定……”
“滚犊子！不说拉倒。”
……
回到寝室，刚打开门，胖子和小文就都看了过来。
“瞧瞧这是谁回来了？白总监！”
“滚滚滚。”白昙嘴上说着，但脸上的笑意却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别呀，你的传奇事迹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小文跳起来一巴掌拍在白昙肩膀上，“赶紧给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忽悠那几个洋鬼子的？”
“会不会说话？”白昙推开他，“什么叫忽悠，那是我用个人魅力折服了他们。”
“他不说拉倒，我来给你们说，昙子肯定是和那洋……那外国妞有一腿。”大郭把小文拽了过去，三个人凑在一起。
白昙没有参与进去，几下爬上床，把手机摸了出来。
老张终于来消息了。
『人前显圣的感觉怎么样？』
脑海里浮现出老张猥琐的笑脸，白昙打字如飞。
『装完逼就跑，真他媽刺激！』
这次老张的回复很快。
『既然工作的事解决了，那接下来就该忙你真正的工作了。』
白昙正在打字的手停顿了，片刻后才继续动了起来。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十点，和许志森会面。』
『明天我还有课。』
老张又没了消息，显然是没有被白昙这个理由说服。
白昙放下手机，看到寝室其他三个人还在下面聊得火热，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小文，你昨天有没有查到瑞德普森生物科技的老板是谁？”
小文翻了个白眼：“我哪儿知道去？反正肯定不是一般人就对了，听说他们公司和美利坚军方还有合作，不过都是些网上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昙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老张的背景——或者说他身后所代表的某个势力的背景。
但目前至少有一点白昙可以肯定——这个势力一定是扎根在国外。
那老张在这个势力里，担任的有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层出不穷的疑惑就像是一个毛线球，当白昙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线头，却又扯出了更多的疑团，把他脑子搅得一团乱麻。
PS:大家愚人节快乐啦啦啦~感谢【君无意】的书评，拜谢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