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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6 齐拜访各有思量

“泡盏茶竟如此冷,你是瞧我心善,好欺负不成?”郭络罗氏瞪眼看着一边的宫女,高喝一声。

那宫女不过是低等奴才,过来递茶反被郭络罗氏莫名喝骂,不尊主子的罪就这么落在她的头上,心里慌跳,欲要求饶。

郭络罗氏身旁的宫女季木尔却是不耐烦的让人把宫女的嘴儿堵住,拖了下去。那杯茶也很快的换了一盏,季木尔身为郭络罗氏的贴身奴才,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气。不过是气急了,很有满族贵女范的郭络罗氏如今心肠还是好的,只消骂骂,过了会,气消了,便又是笑颜开怀的宜嫔娘娘。

郭络罗氏心里想着荣嫔的模样,心里就难受。荣嫔这样的做派,必定不简单,但景仁宫是皇上多少能宽容之人,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皇上不像那等肤浅之人,一心以为宸妃那样的做作的娇小姐脾气不过仗着模样,以色待人罢了。就是皇上多有宽容,可宸妃小产,身子亏损,不大可能生养。抱着一个得宠的公主,又有什么用?

说不定,端静公主的名号也是愧疚小产才得的,只是这样的赏赐,愧疚,未免大了些……

若真是,真是宸妃,她该怎么办?她一个如花女子,这样的年华遇上了皇上,便是一心都给了上去。就因为知道皇上不会轻易爱上谁,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谁,所以她可以放心的把心放在皇上身上。也许总有一天,皇上即便不爱,至少也会更加恩宠疼爱与她,不是?

只是,荣嫔把这一切都大刺刺的告出来把她的心,一口口的,咬掉,疼得很……

郭络罗氏越想越恨,越想越不平,谁都可以,但为何是那个装模作样,冷冰冰的宸妃?宸妃待皇上十分不上心,却能被皇上捧在手心里护着,而她却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嫔妃,可以得宠,可以高高在上,却要饱受冷落,孤独寂寞之痛而过余生,这不公平。

郭络罗氏的不甘,酸苦,季木尔看着,却不敢多言。只能等郭络罗氏自个冷静了,才舒了口气。

只是,荣嫔,究竟是说的什么?

“主子,你怎么?”塬看着马佳氏一笑的欢喜,不禁疑惑了,方才主子还莫名的痴疯,可把她给吓得,怎么退了旁人,普一回宫就这幅模样了。

马佳氏看着塬的模样,不禁心窝里一暖“舒琳,十阿哥呢?”

“公主领着十阿哥在慈宁宫。”

“舒琳,是个好的。”马佳氏喃喃的道,面上很是柔和温善,塬看着一叹,公主也着实不容易。要想法子得皇上的疼爱,有了太皇太后的疼爱,还要拉扯十阿哥,如此讨好自个的额莫不说,还得笑着带好十阿哥,毕竟那也是公主的依靠……能得马佳氏的一笑,公主也实在不容易,寻常人家,又怎会如此呢?

“你说,若我,舒琳,十阿哥受了委屈,皇上会怎样?”马佳氏笑着,看着塬问道。

塬心里一紧,只觉后背发凉,却听马佳氏又道“怕也不过如此。”

毕竟,三公主如今有点脸面,那也是因为太皇太后瞧得上罢了。而十阿哥,年岁尚小,除了皇上子嗣少,当真没有什么明确的优势。何况马佳氏身子亏损很大,前头又没了那么多嫡亲的哥哥,谁知道看着没事的十阿哥会不会有个什么万一?皇上若有了聪明强健的阿哥,十阿哥再努力,受了委屈,又能怎样?怕连理亲王手指头,都比不上。

塬明白,马佳氏更加的明白,倒也不为难的转眼道“要是心爱的人受了委屈,而这人又锯嘴葫芦的,你说会怎样?”

皇上愿意为哪个撑腰,那是荣幸,就是心爱之人也一样。因为,那是皇上。若是性子倔强,让皇上失了面子,久而久之,也就失了耐心,想来那不久之后心爱之人,也不过如此了。

塬只觉耳朵轰隆隆的,马佳氏这般不避嫌,只让她心里着急。

马佳氏表面冲动,其实心思也不少,当然她这个跟了马佳氏十几年的奴才更晓得,其实马佳氏就是冲动。她的脾气不过是因为皇上而隐忍,一时遮藏而已。马佳氏这般说话,想必是有了对策,她一个奴才,力挽狂澜那也是枉然,甚至是背主,可是,……

塬心里纠结,马佳氏心里却是痛快,只要把嫔妃们都挑拨了,比如宜嫔。她就是舒舒坦坦的躺着看戏,想来景仁宫也不见得会如以往一样安稳。打破了景仁宫的安宁,真是抱歉了,怪只怪她自己了。

玄黄的脉搏很是生动,景宸放宽了心的原型休息,并以佛力修炼。

紫气环绕,景宸的精神分散了整个后宫,看见了慈宁宫太皇太后和三公主,十阿哥一块,慈宁宫皇太后和宣妃一同,储秀宫纯妃和钮钴禄贵人的冷对等等,许多的真面目丝毫不掩饰的表露在景宸的眼底。

再看俄尔敦撒欢的跟着保成,拽着不愿座着,硬要保成同顽。保成很是无奈,却又宠溺的一边言辞宠着,一边不舍的抓紧了书。

景宸看到这儿,也是一笑。

直到景阳宫,那儿分外的热闹,所有的事情虽不说一清二楚,但看着,多少也就了解了。

特别是荣嫔回避了所有人似疯似癫的模样,宜嫔心里挣扎,顾虑颇多的模样,那都是紧紧的绕着她的。而定贵人避开事物的冷淡,和李贵人的心知肚明景宸倒是欣赏。只是成嫔……

宜嫔若真上了心,只怕景仁宫就真的没的安宁了。宜嫔一张巧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个仇人出来,那她可就难受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荣嫔,因为那块玉带扣。

景宸是暗悔不已,当初怎么就索性把额莫给的一对玉带扣给了一个,皇上是凰,她是凤。皆因位分等原因,那块玉带扣她是贴身里面,飞凤吊在背面,平常不露出来。而皇上也是谨慎,戴在身上那般珍惜,再是奇怪生疑,也想不得她去。只是这个荣嫔熟悉皇上的许多,再仔细,热天穿得清凉,走动间那飞凤必定让荣嫔瞧见了。

景宸犯难,也不愿出门,只想着修行,并拦住荣嫔的坏心思。

直到一日景宸正歇着迷糊,木樨进来禀道“主子,纯妃娘娘,宜嫔娘娘还有贞贵人前来求见。”

乌雅氏颇得盛宠,硬是让皇上在册封之前加了封号,为贞贵人。

景宸伸出窝在暖手筒里的手,摸着腰间被衣物包住的玉带扣,笑了笑道“让芍药,玉茗准备好茶茗,点心。快请她们进来吧。”

“是。”

“宸妃金安。”

“嫔/婢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景宸起身,与钮钴禄氏虚扶双手,嘴上很是客气道“哪里用这些客气,快起来。纯妃竟然来景仁宫,可见今儿天气是极好地。”

钮钴禄氏气色不大好,嘴唇发白,脸上很是无力而善意的一笑“姐姐竟是笑话了,是我身子不好,没有前来造访。今日恰好天气不错,又有两位姐姐陪伴才来,姐姐可不得误会了才好。”

郭络罗氏,乌雅氏微侧了身子,对于纯妃的话,二人倒是一笑。

“瞧你说的话,你若来了,我还能赶你出去不成?”景宸与钮钴禄氏行了礼后,微退一步。水嫩的肤色衬得粉唇很是诱人,双瞳黝黑带着一阵阵的涟漪,看得人心里一阵发软。

郭络罗氏在旁看着,不禁蹙眉。这个纯妃与宸妃站在一块,她即便是女子,也被懿妃强了眼去,纯妃今日这模样,太娇弱无力,且无姿色比较。

景宸感受到郭络罗氏的打量之下,纯妃恍若不知。如纯白的百合一般,眨着干净的明眸很是柔弱的道“姐姐当日面冷声地的,妹妹又是胆小的,自然也爱顾几分面子,倒是妹妹心思狭隘了。”

说着,脸上恰好几分陀红,状似不好意思。

景宸嘴角微勾,眼底很是兴味“哪里,妹妹单纯,初进宫来,谨慎些也是对的。”

带着浅笑,景宸转身坐在榻上,神态慵懒舒适“我是爱挑,惫懒的,坐不惯其他的。你们坐吧,不消客气。”

钮钴禄氏看着,做到左边第一个把椅子上。郭络罗氏也不客套,跟着在右边坐起,乌雅氏随后跟着座下。垂眸不语,本就秀气的女子,再连着眉间的柔顺,看着不得一叹,即便乌雅氏不是什么绝世的美人,却也是能抓起男人兴致的。再加上乌雅氏本身不爱热闹,更不搬弄是非的性子,也难怪会得宠如斯,就是没有赫舍里氏,只怕也不见得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宫女。

还要无端奉承赫舍里氏的好,一辈子拴在赫舍里氏一族之中,不得不应着其好。还能这般柔顺行事,颇得皇上的心意,这样的忍耐,也难怪会夺去马佳氏的恩宠。且今日摆明了是跟班的,又是何意?

景宸倒也不急,很是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很是舒坦。

芍药与玉茗一同进来,端着茶茗,小心的放在桌面上。木樨和踯躅跟着送些点心,四人动作都很小,连声都几乎没有。又静静的转身,一一告退。

“吃吧。”看着新鲜上来的点心,景宸笑道“这些都是小厨房里做的,比不得御厨里的好。不过是胜在精致,且是新鲜热乎的,宣妃每次来,可都是饿了许久似的,抢着吃呢。”

钮钴禄氏一笑,点心自然是好,做的晶莹剔透,很似真的花样,看着不禁心里一动“姐姐这儿的点心果真是好,宣姐姐总是提起,今日妹妹可是有口福了。”

说罢,手便伸向了离得最近的红苓子糕,状似盛开玫瑰的点心红红的,很是诱人。乌雅氏眉目轻蹙,看着钮钴禄氏启唇细口吃下,嘴微开而后合起。也不再看,转瞬笑着也拿起点心吃起“可真香!懿妃娘娘的吃食果真是好,御厨的材料极好,厨艺再好,等到嘴里终究是冷了,味儿也变了。”

说完,很是满意的又吃一口。

“可怪不得宣姐姐宁是舔着脸儿,也要来景仁宫,妹妹还笑道怎么会如此爱吃。”钮钴禄氏很是欢喜得道,清秀灵动间全是真诚和善意。

景宸看着贞贵人垂眉不语,心中一动,这个纯妃,莫非……

想着,不禁笑起。

唯有郭络罗氏稳如泰山,景宸没多去注意,嘴里的推辞,也就免了。想到之前的事,再看处于事外的纯妃和贞贵人,不竟恼怒。她们过来是做什么的?竟是这般的没出息!

宜嫔几番打探,而后都被纯妃若有若无的掩了过去,贞贵人更是跟着后面把宜嫔的后路堵得死死的。把宜嫔的脸儿都憋红了,二人还一副不知觉的样子,景宸看着越发的好笑,却也忍着只当是不知。

等宜嫔气着回去,想法子证实荣嫔的话时,皇上翻了李贵人的牌,而后又去了景仁宫。

“今日瞧见了贞贵人,果真是贞静的。”

康熙挑眉,看着景宸赞叹不禁奇异“好端端的,怎提起她来了?”

“贞静贤良的女子,皇上既然喜欢,自然是好的。就是吃醋,我还能吃了她不成?”景宸轻皱鼻头,模样娇俏,看得康熙心里痒痒。

“吃醋是极好的,酸酸的,不错。朕看此吃醋之人,倒是不错。”康熙开怀一笑,想到这些,越发的得意。

景宸不满的看着康熙,直直的“不过是说了一下,哪会这般狭隘,吃醋不已的。皇上也太喜爱自己了!”

康熙心惊景宸的胆大,反说他自恋自大,景宸这边又接着道“不过是想到了李贵人,她性子是再安静不过的,前儿见着给诸位嫔妃行礼,沉稳了不少,话也似更少了。”

李氏进宫很是乖顺,也得他几分欢喜,如今宫女子都为贵人了。她不晋升,反失了许多恩宠,却不曾搬弄是非。今日兆琳提起,当真有几分不妥。只是“你倒与李氏极好。”

“不过尔尔,但她是好的。同在后宫,别人不说,可她若好,压着也好让你省心,不是?”

“嗯,再且看吧。”康熙顿了顿,道。

这些暂且不提,等到用了膳,夜了。康熙依着膳牌去了承乾宫李氏处,俄尔敦很是不解,看着景宸恭送康熙离去的笑脸,想到能与景宸同睡,无人打搅,便是欢喜的不再想康熙。

等到次日,景宸才知,德嫔竟是把皇上硬生生的从床上挖了出来,便再也没有回去。李贵人唯恐万一皇上要回来,怕熄灯惹怒了皇上,便一直留门,坐着等到了天亮。

德嫔这种行为其实没什么,只是安贵人是她一宫的,身为主位,这般的不大方,景宸也不评论。只是这种截胡的争宠手段,实在是欣赏不来,而且皇上已上了床歇息,摆明了昨夜是纯同床罢了。

这德嫔却不退让的拉了皇上过去,也太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