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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Chapter75 公主嫁缱绻问话

按照公主的礼制,更有皇上的特意偏爱,婚礼很是隆重。

好似前一瞬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可是转个眼,俄尔敦就要出嫁了。看着镜子里面打扮浓艳的俄尔敦,景宸再多的冷静,也都没有了。她知道,这个孩子一旦嫁人,她能帮的已经帮了。只要顺利,就是一辈子平顺安康。

只是,两人相见,就再难了。

即便景宸是皇后,俄尔敦是得宠公主,可就因为这样,反而气焰太盛。就是康熙再如何,也要懂得平衡。可想而知,两人在见面,除非是宫里大事,请各位公主回宫的日子了。只是,纵使景宸再舍不得,也只能看着俄尔敦梳妆打扮好之后,趁着大早上起来,还有点时间,就退开了所有的人。

两母女只见要说什么体己话,这自然是正常的。

拉着俄尔敦,好好的端详着。眼里满是不舍,就要溢出来的深情道“你到了蒙古,就会看到二禅。若是有什么事,或是想了,就给一份书信,让它带过来给我看。”

景宸的情感,都很恰当的。可是看见了景宸这样,俄尔敦心里难受,忍不住拽着景宸的手,眼泪簌簌的就要往下流去。景宸赶忙拿着绣帕抹去,道“大好的喜事,做什么哭?都已经打扮的好好的了,哭花了就不值了。”

俄尔敦连忙抽噎回去,却是眨着眼,鼻尖酸酸的,眼里朦胧一片。想着景宸说的,问道“二禅,到底是什么鸟?”

能够飞往江南与京城的途径,更能自己飞去蒙古,还要作为传信的。这么多年了,偏偏它一直都活着。只是,可能是为了避嫌,这些年,许多人都没有看见二禅了。若不是景宸这么一说,俄尔敦都要忘了。

景宸莞尔一笑,道“也不知什么了不得的,只是飞得快,有点灵通罢了。前两年它就飞过去了,路途都摸熟了,就不用担心了。”

前两年,俄尔敦呢喃了一下。而后瞪大了眼,想着之前说要嫁去蒙古时,景宸那种愤怒不已的神情。景宸明白俄尔敦想的,道“你的性子,最不可能呆在京城。呆在那里,反而拘谨你,日子也过得不痛快。所以就让二禅先去瞧瞧,它那小主子的住处如何。”

“额莫。”俄尔敦抬头看着景宸,有些谨慎的问道“临走了,我就是想知道。”

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景宸却是明白的。从小到大,俄尔敦总是被紫气滋润,更有不少的佛力保护。自己的感觉,俄尔敦不是没有感觉。时间长了,俄尔敦不说,但并不代表着就是不知道。

景宸一愣,启唇微微勾起一笑,浅浅的,却没有多少悲喜,道“左右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若是你好好的,记着我说的,百岁平安之后。额莫就会与你相见,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今,”

伸出一手来,把身上的一个香囊摘下来。在俄尔敦的腰间系上,道“这个香囊,额莫给了你和你阿玛,一人一个。若是急迫关头,无可奈何,你在打开吧。”

俄尔敦看着香囊,眨了眨眼,却发现腰间哪里还有什么香囊?不由得一惊,即便自己清楚有些非凡,可是真的遇见了,反而是吃惊的不行了。若不是自己多少晓得一点,又是自己的额莫,恐怕她都要惊恐的叫出声来了。

景宸解释道“就怕你哪天忍不住开了,或是谁拿去,亦或掉了。等感知到你的心绪的时候,它自然就会出现。”

真是了不得了,俄尔敦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欢喜的道“太好了,额莫这么厉害。那俄尔敦每日都写信,只当是见了人了。如此,我可是有个仙人做了额莫了?那我也是仙人的女儿,也是仙人?”

俄尔敦自得自乐,景宸忍不住笑了笑,道“没得了,什么仙不仙的,听着就俗气。”

“怎么会呢?额莫你有如此神通,那就是厉害的了。怎么会说俗气呢?”作为一个最正常的心理,看到这些没有惊悚,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可是听着景宸语气里的不屑之,更是有些惊讶了。

“你只道仙人厉害,却不知,他却是要羡慕你的。你是我的女儿,可不要一脸的觉得仙人如何,也真是让人笑话!”景宸语气淡淡的,可是俄尔敦分明的感觉到景宸打心眼里的不以为然。想来,说的这句话,也是真心感悟的。

只是,景宸努力平稳的语气中,还是隐隐的不屑。明摆着的,就是对俄尔敦嘴里的仙人嗤之以鼻似的。如此,俄尔敦听闻反而有些惊疑了。

虽然是有心思,可是时间容不得俄尔敦和景宸再续,景宸也没有打算再说什么。左右有什么说的,早就在之前说完了。从妆奁里拿出自己前晚供奉在佛像前面的佛簪子。说是簪子,更似是技艺随意简朴,十分的不打眼。而因为长年的积累,沉淀的让人看着只当是黑色的,若是没有细致的摸也摸不出来上头该有的纹路,全是一些世人没有见过的。

旁人见了,只怕是嫌弃的不行。俄尔敦却是愣愣的,由着景宸把簪子钗在她的发间。金银翠玉的,哪怕是俄尔敦瞪大了眼,也瞧不见佛簪子,真是不打眼呢。

这算是寄托吧,俄尔敦抿了抿唇,忍着眼里的酸楚。

景宸转身,就把房门打开。一扇门,遮掩了一地的喧嚣和热闹喜庆。这么一开,好似一股热浪迎来,头上的流苏微微摆动,流泄出点点清脆来。景宸眼眸微亮,微微一笑道“额涅。”

是太后。

那些嘈闹如风似的,猛烈的灌进了里面,掠过耳边,几乎太过的喧嚣。外头都是大红色的摆设,喜庆的让景宸不得不得拾拽着心里的心情。噙着恰好的勾笑,景宸上前,欠身行礼。太后泪眼婆娑,上前紧紧抓着景宸的手,脑瓜子却是往里头一探,问道“如何?她可说了什么?”

“大喜之日,左不过也是那两句罢了。额涅若是想着,便进去瞧瞧?她啊,也是十万分的舍不得您呢!”景宸看着太后如此动情,心里稳住的情绪,有些紊乱了。明明站在门口,却是不知进退,动弹不得。

就连太后往里头进去,与之擦肩而过,她也是懵懂不知。回过神来,就听的里头几声哭泣。无奈一感叹,终是清楚这个情况。搭着安布拉的手,现在廊外吹着冷风。这一刻,景宸莫名的感到孤单。

俄尔敦走的时候,没有哭。她是笑着的,以景宸从没看过的恭敬真诚,行礼离去。

风萧萧,凉兮。景宸觉得骨子里,都有些发冷。深深地一个呼吸,康熙笑着道“琳儿你看,我们的俄尔敦,她真的大了!这是应该高兴的事,人伦常纲,别哭丧个脸,让人瞧着,多不吉利!”

康熙一整天,都充满了欢喜和骄傲,他疼爱的女儿,终于出嫁了。至少,嫁的人是她愿意的。里里外外,都打点好了。康熙自然放了心,压抑住了不舍。可景宸不一样,转回去歇着的时候,冷冷的坐到一边,丝毫没有喜庆的样子。

康熙无奈,伸着手,拉着景宸的柔荑。倒不是便宜,却是安慰的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好日子,你做什么这般?”

景宸冷冷的问道“你是说,你很高兴?所以我也要很高兴,也要跟你一样笑呵呵的?”

康熙紧了紧眉头,道“你这是闹什么?俄尔敦出嫁,天理就是高兴!你这说的,还是我强求了你不成?你真是,唔。”

嘴巴子上下轻碰,说个不停。景宸听着脑瓜子疼,径直的投怀送抱。粉嫩的樱唇,盖在了那恼人的地方。那一处的娇嫩,带着女子香甜暖馨徘徊着康熙身上。柔软的娇躯,依旧是婀娜多姿,曼妙风流,都不是他能抵挡的。唇瓣湿润,让康熙喉间一动,瞬间抓住了主动权。想着景宸这么闹了情绪,却又主动如此,便是心中热浪,滚烫又自愿的沉醉其中。

下巴处有些扎,在娇嫩皮肤上蹭了蹭,不期然的让佳人微微瑟缩。康熙得意的伸出舌尖,描绘了一下美好的唇瓣。景宸身子微微一颤,康熙越发的舔着嘴里的清香,在景宸唇瓣轻动之下,舌头灵巧的伸了进去。

就等着一时候了,景宸勾着嘴,在康熙没有防备的时候,闭口迅速的咬了那占着便宜的舌头。那可是舌头,自己偶尔小力的咬到了,都是疼得不行。何况是康熙这么一下子糟了景宸故意行径。疼痛的程度,自然不用说了。光是景宸看着康熙自己都忍不住眼泪水哗哗的往外流的样子,便是痛快不已。

挑了挑眉头,一身清爽。不由想到,果然看着被人遭罪,再大的不欢喜,也都会好了。

美人福,难消。康熙暗道自己中了小女人的招儿,偏偏看着景宸一改之前的冷意,笑得愈发的得意暖色。可是想到这样的得意,却是他无辜受罪过来的。他便恼恨,偏偏中伤的是舌头,眼泪哗哗的,舌头也不敢动,甚至说不出话来的狼狈。

康熙背过身去,没有理景宸。景宸却是趁机嘟囔道“看来,你是早早就烦了俄尔敦了。如今打发了她走,你可是高兴坏了!”

这又从何说起?康熙不解,又听景宸道“我看,是连着我也看不惯了,若不然也不会这么高兴。我就是笑不起来,你还不许我伤心一下。真真是冷心肠的,可怜了我的俄尔敦,如今一出宫门,就再难见一面了。”

“啪!”康熙怒目圆瞪,一手狠狠地拍着炕桌上。不顾手上的疼痛,执拗的瞪着景宸。心想,谁说的狗屁话?若是连你们母女厌了,恨不得你们去了,那只怕宫里换住了。想此,康熙眸色一沉,黑黑的,让人看着有些害怕。

只是,景宸歪过头来看着康熙。平日的聪慧,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竟是同样的瞪眼,厉色道“你瞪着我做什么?即便你忍不住,俄尔敦走了,你要露出真意来。我就是再老黄珠色,可也是堂堂皇后,我无错之,你还能如何?”

说完,撇了撇嘴。眼角竟是晕了一点的水珠,哀哀戚戚的,随之就要掉落的样子。康熙心头一软,偏偏心头也是又恼又怒,想着方才俄尔敦走时,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神色一动,伸出手来,拍着景宸的后背,紧紧相拥入怀。

康熙说不的话,只能这样了。景宸原就不想康熙说话,才如此的。方才咬的那一下,也只是一时发麻疼痛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因此康熙也没有真的发怒起来。景宸把自己埋进了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嗡嗡的说道“对不起。”

“哼。”景宸能感觉到康熙心口的心跳一顿,而后有些加速似的。耳边传来一声不冷不热,有些讽刺似的一声。却是觉得好笑,抬起头来,道“要不,你咬回来?”

康熙直直的看着景宸的双眸。起先景宸的眼眸,是发笑的。而后却是转而真挚无比,让康熙眼眸微微向下转移,轻启唇瓣,含住了那恼人的东西。不同于之前的一吻,两人都很是主动。十分热烈的辗转纠缠,缱绻缠绵的交织一起。恨不得能生在一起厮磨,急促而激烈。让人窒息的暧昧,呼吸急促的拍打在彼此脸颊,薰出一阵一阵让人无法自发的热潮。紧紧相贴的唇瓣,就好像火热的炉子一般,把两个人吸得紧紧地,不能离开分毫。

过了好一会儿,缠绵悱恻的亲吻才结束。景宸压抑不住的脸红,微微轻喘,娇怜爱人软软的倚在那阳刚的怀里。康熙越发的欲罢不能,也有些气息紊乱,压抑着心中的本能,看着怀里自己疼爱了半生的女人,终是道“笨蛋。”

景宸风情未落,一眼飞去,尽是媚意。瞪了康熙一眼,道“什么?”

“俄尔敦会很幸福,放心吧。”康熙是打心眼里的喜爱俄尔敦,所以俄尔敦的一段姻缘,不止是朝政的结合。更有俄尔敦的愿意,两家人的合欢,还有康熙这个作为岳父精心探查过之后的结果。

景宸抿唇,感觉有些有些发麻。不由得嘟囔着这人被咬了,怎么好的这么快?嘴舌不论是哪方面,依然厉害的不肯服输。

只是,说到自己的女儿,景宸的语气也软了两分,道“也不是担心,就是觉得舍不得。她还没走呢,就觉得我好生孤单似的,真是说了都好笑。”

“呵呵。”康熙听着,呵呵的轻笑。顶着景宸不满的眼神,道“舍不得,也是有的。可又如何?若是你觉得孤单了,平日里还有我来陪你,偶尔闲了,也可看看那些孙子,还有玉儿,你不是挺喜欢的吗?不如,你就真真的人了干女儿,左右还能陪你几年。”

康熙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的当当响。一下子,就说起了林黛玉,不用说,估计之前也想过了。景宸蹙着眉头,道“你说什么呢?认不认,也不过是表面的假功夫罢了。我疼爱就是最好的了,若是闹些虚的。没得还有更多得东西闹腾,而且,她也是有父有母有兄长的正经小姐,总留在宫里,也实在是不妥。”我可说好了,别打量我不晓得你的精明!她的身子,可受不了旁的地方。”

林黛玉的身子娇弱,是真真的小姐命小姐身。景宸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因此也只是私底下认了干女儿。如此少了以后被纠缠进去皇家事非的可能,想来林如海一家子,也是这么想的。

说到林黛玉,康熙只是觉得这姑娘才情不错,现在看来也好。看景宸这么稀罕着,有些好笑道“晓得你喜爱,瞧你吓得。俄尔敦去了那边儿,这玉儿也是铁定不可能去的,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就是想着你孤单罢了。”

景宸动了动小脑袋,寻了个好点的地方,躺的越发的舒服。点了点头,道“不必多虑了。到时候,我可以找太后,还有弘晖和弘两个人儿。尤其是弘,这孩子就是一个聪慧的,年纪小小,论语也读背的过来。就是不晓得,这孩子私下里也是怎么受苦呢。”

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就这么自己去看书,然后看懂的。这里面,肯定是有大人的功劳。最大的功劳,只怕就是争宠的李佳氏了。也还好弘也是聪慧,不论李佳氏怎么教育,倒也跟了上来,不怕拔苗助长。康熙前阵子还特意说了,不要太过了。

嫡子的庶长子太过聪慧了,多少有些忌讳。怎么说,康熙还身子好好的呢。不过,好在身子好,康熙没有计较太多。听着景宸说,也就当是感叹这些福晋的行径罢了。不过这么一说,康熙道“你不说还罢,前儿我还觉得弘不错。打算抚养宫中,如何?”

养在宫中?景宸径直的想到了李佳氏会如何作态,有些不喜道“年轻人的宝贝孩子,你抱着做什么?左右你是忙得很,我又不是没有。都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抱了来不让人心伤吗?若是你有这个闲情,你就养着吧。反正我是没有这个闲心去照料。”

皇上亲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别人看来,也是另一种示意。可是景宸不喜欢这个,也是真心的觉得,自己不想看到李佳氏一副你抢了我的儿子,我很想我的儿子的样子。每天赶过来请安的可怜巴巴,光是想想,景宸就不乐意了。

何况,她才嫁了女儿。转个眼,就把胤i的最疼爱的儿子抱走了,只怕多少人的闲话都说得起来呢。想此,景宸便是径直的不愿意。康熙轻轻一叹,倒不想景宸这么直接的拒绝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左右他自己也有孩子,宫里也有怀着孩子的嫔妃,抚养宫中不过是图个痛快。想看看那些大臣猜忌罢了,但想着弘聪慧的样子,纯真的眼眸,便是答应了,道“既然你不愿意,便就罢了。我也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胤i前些日子,可有说些什么?”

景宸眨了眨眼,摇头道“来过请安,都是面子话,就去找俄尔敦了。能和我这个老人家,说什么话?”

康熙伸出手来,捏着景宸的鼻子,道“怎么这么淘汰自己了?”

“本来就是,他们是正年轻,了不得的时候。哪像我啊,都是一个老人家了。巴巴的,还要人寻个孙子来玩玩,可不是么?”景宸打趣道,康熙睨了一眼,道“就你小妮子,爱记这些。说正经的呢。”

估计,是因为前阵子的事情吧。近来一个个的动作都有些大,景宸光是呆在宫中,就收到了不少的风声。倒难为康熙一直淡定,这么坐得住。想此,景宸想了想道“真真的没说什么。就是前头一个个齐全过来的时候,跟着说笑了几句,也都是平常的东西。后来我瞧着四儿越发的消瘦了,单个的留了下来,说了他几句罢了。”

康熙看着景宸,似笑非笑的道“我又没问胤g,你急着说什么?”

“哼,我是帮你罢了。懒得让你一个一个的问罢了!”皇家人都有些多疑谨慎,为皇上的最为厉害。只是,康熙也不过一个会受人左右的皇帝,景宸说的这些话,他也是听一半不听一半,权当打发时间罢了。

真正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着那些人回话的时候,都是和景宸说的符合。这些年来,每回都是如此,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妥。景宸性子越发的温婉调皮起来,本是好事。可是康熙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好似这一切揭开了,自己是承受不了的。

但一方面,又觉得,看!朕看上的女人,就与旁的不同。即便孤冷,也是随之感动。享受之余欣慰,她的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