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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偷西瓜

大家吃完饭都走了,于姐在收拾碗筷。晚上同学们收工回来,在一起小声的议论什么,我知道他们在一块合计准没好事。

吃完晚饭.这帮同学休息了一会,就陆陆续续地走了。麻三晾见男生都不见了,他问于姐:“高东方他们干啥去了?”

于姐道:“不知道。”

麻三晾道:“是不又偷苞米去了?”

于姐道:“不会了,苞米他们已经吃够了。”

高东方八个人来到了西瓜地,分成了两夥。看瓜地的是老敢头,他见有人偷瓜,提着羊叉攆了下去。我的这些同学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一个老头那能撵得上,几个同学把西瓜藏在草稞里瞄着老敢头,老头见人跑没影了,也不追了,一扭头,影影绰绰的见又一拔人在地里摘瓜,老敢头又追这帮人,这帮人抱着一个西瓜跑了,他又一回头,见先前那帮人又进西瓜地了,老敢头又来追,就这样重复了几次,老敢头累的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不动了。八个同学一人抱着两个西瓜回来了,一进屋就张罗着切西瓜,十六个西瓜里切出一半生的来。我说道:“你们也仔细挑挑,连生瓜都给下架了。”

高东方说道:“我们哪会挑瓜呀?吃瓜还差不多。”

麻三晾道:“我见你们没了,就猜你们一定干坏事去了。”

大家把熟的西瓜吃了,宛然指着那些生西瓜和西瓜皮说道:“上外面挖个坑,把这些都埋了吧,免得让人家抓住我们的把柄。”

同学们一听说的有道理,就拿上铁锹把这些东西埋了。埋完,高东方说道:“明晚咱们去偷香瓜去,得换换口味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刚吃完早饭准备去上工,汤大队长气哄哄地来了,他进屋里说道:“大家先别走,听我把话问完!”

高东方瞪着一双小眼睛问道:“问什么?”

汤大队长问道:“昨晚谁去西瓜地了?”

高东方瞪着眼睛撒谎:“没有,我们谁也没去西瓜地!”

汤大队长在地捡起一个西瓜籽儿,问道:“你们没去西瓜地,这瓜籽儿那来的?”

同学们见事情败露了,都低下了头。汤大队长见同学们不吱声了,气也消了一大半,换了种口气说道:“想吃瓜我理解,到大队开张条子,拿着去找老敢头,挑些熟瓜,你看你们摘的这些瓜有一半是生的,这不糟害人吗?你们几次掰苞米,我就装聋作哑,不是我不知道,是考虑你们远离父母不容易,才没找你们。上工去吧!”汤大队长和同学们一起走了。

我被蛇咬的小腿消肿了,我对宛然道:“走哇,陪我去河里捉小龙虾去,咋样?”

宛然的病也好了,中毒症状也消失了。他说道:“好吧,一起去。

到了河边,我和宛然下河,不一会儿就抓了半筐小龙虾。远处来了一帮小孩,走在前面的小孩怀里抱着一个小狗崽,走到河边便把狗崽往河里扔,那狗崽几次爬上岸又被踢回河里,小狗崽拚命的游,最终游到了我的眼前,仰着头,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彷彿在说:救救我一一。

我伸手抱起小狗崽,大夏天的这小狗崽浑身瑟瑟发抖。我低头看这小狗崽,黑色的皮毛带个白围脖,好看极了。我问那小孩:“小朋友,为什么要淹死它?”

那小孩道:“它有个白脖,谁养它谁倒霉!”

我不信这些,说道:“我不怕,把它送给我吧。”

那小孩道:“好吧。”说完他领着那帮小孩走。我抱着小狗崽,宛然拎着筐,我们也回家了。

我抱着小狗回到了宿舍,于姐见我抱回了一个小狗崽,问道:“搁哪弄来的?”

我说道:“有帮小孩想淹死它,被我救了下来,就把它抱回来了。于姐,得喂它啥哪?”

于姐道:“它这么小,最好是母乳,除了母乳我就不知道它能吃什么了?”

我说道:“你看可不可以试着喂它些米汤。”

于姐道:“不妨可以试试。”

我用苞米面熬了点稀糊糊,晾凉端到小狗嘴边,小狗也是饿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吃了几口,它被吓坏了,刚逃过一劫,心还有余悸哪。我给它放到地上,我到那它就跟到那。

大家回来吃饭,见又多了个小狗,麻三晾问道:“都远,你搁哪弄来这么个宝贝?”

我说道:“是我捡的。”

麻三晾对同学们说道:“咱们晚上脱坯,用坯砌个猪圈,再砌个仓房,用来圈鸡。”

这帮人说干就干,晚上一回来草草吃了口饭就去取土脱坯。不大一会就脱了四五百块坯。麻三晾直起腰来说道:“天黑了,看不见了,吃茶去!”

干了几天坯脱够了,大家先盖猪圈,后砌仓房,在仓房里搭了一铺炕,炕上边还横几根木杆子。我问道:“班长,这搭炕干啥?上边还横几根杆子。”

麻三晾道:“这炕是给小鸡搭的,横的杆子是让鸡站在上面,这样一来小鸡冬天也能下蛋了。”

我说道:“这小鸡比人都精贵,吃美食,住楼房了。”

于姐道:“你又说怪话了。”

我说道:“这不是怪话,是笑话。”

盖完仓房,朱爷爷过来参观了,他检查了一遍说道:“房子盖的不错,就是房盖薄了点。”

我说道:“房盖都上完泥了,再改也没时间了。”

朱爷爷突然转了话题,问道:“前些日子老汤干啥来了?”

我对朱爷爷不能说假话,便实话实说了:“我们偷了地里的西瓜,汤大队长来找我们算账的。”

朱爷爷又问道:“他发火了吧?”

我道“起初是发火了,后来他的气就消了。说再想吃西瓜就到队里开个条子。”

朱爷爷道:“他说的没错,再想吃西瓜就到队里开条子去。

我说道:“开条子不得扣工分嘛!”

朱爷爷道:“工分值几钱?一个工作日也就合个毛八七的,不是我发牢骚,你问问全村的人,那家不欠社里钱。一个劳动力养活一个人还勉强,要是再有个孩子就得欠账了。”

我问道:“都欠什么钱?”

朱爷爷气忿地说道:“你得吃粮食吧,白菜土豆萝卜你也离不开吧?你都得向社里买,秋后一算账,你就欠社里钱了。”

我又问道:“不是有自留地嘛,自己可以种些蔬菜呀?”

朱爷爷一听自留地,更生气了,忿忿地说道:“自留地?早都让上边给取消了,说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被割尾巴割掉了!”

我说道:“什么都是资本主义的,天上就一个月亮,问问他们,哪半是社会主义的,哪半是资本主义的?”

朱爷爷诙谐地说道:“哪半吹的圆哪半就是社会主义的。”

我再问道:“那你吃的茄子辣椒大葱香菜是哪来的?”

朱爷爷道:“那是我们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种的那么一点点。这还多亏老汤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不然也要被禁止的!”

我说道:“看来老汤还有点良心。”

朱爷爷道:“虽然他也是造反派出身,可他和书记马良不一样,马良是个死心眼,一条道跑到黑的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