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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毕业回故乡

大学毕业后,我又被分配回了故乡,我一下火车便闻到了家的气息,感到了无比的亲切。我背着行李回到了家,一进家门,见妹妹正在院里踢毽子。妹妹见我回来了,喊道:“妈,哥哥回来了!”

母亲听说我回来了,从屋里出来问道:“远儿,毕业了?”说着她过来接过行李。

我笑呵呵说道:“妈,儿子毕业了。”

母亲又问道:“分配到那个单位了?”

我说道:“还没分配哪,得市里统一分配。”

爷爷听到了我的声音问道:“是大孙子吧?”

我说道:“爷爷,是我。我还给你老买回了一只北京烤鸭。”

爷爷道:“还是我孙子,处处都想着我。”

母亲问道:“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整饭去。”

我说道:“母亲,我在车上吃过了。吃的是面包。”

母亲为了欢迎我回家,特意买了一斤肉馅和四斤茴香,说道:“咱们包顿茴香馅的饺子。”

晚上,父亲下班回来,见我回来了,问道:“这回回来不走了吧?”

我说道:“我分配回家乡来了,再也不走了。”

父亲道:“好,分配到家乡好哇,这样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吃饭时,我从碗厨里拿出了父亲那瓶散装白酒,给父亲倒上说道:“父亲,喝酒。”父亲平时是不喝酒的,只有高兴时才喝上二两。

父亲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吃完饭,我帮助妈刷碗筷。母亲道:“你去休息吧,坐一天一宿的火车也够累的了。”

我说道:“我不累,晚上我在车上睡了一会。”

睡觉前,我从兜子里掏出一条纱巾给了妹妹,说道:“小妹,哥哥不挣钱,只能给你买条纱巾,不知你喜不喜欢?”

妹妹接过纱巾道:“喜欢,喜欢,哥哥给我什么都喜欢。”她把纱巾围在头上,左照照镜子,右照照镜子,高兴的不得了。

第二天,我去人事局报到,接待我的是人事处长,他说道:“你的接收单位是科委,这是根据你学的专业而定的。希望你到科委努力工作,争取做出好的成绩,不辜负党对你的培养。你的档案已经发到科委去了,你拿着这张通知书去科委人事处报到就可以了。”

我起身向这位处长敬了个礼说道:“我一定牢记处长的教诲。谢谢处长!”我转身离开了处长办公室。

我又来到科委,接待我的是人事处索处长,索处长四十来岁,是个女的,她接过人事局的调令,问道:“你是清华的高材生,我也是请华毕业的,咱俩还是校友哪。”

我说道:“那你就是我的学长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索处长道:“我叫索苏,有事找我。”

我说道:“一定,一定,一定少麻烦不了你。”

索苏处长开始说正题了:“根据你的专业,被分配到科委下属的机械研究所当见习技术员。这是对你的特殊照顾,一般的大学毕业生根本是没职称的。好好干,争取早日晋升工程师!”

我说道:“谢谢处长的教诲,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你的希望!”

索处长起身到隔壁喊道:“小章,把都远技术员送到机械研究所去,交结马所长。”小章是位女同志。

在路上,小章问道:“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

我说道:“清华毕业的。”

小章道:“我说哪,别的大学毕业的不可能到科委就是技术员。”

我说道:“是见习技术员。”

小章领着我来到了机械研究所,这机械研究所就在科委的后边,两下距离也不过五百米。到了所长办公室,小章说道:“马所长,索处长给你送来一名清华的高材生。”她又对我说道,“快见过马所长。”

我向马所长鞠了一躬,说道:“马所长好?”

马所长道:“好,你好吗?”他接着又说道,“你叫都远,是清华今年的毕业生。”

我说道:“所长说的很对,我是今年的毕业生。”

马所长说道:“你先等我一会,过一会我给你安排工作。”

小章说道:“马所长,人我送到了,没啥事我就回去了。”

马所长说道:“小章,回去替我谢谢老索,谢谢她好事还想着我们。”小章“嗯哪”了一声就走了。

过了一会,马所长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说道:“走吧,见见你们主任去。”他领我来到了设计一室,推门进去说道,“老华,给你分配一名清华的毕业生,在你这干见习技术员。”

老华伸出手来和我握手,说道:“欢迎,欢迎啊!”

我说道:“华主任,我叫都远,大家叫我小都就好了。”

老华道:“我叫华为民,以后叫我老华就可以了。”他指一套新桌椅说道,“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画图室在对面。”华主任四十多岁,头发有点白了,说话鼻音很重。

我坐在新椅子上,这椅子很舒服。这屋里一共八个人,我坐了一会,站起身来和其余的人互相通报了姓名,算是认识了。

最后我对华主任道:“主任同志,我明天正式上班,今天我还有点事没办完。”

华主任说道:“你办你的事去,刚毕业,多休息几天是正常的,你去吧。”

我回到了家,母亲问道:“分配到那去工作了?”

我说道:“分配到科委直属的一个研究所,当见习技术员。”

母亲说道:“科委好哇,即干净又自在。”

我看着母亲那高兴劲,我打心眼里感谢邓副主席,没有他老人家,我们这帮知青这辈子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顺着垄沟找豆包哪。

我回家不久,麻三晾来了。他一进屋便问道:“都远,听说你也回来了?”

我一听便反问道:“这么说你也回来了?”

麻三晾道:“回来了,被分配到了市府秘书处当秘书。”

我说道:“好哇,祝贺你进了首脑机关!”

麻三晾问我:“你分配到什么机关了?”

我说道:“我被分配到市科委了。”

麻三晾道:“也不错嘛,即干净又轻闲。”

我说道:“是下属的一个研究所。”

麻三晾道:“那就更好了,可以晋升高级工程师了。”

我说道:“高工?等升到高工我胡子都白了。”

麻三晾道:“那就看你了,看你自己努不努力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说了一会话,他向母亲告辞,母亲道:“三晾,我做几个菜,吃完饭再走吧。”

麻三晾道:“谢谢婶了,我还有事要办,我走了。”

送走了麻三晾,母亲问我:“你想吃点什么?”

我说道:“问爷爷奶奶吧,他们想吃啥我就想吃啥。”

母亲去问奶奶,奶奶说道:“去问我孙子,他说吃啥我们就跟着吃啥。”

母亲道:“你孙子让问你们。”

奶奶道:“我们吃啥都行。”

爷爷说话了:“我想吃过水面。”

母亲出去买了三斤挂面一斤鸡蛋,打好卤,烧开水就等父亲回来下挂面了。

妹妹进来道:“妈,我饿了,快下挂面吧。”

母亲道:“等一会你爸爸就下班了。”

妹妹上卤里抓了块鸡蛋,母亲打了下她的手骂道:“小馋猫儿。”

父亲下班回来了,一进门就问我:“人事局把你分配到哪去了?”

我说道:“科委的一个研究所。”

父亲道:“科委好哇,有前途。”

母亲捞出挂面用凉水激了下,先给爷爷奶奶挑出两碗,浇上卤送了过去。回来又伺候我们,她总是做在前面,吃在后面。

上班第三天,中午回家吃饭时我在门口碰到了曲率,我吃惊地问道:“你咋到这来了?”

他说道:“我和你一样被分配到这来了。”

我问道:“那我咋没看到你哪?”

他说道:“我被分配到设计二室了。”

我问道:“奶奶的腿好了吗?”

曲率道:“多亏你们给我的募捐,奶奶的腿经过住院治疗,能下地了,经过休养这两年能干点简单的活了。”

我说道:“那可太好了,祝奶奶的腿越恢复越好!”

曲率道:“谢谢你的祝福。”

我问道:“你们祖孙住在哪?”

曲率道:“我们租了一间房子。”

我问道:“科委不是有宿舍吗?”

曲率道:“宿舍紧张,连新结婚都没房子。”

我说道:“星期天我上你家去看看。”

曲率道:“我正求之不得哪。”

到了星期六我们开资,我和曲率不满半个月,按半个月出勤开的资。我拿着钱回到家,把钱交给了母亲,母亲问道:“这是一个月的工资吧?”

我说道:“是半个月的。”

母亲惊讶的说道:“儿子,要这么算起来你比你父亲挣的还多哪!怪不得都念大学哪。”

我说道:“这与大学没关系,是见习技术员的工资。”

母亲道:“你不上大学哪来的技术员?”我一想,母亲说的也是。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买了点东西去看曲率的奶奶。曲率在汽车站接我。

到了曲率住的地方,我一看还是个仓房,只不过院子大了些。曲率把我让进屋对奶奶说道:“奶奶,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都远同学。”

奶奶用手胡噜胡噜炕沿说道:“孩子,你坐。”

曲率道:“奶奶,你陪我同学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我说道:“你别忙乎了,我一会就走。”

曲率不大一会就回来了,他买了个松仁小肚,两根哈红肠,一包花生米,一个熟制猪耳朵,还有几听啤酒和两张山东大肉饼。他把小肚、红肠、猪耳朵切好,放上桌子说道:“来,都远同学,上炕咱们也来一把。”

我说道:“我还有事哪。”

奶奶说道:“有事过后再办,今天你们俩的事就是喝酒。”

我是盛情难却,只好客随主便,脱了鞋盘腿坐在了炕上。曲率拿出一瓶北京二锅头说道:“今天咱俩的任务就是消灭它,然后再用这啤酒漱漱口。”

我说道:“我不会喝酒,喝这么多我不得醉到明天早上去!”

曲率道:“不会喝练嘛,那有人生下来就会喝酒的。”

我说道:“恐怕再练我也不是那块料。”

曲率道:“老同学,别打酒官司了,还是喝吧。”

起初,我们俩还能一替一盅的喝个平手,过了三两以后我就有点不行了。我说道:“我不行了,你自己慢慢喝吧。”

曲率道:“那你喝个啤的吧。”说完,他给我启开了个啤的。

我不喝啤的正好,一喝这啤的真就有点多了,我靠着墙在那醒酒。奶奶道:“你躺下休息会吧。”

我说道:“谢谢奶奶,不用,我一会就好。”我休息了好一阵子,醉意才慢慢过去了。

奶奶给我倒了杯水说道:“喝口水吧。”

我接过水杯喝了杯水,酒劲才澈底散去。我见曲率也不喝了,便下地穿鞋,说道:“谢谢老同学的款待,我得回家了。”

曲率道:“我送你!”

我说道:“不用送,我能找到家。奶奶,我走了。”

奶奶道:“慢点走,洼意点道上的车。”

曲率把我送到汽车站,非要送我回家。我说道:“你回去吧,送到这为止了。”

我们俩撕巴了半天,最后他才答应不再送了。我上了公共汽车俩人一招手,我便坐车走。研究所的后面有趟砖房,是装材料的仓库,东头的一间是空着的,我想起了曲率的住房。要他祖孙俩来住正合适。可是怎么跟马所长说哪?有一天马所找我谈话,他问道:“你来研究所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工作习惯不?”

我说道:“不错,大家也照顾我的。”

马所长又问道:“有啥困难没有?”

我说道:“我倒是没啥困难,可曲率住房有困难,他租人家的一间仓房,他奶奶八十多岁了,那仓房也过不了冬,所里是否能帮他解决一下?”

马所长面有难色的说道:“现在科委是僧多粥少,连要结婚的同志都没房子,这房子的问题所里是无能为力了,等盖新楼吧。”

我借机说道:“我看咱们后边的仓库有一间闲着的,收拾一下也可以住人嘛。”

马所长道:“那空房子也没暖气呀?冬天怎么度过?”

我说道:“可以让机加车间给他焊个炉子啊,咱的烧水用煤,让他烧嘛。”

马所长道:“可是不能在里边搭炕,也就是说不能破坏里面的格局。”

我说道:“只要搭个双眼的炉灶即解决了采暖又解决了做饭问题。”

马所长移动一下近视镜说道:“好吧,你去跟他说吧。”

我说道:“还是所长你跟他说吧,这样更能体现领导的体贴和关怀。”

马所长心想:这小子真会办事,即为他同学争取了住处,又给了我这所长关心部下的好名声。他想了想说道:“那好吧,由我亲自跟曲率谈。”

马所长和曲率讲了之后,我就跟他打扫房间,支起一个铁炉子,又用木板搭了两张榻,用研究所的客货车给他接了奶奶搬了家。

住进新屋,奶奶说道:“就是离市场远了点。”

我说道:“不远,出了后门就是菜市场。”

奶奶出去来到了后门看了下,回来说道:“后门是用铁链锁着的,怎么能出去哪?”

我说道:“不要紧,我找管理员给你配把钥匙。”

曲率道:“这小事我自己去办吧,谢谢你帮忙给我借了这间房子。明天我去买一吨煤,不能烧公家的煤。”

我说道:“所长都答应你烧公家煤了,你不烧白不烧,不烧也认为你烧了。”

曲率说道:“他们认为是他们的事,我于心无愧。”他的孤僻劲又上来了,这是他从小失去父母,在奶奶手底下长大而养成的这孤僻的性格。

我说道:“你这是不合群,你认为自己高尚,其实这是脱离群众,你想别人会怎么看你?”

曲率寻思了半天,才说道:“好吧,烧公家的就烧公家的吧!”

我见说通他了,说道:“咱们先抱点柈子点着炉火,看咱砌的烟囱好不好烧。”我们俩抱来了柈子点着了炉子,你别说,还真真好烧。

曲率夸奖道:“你这瓦匠还不错嘛!”

马所长来了,说道:“确实不错,大学没白上。”

我说道:“这可不是上大学时学的,是我知青时在乡下盖房子学的。”

马所长道:“农村也是座大学。”

一提农村我就反感,一脚把我们踢到农村去了,挨冷受冻没人管不说,还得起早趟黑的冬天顶着寒风创河泥,夏天冒酷暑锄地。谁受苦谁知道,只有我们这些返城的知青才真正的感谢邓副主席!

妈在家也没闲着,给我在张罗对象,我对这事我真有点反感的,母亲最后跟我急了,说道:“都远,你是咋回事?说一个不成,说两个还不成,你倒底想找啥样的?你说!”

我说道:“妈,你就别操心了,你省点精神头好不好?”

母亲道:“让我省点精神你就赶快给我找对象!”

我一看母亲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只有请父亲帮忙了。今天是星期天,我把父亲请到了外面,我说道:“父亲,这事得你老帮我忙了。”

父亲见我吞吞吐吐的,问道:“什么忙?还不好公开说。”

我说道:“我妈非要让我处对象,我不肯,我又不好拨她面子。”

父亲道:“找对象是好事哇,你为什么找我,是不是不同意呀?”

我说道:“父亲,我发过誓,不晋升到工程师不处对象。”

父亲道:“你有志气是好的,可你一辈子不晋升工程师你一辈子就不结婚了?”

我说道:“父亲,我向你保证,三十岁以前一定坐上工程师的位置,坐不上,我二话不说马上结婚。”

父亲道:“三十岁晚了点,即然你说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我说道:“那你跟我妈去说?”

父亲道:“我跟她去说。”我知道妈最听父亲的话了,他一说准成。

从此,母亲不再跟我提相对象的事了,可在她心里总觉得还是回事儿。

我二十七岁就晋升了工程师,我不跟家里人说,只是工资涨了很多,母亲问我:“儿子,你的工资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哪?”

我说道:“多开的是工令工资。”

母亲好象也觉景了,说道:“你可不兴骗我。”

我说道:“妈,你连儿子的话都不信了?我怎么能骗你哪!”母亲见我说的坚决,这档子事算是胡弄过去了。

我又连续写了几篇论文,发表在国家级的刊物上。一天马所长找我谈话,他开门见山的说道:“鉴于你的论文很有水平和见地,科委决定你晋升高级工程师,这是证书。”

我别提多高兴了,想上去拥抱一下所长,我还是打住了,只是向马所长鞠了一躬,接过证书说道:“谢谢所长的栽培!”

马所长道:“你应该感谢党的培养,也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我说道:“我晋升高工有所长的大部分工劳,没有你不拘一格的提拔,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马所长道:“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材这是我的作风,我就不是高工,我知道被压制的痛苦,所以我见到人材绝不让他埋没。”

我说道:“我再次谢谢所长!”

马所长道:“回去吧,好好工作,你非池中物,还会发展的。”

我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没计一室。我回到设计一室时,设计室的同仁便要我请客。我装傻充愣的问道:“请什么客?”

主任老华有点酸溜溜的,说道:“装什么愣,你是我们一室的第一个高工,也是我们一室祖坟冒青烟了,以后我得叫你都高工了。”

我说道:“华主任,你客气了,我是你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能高过老师哪?你以后继续叫我小都好了。”

大家说道:“都高工,你请不请客?我们还等着祝贺你晋升高工哪。”

我说道:“我请,我请,当然得请了。你们说,咱们今天上哪去吃?”

吃客不怕主人花钱多,组长叶工说道:“去东方大酒楼。”

华主任道:“不就是庆祝一下嘛?干嘛非去大酒楼,找个一般的饭店就可以了,给他省点银子吧!”

我为了让大家高兴,说道:“东方大酒楼就东方大酒楼。”

叶工道:“还是都工大方,咱们今晚上就在东方大酒楼集合!”

华主任不冷不热的说道:“真是‘仔卖爷田,不心疼。’”

我想即然请客了,别落下人事处的索处长和马所长了。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说道:“马所长,今晚上我请客,在东方大酒楼,请勿必赏光。”

马所长问道:“你为啥要到东方大酒楼哪?”

我说道:“因为我晋升了高工,大家提议到东方大酒楼乐呵乐呵。”

马所长道:“东方大酒楼是招待外宾的地方,他们真会选地方,花别人钱他们当然不心疼了。我建议在咱们食堂摆桌,有你上大酒楼的钱,都能请全所的人了。你不好说,我去跟他们说!”

我说道:“不,不,所长别这样,即然大家有这个愿望,还是在大酒楼吧。”说完我去科委人事处了。

索处长见我来了,让我坐下,起身给我倒了杯茶水。然后说道:“你晋升高工了,以后好好干,会有更大施展空间的。”接着,她又问道,“找我有事吗?”

我说道:“索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我是来请你参加我为晋升高工举行的宴会,地点在东方大酒楼。”

索处长道:“我一定参加,时间定了吗?”

我说道:“时间是定在今晚下班。索姐,我走了。”

索处长说道:“慢走,姐不送了。”我很高兴在这认了个姐姐。

回研究所后,我又通知了曲率。曲率道:“你都晋升高工了,我这高工还遥遥无期哪。我什么时候也能晋升高工哪?”

我说道:“你也写几篇论文,发表在国家级刊物上,只有这样你才能晋升高工。”

听完我说的话,曲率点点头。说道:“写论文是我的强项,写完以后你帮我参谋参谋。”

我说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当个好参谋。”说完我回家取钱去了。

晚上五点钟,大家陆续都到了,惟独缺少索处长,我对马所长说道:“所长先领大家进去,我在这等一下索处长。”我又对曲率道,“你进去和马所长华主任商量点菜。”

不一会,轿车一走一过把索处长送到了大酒店门前。我迎上去说道:“来了,索姐,里边请。”

我陪索处长来到了大厅的一角,这大厅里的桌与桌之间是隔开的,中间留有通道。我请索处长坐下,我和马所长陪坐在她左右。菜点完了,酒是部优北大仓,旁边放看一箱啤酒。我见没有索姐喝的色酒,便起身到柜台上买了瓶法国进口色酒。索处长说道:“你竟乱花钱,有啤酒就可以了。”

索处长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百元钱说道:“姐姐这是为你晋升高工的赏钱。”大家一下子惊呆了,个个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说道:“索姐,我不要!我是真心实意宴请你们的。”

曲率也借机掏出来一百元说道:“也算我一份。”

马所长和华主任一看也僵到这了,说道:“我们也赏一百元。”

叶组长捏着鼻子说道:“我代表我们全组赏一百元。”

等吃完饭一算账还剩有另头。这那是我请大家,是大家在请我。我说道:“明天在咱们食堂我请全所的人。索姐,你可一定要到场哟。”

索处长爽快地说道:“我一定到场。谢谢你的款待!”

我说道:“今天也不知道姐姐吃好没有?”

索处长道:“宴席很丰盛,我吃好了也喝好了。”

我扯住曲率道:“你先别走,给奶奶捎回个肘子去。”

曲率道:“现做肘子得等啥时候?”

我说道:“马上就好,我买色酒时就定了两份肘子。”这时,肘子端出来了。我俩用塑料袋各装一个回家了。

我一进门就对爷爷说道:“爷爷,孙子给你买回个肘子。”

爷爷现在瘦骨嶙峋,他摆着干巴巴手说道:“还是我孙子知道我想吃肘子了。”

妈接过去把肘子肉剔下来,装进盘子里。一回头,见妹妹眼巴巴地看着肘子,把剩下的骨头递给了她,说道:“馋猫,眼睛都掉进这肉盘子里了。”

父亲问我:“你宴请的都是谁?”

我说道:“请的是领导和同室的同志。”

父亲又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晋升工程师了,才宴请他们的?”

我说道:“晋升工程师我凭啥请他们?那研究所的工程师多的都架鞭子赶。”

父亲惊喜地问道:“这么说你晋升高级工程师了?我的好儿子,真有你的。”

母亲一听我都升高工了,一脸的不高兴:“前两年你涨工资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那时侯你就骗了我!这回你无话可说了,明天我找人给你保媒。”

母亲说话是认真的,她真找人给我提亲了。宴请全所人的宴会是在研究所食堂进行的。索姐为了给我捧场早早的就来了,她坐在所长办公室里,喝着茶水和所长在谈话。

叶组长问我:“你和索处长是亲戚吗?”

我说道:“我们不是亲戚,她是我的师长。”

叶组长道:“原来你们都是清华的校友啊,她的男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叶组长道:“她的男人就是咱们的科委郎主任。”

我说道:“我只认识索处长,不认识郎主任。”

叶组长讪讪一笑道:“这回你这姐姐认着了,你的前途是大大的。”我对他的话很反感的,好象我这个高工是借着这条路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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