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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终于落在他手里了。

盛骁一只手覆盖住两个姓氏的祖传血脉,充分感受着它们汹涌澎湃, 竞短争长, 手心被熨得滚烫。这原是南天门两根顶天立地的擎天柱,随便往哪儿一立都该受万人敬仰, 如今却被潦草地握在一处, 你挤我, 我挤你,体面尽失, 皆憋屈得面色紫红, 青筋凸起。

沈俊彬也不知是羞得还是爽得, 从锁骨颈窝到眼底一路全都红透了, 像薄薄的雪层裹了一片火。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随着盛骁的手掌律动呼吸起伏,头发和枕头难耐地摩擦,形象非常糟糕,在天人交战的间隙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盛骁……”

盛骁原本打算携手共进砥砺前行, 可看到那双平日凌厉冷峻的双眼情愫潋滟, 如雾里看花一般朦胧失神, 他也只得心叹了一句: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索性松开了沈俊彬, 独享上层的空气,挺直腰只照顾自己。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躺在床上的人紧抿着唇, 阖眼别过了脸。

那种屈居人下无声默许的表情无疑是臣服的信号,盛骁看得血脉喷张,家底一紧, 平滑肌有节奏地收缩,列祖列宗的叮咛冲线而出。有的落在沈俊彬胸前,有的落在他的腹部,最远的一股正好打在沈俊彬的下颌,衬衣前襟敞开之处无不斑驳。

只差一点点。

沈俊彬不转脸的话,最远的那一发正中红心。

盛骁心感遗憾,伸手用指腹想把那点东西涂在沈俊彬嘴上,没想到它粘稠度不足,润滑性却良好,反而顺着脖颈滑到了看不见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湿黏的痕迹。

这小子今天不知怎么的,跟包了浆的老核桃一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解风情得让他处处碰壁。他在电梯间里摸摸索索了半天,就跟摸在王进喜身上的感觉一样——铁人啊!

沈总监的壳太厚,和风细雨的方式对他难以奏效,只有拉上床剥光之后才诚实了许多,偶有细微的抗拒,也显得口是心非。

盛骁的手指在那人胸口的两颗小东西上来回揉搓,就着微凉的粘液和那人沉醉的表情。

这令人羞耻又心折的滑腻感。

沈俊彬默默地自给自足,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无声地迎合。

他并不是不想出声。

盛骁寻欢作乐带上了他,他理应给出一点助兴的回应,可刚一松牙关,浪摇小破船的声音就颤巍巍地流淌了出去。未拉严的窗帘宣告着室外正日头高悬,青天白日之下乾坤朗朗,他发出的声音却和春日暖阳下的小动物毫无区别,简直大逆不道,荒淫无度。

盛骁忽然俯身,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尖将那儿来回烫了个遍。

沈俊彬:“……”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瞬。

他的眼前空白了一帧。

那一瞬间,全世界都静止,只有他是活着的,有什么东西如搭弓射箭一般不可挽留地离他而去。

“好了?”盛骁支起身子来明知故问,眼睛晶莹得像珍匣宝石初现世,哪有一点儿困倦的影子。

想跑没门,沈俊彬用手臂把这罪魁祸首箍了回来。盛骁倒也肯俯首认罪,乖乖地劳动改造,吸着他的唇缠绵得不分彼此。

恍惚之中,沈俊彬记不起这一幕是自己许的哪一个愿成真了,只知道再也不想放手,哪怕攀附的姿态会有一点难看。

他抚摸着平日里禁忌的部位,一触到盛骁结实的胸肌和紧实的腹部,他就像被囚禁的人摸到牢笼的门,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当这个人脱去身份的外衣,将职业习惯和礼貌教养搁置在一边,就只剩下一具残酷的躯体。盛骁的残酷不在于他耐心前戏与否,而是他的喘息和神情总能勾起人彻底奉献甚至自我毁灭的念头。

沈俊彬食髓知味,想再品尝,又得对自己下点儿狠心才行。吞进盛骁的东西需要的决心和勇气不比登顶珠峰轻松,触摸它时的手感有多么让人神经亢奋,用身体吞进时就有多么令人冷汗涔涔。

年纪小的那次有多疼,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的心脏跳出胸口贴地飞行,他恨不得让盛骁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去不掉的伤疤才好,像情深时的刺青。而上一次的体验他记忆犹新,每每回想起都觉得自己是侥幸命大才没出意外,哪怕有一面镜子照着让他亲眼看,他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做到了。

盛骁接吻的耐心十足,尤其是在释放过后,这样的温柔更显难得。沈俊彬被亲得呼吸错乱,思绪支离破碎,心生感激。

他捧住盛骁的脸,端开了一段距离让眼睛足够聚焦,珍惜地好好看了看,说:“做吧。”

盛骁侧过脸亲了一下他的手心:“做什么?”

沈俊彬不悦,反问:“你说做什么?”

“你说了我才知道。”沈俊彬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挲,摸得盛骁心里痒痒的,他捏捏沈俊彬的下巴,“说。”

“我想要你……”沈俊彬垂眼道,“我知道你不让我上,你来吧。”

沈俊彬勇攀高峰时的面色潮红已经褪去了,只脸颊还留着最后一丝淡淡的粉。他眉宇间分明写着“我意餍足”,却又执拗地要求再来,再来。

这让人不由得怀疑:他诉说的不是身体的需求,而是心底的渴望。

盛骁在他脸上粉粉的地方点了一下:“特别想要吗?”

沈俊彬的眼睫轻轻颤动:“嗯。”

盛骁居高临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轻易读出了那一颤中带着惧怕的意味。

又怕,又想要,沈总监的眼睛比嘴巴可爱一点点。

他俯身安抚般地亲在沈俊彬的眼上:“特别特别想要吗?”

沈俊彬耐着性子,又“嗯”了一声。

“你老‘嗯’什么啊?”盛骁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说点儿什么。”

“说你有病吗?”沈俊彬抬眼一瞪,怫然作色道,“你他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干不干?”

“……”饶是见他抬眼的那一瞬间就有了预感,盛骁还是被吓了一跳,“别别,别那么大声。明天还有接待啊,你忘了?”

沈俊彬:“……”

他真的忘了。

他尴尬地松开手,盛骁的唇又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思维再一次中断,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夕何年。

两人身上都沾了黏腻的液体,厮磨之中已经蒸发半干。沈俊彬没心情擦洗,索性把衬衣脱了,随便抹了两把,一拉被子躺了下去。

“躺我胳膊上。”盛骁动手去扳他,“再往下点儿,你躺胳膊就行了,不用枕枕头。怎么这么不会享受呢?”

沈俊彬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问“会享受”的人是谁,又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咚”地一下躺了下去。

两人身高相仿,盛骁站立时顶多高出他两三公分,躺下就更差不多少了,但盛骁执意用两臂环住他,结结实实地把人抱在怀里。

他枕着盛骁的胳膊,背靠着盛骁的胸膛,体会到一种让人不敢、不舍入睡的温暖……冷不丁被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沈俊彬暴躁地往下拉了一截。

盛骁从背后紧拥着他,过了一会儿,闷闷低声道:“没有人喜欢过我。”

“你……”沈俊彬极想回他一肘,心中默数了三秒才说服自己不要打破这份宁静。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你说反了吧?”

“坦白说。”盛骁的声音听着像是委屈已久,“假如刚才换个人对你那样,就……比如换老胡吧,如果他的脾气性格都跟我一样,但人是他那个壳子,你能接受吗?”

不用具体代入哪一个名字,只要想到身后的这个人不再存在于他的生活和视线中,沈俊彬已然不能接受了。想必那时的白天和黑夜、鲜花和河流都要蒙上一层灰,光鲜浓郁的色彩不知所踪,世界寂寞而无味,他现在所有的这些计较和患得患失将付之无处。

可盛骁……他这话说得好像他靠着这张脸不知招过多少蜂引过多少蝶,阅人无数累积经验丰富,让人一听就想打得他改口。

沈俊彬不无认真地说:“我杀了你。”

盛骁:“……哦。”

沈总监真的很不温柔!

在外面冷冰冰地不接他打情骂俏的招也就算了!居然这时候还没从这话里读出忧伤自闭的意思来及时安慰他?

随便换一块石头听了这话都该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大声说“我就很喜欢你!相信自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吧?

沈俊彬高压统治,咄咄逼人:“哦什么哦。”

盛骁裹紧了被子,抱紧了怀里的人,怯怯地小声道:“没事了,那个……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