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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血刀真经,疯癫道人

陆家祖宅位于陆家村最北面,不过说是“祖宅”,其实也就住过三代人,只有五六十年的光景,一个小院,四间茅草房,因为太长时间无人居住,也早已破败,连用青竹围出来的篱笆,都被族亲们取用了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也的确不出陆涛的所料,当他带着两人三马来到小院前面时,那本就极其凄惨的篱笆,就只有在那破破烂烂的木门旁边,还顽强的矗立着两三根青竹了……

陆涛哼了一声,伸手推开院门,可还未走进去,就听吱呀一声,院门竟是直接轰然倒塌。

“呵,真是一年残破过一年.....”

尘土飞扬中,陆涛撇了撇嘴,当先走了进去。

“大爷,咱们不是要去陆老爷坟前祭拜吗?”李三满脸疑惑的牵着棕龙与犀甲走入,完全弄不明白为何要先来此处。

陆涛打量着眼前的几间茅草屋,眼神闪烁,淡淡的道:“一夜无眠,本座又累又饿,先在此处略作休息,待酒足饭饱,养足了精神,再去上坟不迟。”

李三哦了一声,听陆涛这么一说,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同时一阵困意袭来。

他远远比不得另外两位功入先天的高手,之所以能坚持一夜,也全凭自身意念,此刻得知二爷无碍,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陆涛看了他一眼,又是道:“再辛苦你一趟,去找人要些酒食回来,另外在寻些纸钱香烛,以作一会祭拜之用。”

李三道了声是,便要前去,可还未迈出去去几步,又讪讪而回,支吾道:“大爷身上可带着些许银钱......”

之前他嗜赌成性,身上但凡能有一个子儿,都得捐到泗水赌坊去,这才刚改邪归正没几天,家里老母贤妻还都对他提防的紧,此时此刻,虽说是跟着陆涛“出差”来了,可身上也着实是找不出一文钱。

骑在雪白蛟龙马之上的王云芝见他这窘迫样子,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随后又看了看那恶僧,小脑袋不由自主的便是扬了起来。

一双破旧僧鞋,黄色僧袍的材质也仅是粗布麻衣,就连那疑似是一件“宝衣”的血色袈裟,上面也没缝上几根金线,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穷!

“我可是王家嫡女,虽说也没带过这等黄白俗物,但只随便拿出个镯子耳环,就能将这整个村子给买下来......”王云芝心中得意洋洋,就差没把“你快来求求本小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谁知陆涛却是一翻白眼,直接就进了屋子,同时有喝骂声传出:“你个蠢货,跟在小祖身边竟然还想着用银子买东西?敢情你手上那破刀是用来抹自己脖子的吗?阿弥他妈的陀佛,你这便去,小祖我看哪个敢不给,只要有一个,小祖我就屠了这村子......”

王云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不讲理的恶僧!

李三也是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不等他说完,便急匆匆的提刀“化缘”去了......

随后王云芝又气鼓鼓的在马背上咒骂了半天,才是翻身下马,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没了篱笆的院子,双手负于身后,也是施施然的进了位于中间,最大的那一个茅草屋。

她穴道被封,一直冲击不开,又心灵染尘,便也暂时没了逃跑的心思,所幸就去好好试探试探那恶僧,摸摸他的底细。

据这恶僧自己所说,他乃是西漠血刀门的掌门,可西漠与中洲之间,却是隔着足有万里的“生命禁区”,其还未凝碑,又是怎么穿过这一片死地的呢?

屋子本不大,却是空无一物,如此反显得十分宽敞,四周皆是土坯茅草混在一起砌成的墙,并无窗子,却因没了屋顶,变得格外亮堂。

而身披血衣袈裟的陆涛,正闭目盘膝坐于屋子中央,那时刻不离手的血刀,则是摆在一边,距离不远却也不近。

王云芝走进屋子,陆涛一动不动,好似浑然不觉。

“这恶僧这是在练功疗伤?”王云芝愣了一下,而后忽然便是想起昨夜激斗的场景来,“是了,昨天他是受了谦哥哥一记月轮掌的,纵使这血衣神妙,也不可能完全化去掌力。”

“一般人练功之时,多是耳聋目盲,五官功用暂失,此时他的灵觉又未放出,若是我趁这个机会,捡起那血刀......”

心中正抉择着,屋中天地元气却忽然沸腾,向陆涛涌去,同时头顶有白气冒出。

显然是行功到了紧要关头!

王云芝心腾腾直跳,再不犹豫,小心翼翼的便是向那血刀而去,可刚走出去三小步,陆涛又忽然徐徐而起,左足跷起,脚底向天,右足站在地下,双手张开,斜对着天空,又张口一吸,鲸吞四周天地元气,等在体内走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运功行气,还能做出这般古怪的姿势?”王云芝立时顿住脚步,面露惊奇之色。

她出身大乾江湖顶尖世家,见识广博,可要如此运功行气的功法,却委实没听说过几门。

这有违武道常识。

吐纳天地元气,凝练真气,让其在身体百脉中运行,一般都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稍有不慎,就有真气逆乱的风险。

恶僧像这般乱动,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陆涛这么一脚站着,身子歪斜,却犹如石像一般,并无半分摇晃,一口气吐纳完毕,又砰的一声高高跃起,若非是上面没了屋顶,怕是会撞在墙上。

他身子在半空倒转,落下之时双手一撑,便用头顶着地,两手平伸,双足并拢,朝天挺立,嘴巴张合,又是长长的一个吐纳。

王云芝嘶的吸了口气,忽然是想到:“听说佛门禅功的修炼,多是如此,在呼吸吐纳之时,要辅以诸多外功动作,这样即凝真气,又锻肉身,不但不虞走火入魔,更有驱散心魔外障的功效,其中最是鼎鼎有名的,便是正道三宗六派之一,少林寺的镇派绝学,二品中顶尖的易筋经......”

“难道这恶僧修炼的也是此类神功?”

“之前我对他又挠又咬,的确是没伤到他一根汗毛......”

“要不要偷偷记下动作,等回了琅琊,再让家中长辈参悟解析?”

心中心思连连变幻,反倒是将最开始要以血刀偷袭这恶僧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王云芝竟然就这么凝神观看了起来。

陆涛也好似真的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王云芝,就这么闭目凝神,全神贯注,一个个怪异古怪的姿势层出不穷,每一个动作,只呼吸吐纳一次,却能引得周围天地元气如江河入海般疯狂汇涌,气势惊人。

托他的福,立在身旁的王云芝也受益不浅,虽然周身各处大穴被封,可呼吸之间,每每有大量的天地元气被吸入体内,又自动流入丹田,让其中被压制的宛如一潭死水的真气,重新变得活泼灵动。

“若是周围的天地元气一直这么浓郁,怕是只需再过个盏茶功夫,我便能冲开穴道了......”王云芝又惊又喜,心中思索,“这恶僧心机深沉,阴险恶毒,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运功疗伤,其中定然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只等我去上钩。”

“哼!真当本小姐傻不成?你越是如此,我就越不叫你如意!”

“你不是想设计引我出手偷袭吗?我就偏不如此,趁着现在天地元气充沛,我先专心冲穴,等一会冲开了,在好好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此,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练功,一个冲穴,彼此十分诡异的“和谐相处”了。

当然,如果此时陆涛能得知王云芝内心的想法,一定会感激涕零的伸出大拇指,佩服至极的说上一句:“姑娘您真是聪明绝顶,菩萨心肠到了人间难寻的地步了......”

实际上,陆涛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正如王云芝所想,血衣袈裟被系统评为了上品,除了诸多妙用变化,最基本的防御力也十成十的强悍,有抵消掌力,吸收真气的功用。

但这也并不代表着,血衣袈裟能完全抵御先天境高手的全力一掌了。

还是日月大轮掌这般的三品绝学掌法!

所以昨天晚上王允谦那一掌,还真就让陆涛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但因为有王允诚这个强敌在旁虎视眈眈,可容不得他露怯,这才一直压制,直到到了自家祖宅,才有些压制不住了。

如果没有经历刚才的“佛光普照”,让丹田内的血刀真气蓬蓬勃发,再也不受外界阴气影响,那么陆涛的做法一定是忍痛吞服一粒中品“小还丹”了事。

毕竟三无任务始终没有完成,鬼知道一会还会碰见什么妖魔鬼怪。

但既然经历了一次佛光普照,让血刀经真气变得运行无碍,甚至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那陆涛便自然而然的起了别的想法。

“反正现在没察觉到什么其他的危险,又何必浪费一粒小还丹?不如就以血刀经疗伤,一来可以体会先天境界运功时的奥妙,二来还能直观的体验一下血刀经,记下这门内功的运行路线与修炼诀窍,一举两得......”

“那么等我脱了血衣袈裟之后,说不得还能不依靠系统,浪费武学经验,直接就自行练成血刀经......”

“这算不算钻了系统的空子?”

至于王云芝,则是被陆涛直接忽略了。

一个被他封了全身大穴,又亲手在其心灵上种下漏洞的小妞,还能翻得了天?

就算是被她趁机跑了,也是无妨,反正王家已是入局......

想的很美好,但之后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陆涛的掌控。

盘膝入定之后,血刀经刚一运转开来,他便是陷入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境地。

与经历“佛光普照”类似,却又程度更甚。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的意识与肉体剥离,让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对自己肉身的控制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肉身自行修炼血刀经。

如此,虽说血刀经的每一种变化,每一丝玄妙,皆是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但也真的就“仅此而已”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盒子”当中。

盒子里面的东西,分毫毕现,盒子之外的东西,却也是一无所知。

肉身,就是这个盒子。

而血衣袈裟或者说是系统,便极有可能是那双无形的大手。

“系统的空子还是不能随便钻啊......”陆涛后悔不迭的同时,亦是满心的恐惧,“这要是盒子之外的王云芝突然冲过来,捡起被我丢在一边的血刀,对着我的脑袋当头就是一刀......”

所以说,有时候想的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

王云芝就是因为想的太多了,才错过了可能是唯一能够杀了陆涛的绝好机会。

而陆涛也是因为想的太多,直接被血衣袈裟给制住,让自身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

另一边,李三出了陆家祖宅,提着单刀忐忐忑忑的去“化缘”。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结果竟然出奇的顺利。

也许是因为刚才被放跑的那几个村民到处宣扬的原因,整个陆家村的人瞬间便都知道了,外面来了三个骑着异兽的江湖人,是来找陆涛寻仇,但找不到陆涛的人,便准备杀人屠村......

因此,李三刚一开口,陆家村的人便将他所需之物超额超量的送了过来,只求那位佛爷能真正“我佛慈悲”一次。

蜡烛、纸钱、纸糊的宅院马车......

鸡鸭鱼肉,烤羊乳猪,清江酒......

一应俱全不说,甚至还贴心的放到了一辆马车之上,让李三禁不住连连感叹:“这便是传说当中的江湖吗......”

化缘的收获极丰,李三心思复杂的驱车往回走,可就在遥遥能望见陆家祖宅的时候,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意外发生了。

远远地,一个极其悲凉,乃至是癫狂的喊声传了过来:

“我找到啦,我终于找到了!”

“不是?为什么不是,怎么可能不是!”

“东西是我的,你们不能抢!”

“丢啦,宝贝丢啦!”

“......”

正巧,还是撞见疯子的那一条小道。

李三身子僵硬地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形高大,披头散发,身披破烂道袍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他口中不断地大呼小叫,一手似是紧紧抓着什么东西,护在胸前,另一手或成拳,或成掌,胡乱打向身旁。

又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