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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显神通(12)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你看,马路上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啊。”波波也跟着丁大力站住,说。

“小妹,你与众不同啊。”丁大力低头亲了下波波的额头,说。

波波觉得,自己和额头上正有一朵美丽的桃花盛开,那是丁大力的唇印。

“瞎说。”波波在丁大力的手心上挠了挠,说,“丁大哥,你在骗我吧?”

丁大力摇摇头,说:“我向天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丁大哥,咱们去那里面转转吧。”波波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公园,就抬手指了指,说。

丁大力顺着波波的手望去,顿时惊诧不已了。这家公园叫东山公园,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正是在这座公园里的那座小山上,他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苗惟妙。

现在的丁大力已经忘记了这座公园的这座小山,他有时候觉得,自己那时就像中了什么魔法一样,一心想着将苗惟妙占为己有,只有这个目标实现了,他才会放下心来。他曾为自己的这个目标的实现而欣喜若狂,忘乎所以。但是现在,他在苗惟妙身上的那股激情正渐渐地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对他当初饥不择食的一种嘲笑。自从进了赛克赛斯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当上了分管业务的常务副总经理,他成了水城各种娱乐场所的常客,并乐此不疲,陶醉其中。他也曾自责过,觉得好像有些对不住苗惟妙似的。但是,他又想,出现在这种场所的男人不都是有妻室的人吗?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打情骂俏,逢场作戏,我为什么就不能呢?同时,他也有个心理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那就是,苗惟妙其实并不爱他,她始终没有忘记那个叫宋光明的男人,他们是同床异梦,是逢场作戏的另外一种表现方式,并不比这种风韵场合高尚多少。

“丁大哥,你想什么呢?去不去啊?”波波见丁大力良久不吱声,便催促道。

丁大力突然觉得,如果他与波波在这座小山上重复两年前他与苗惟妙发生的那一幕,肯定很有趣,也很激动人心。

“去,为什么不去?”丁大力率先向东山公园的门口走去,赌气似的说。

如果说丁大力是无意中走到东山公园门口的话,那么现在,当他拉着波波的手,迈上这座小山的台阶,向山顶的那座小亭子爬去,就是有意而为之了。

“丁大哥,你慢点啊。”波波显然跟不上丁大力的步履,气喘吁吁地说,“那上面有什么啊?有金元宝等你去抢啊?”

丁大力知道,上面没有金元宝,只有一段故事,以及他人生中所追求的第一个女人流下的眼泪。

“我告诉你啊,小妹,上面什么也没有。”丁大力回身搀扶着波波,说。

波波抬头望着那座小亭子,说:“你来过吗?你怎么知道?”

丁大力一惊,连忙否认道:“没有。”

在丁大力的搀扶下,波波终于爬到了山顶,她一屁股坐在小亭子的护栏上说:“累死我了,要早知道这么累,我就不爬了。”

丁大力在波波的身边坐下来,掏出手绢,为她擦着汗水,说:“要早知道尿床,就不睡觉了。”

波波哈哈地笑出声,来,说:“丁大哥,你哪来的这么多俏皮话?”

丁大力笑而不答,只是抬眼搜寻着小亭子里的每块石头,以及每根小草,希望能找到他当年与苗惟妙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么快就对苗惟妙失去了兴致,丁大力自己也没想到。他承认,他天生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在看上苗惟妙之前,一直压抑着,或者说,正是与苗惟妙在这座小山的第一次,开发了他欲望的源泉,就像蓦然间暴发了的火山一样,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了。那么现在,面对这个让他再次感到难以割舍的波波,他似乎恢复了当年的那股热情,冲动,以及融为一体的渴望。而且,他惊喜地发现,波波也喜欢上了他,正所谓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小妹啊,我真的很喜欢你。”丁大力想到这里,往波波的身边挪挪屁股,说。

波波对这种甜言蜜语已经感到陌生了,几年前,当她与高中的那个男生分了手,这种声音就从她的耳边消失了。

波波是一直恨着那个男生的,他们相爱了三年,并为此荒废了不少学业,以至于没能考上名牌大学,沦落到来水城的这所民办高校混文凭。他们分手的理由很简单,他的爸爸将他送到新西兰上学去了,从此便没有了音讯,连一封信都没有。其实,波波也知道,那不能算作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情窦初开时对异性的好奇与莽莽撞撞。但是,正因为是一份油然而生的情感,才使得她如此铭心刻骨,记忆犹新。

波波也一直在渴望着爱情,不过,她渴望着的爱情已经与当年和那位男生的爱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是说,她现在所渴望的爱情不再是单纯的,而是带有附加条件的,就像苗惟妙为了在水城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而将爱情献给了丁大力一样。波波并不像苗惟妙那样志存高远,跃跃欲试,她只是想在水城找一个疼她爱她的能养活她的男人,她甘愿作这个男人的附属,小鸟依人也好,金屋藏娇也罢,名声的好坏并不重要。在她们班里,上学期就有一个女生中途退学了,作了水城一个房地产商的情人,住着洋楼,牵着小狗,傍着大款,俨然一个阔太太的模样。

波波一直在寻找着这种爱情,尽管它是畸形的,却是极具诱惑力的。女人吃的都是青春饭,趁着年青,多挣些钱,管它有没有爱情,年纪一大,女人就是过日黄花了,只有花钱养小白脸了。在KISSING酒吧里,曾有一个坐台小姐曾这样对波波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