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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劳燕分飞(3)

实际上,宋光明何尝不想有一片能发挥自己能量的天空,他也知道,医学影像学研究所将是全省唯一的独立门户的省级研究所,在医学影像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如果他主持了研究所的业务工作,很快就会在这个领域里崭露头角,确立自己的地位,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钟校长,我去吧。”宋光明想到这里,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不过,您还要多帮助我。”

钟玉坤满意地笑了笑,说:“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两个人正说着,师母进得书房来,说:“老钟啊,事情谈完了没有?饭已经做好了,吃饭吧。”

宋光明连忙站起来,说“钟校长,师母,你们吃饭,我走了。”

师母伸手拦住宋光明,心存埋怨地说:“宋光明啊,你这是怎么了?还做假啊?一块儿吃饭嘛。”

宋光明在钟玉坤家里吃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宋光明在水城孤身一人,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每到星期天或节假日,师母都会让钟玉坤将他叫到家里来,改善一下生活。宋光明也习以为常,不觉得难为情,就像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一样了。

宋光明不再推辞,就坐在餐桌前,摸起筷子吃饭。

“宋光明啊,你今年有二十八九了吧?”师母为宋光明盛上一碗鸡蛋汤,递过去,说。

宋光明考上大学那年是十九,来到水城已有十一年了,他接过鸡蛋汤,说:“我今年三十周岁了。”

“噢,三十了?个人问题也应该解决了啊。”师母放下汤勺,看了看钟玉坤和宋光明,说。

作为他们的老师,对于宋光明与苗惟妙爱情的中途夭折,钟玉坤是略知一二的。但是,他从没问过此事,即使宋光明考上了他的研究生,他也没有打探过他的个人问题。

“是啊,将心思用在工作上,学术研究上,是好事,但是呢,个人问题也不能总拖着啊。”钟玉坤咽下一口菜,说。

自从苗惟妙离开了宋光明,他就没再奢求过爱情,爱情在他的心里将早已经寿终正寝了。五年前,在他二十五周岁生日的时候,他与苗惟妙完成了在他家乡泉池边没有完成的事情。他后来曾为自己当时忽略了苗惟妙给他带来的伤害,走到床边,与她溶为了一体而后悔过。他知道,这辈子是永远也不会与苗惟妙走到一起了,苗惟妙在那个晚上的举动是在还愿,也是在还债,她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化解他的委屈,他的恨。在那个激情四溢的晚上,他确实忘记了恨,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那些相爱的日子。但是,激情过后,他突然发现,苗惟妙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她是有夫之妇,自己竟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尽管他也明白,当初丁大力抢劫了他的爱情,也是不怎么光明磊落的事情,但是,却与他的举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这几年里,宋光明与苗惟妙保持着正常来往,也只是打个电话,互致个问候,再也没有发生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想一错再错。至于为自己的爱情最终找个家,宋光明还没想过,他觉得,这样就挺好,没人伤害他,他也不会去伤害别人,他愿意过着这种清淡的生活。

“钟校长,师母,我个人的事还真没去想。”宋光明迟疑了会儿,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也就别为我操心了。”

“宋光明啊,你这是什么话啊?”师母的脸色阴沉下来,说,“我们不操心,你说,在水城谁还能替你操心?”

钟玉坤向师母使了个眼色,说:“你有话就不能慢点说?宋光明也不是个小孩子了。”

宋光明没想到师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这么着急,就连忙解释说:“师母,我是觉得,我在水城已经给你们添加了不少麻烦,怎么还能再添麻烦啊。”

“没事儿,宋光明,我和老钟在这事儿上不怕麻烦。”师母斩钉截铁地说。

3

波波准备嫁人了,这对丁大力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所以,当他放下波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先是冲着蓝蓝的天空笑了笑,然后又喟然长叹一声,结束了!

实际上,丁大力与波波的关系还没有真正的结束,只是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像一笔交易行将完成之时,买卖双方要坐下来,清点一下财物,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一样,丁大力与波波还有最后的一次见面。

丁大力与波波将最后一次的见面地点定在外环路上的那套房子里。现在,那套房子的产权已经归波波所有,前年的这个时候,由丁大力出资从那个香港商人手里以三十万元的价格买了过来,丁大力就此实现了金屋藏娇的美梦。

波波为丁大力的最后一次光临做了精心的准备,她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还到花店里买了几束鲜花,插在门厅和卧室里的花瓶里,然后又着了淡妆,穿上了漂亮的睡衣。

晚上十点过五分,丁大力如约而至,按响了门铃。

波波闻声站起来,跑到门前,开了房门,说:“啊,亲爱的,你回来了?”

丁大力显然喝了酒,脸上红得像一只刚刚从猪腹内取下来的肝脏。他动作夸张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波波,说:“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好吗?”

波波顿时泪眼蒙眬,说:“我好,丁大哥,你呢?”

丁大力亲吻着波波小巧的鼻子,说:“好,我也好。”

丁大力与波波最后的道别是从被窝里开始的。他们先是忘情地做了爱,然后就依靠在床头上,抚今追昔,感慨万千。

“丁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啊。”波波紧紧地依偎在丁大力的怀里,眼神痴痴的,不无伤感地说。

丁大力半晌无语,眼睛也不自觉地潮湿起来,说:“波波啊,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没有什么,你说呢?”

波波决定最终离开丁大力实属无奈之举,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知道,与丁大力永远没有结成夫妻的那一天,她永远都是丁大力的爱情附属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陪伴着他度过了五年的时光,也可以说,她将自己生命里最青春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献给了他,她并不为此感到后悔,她甚至感到越来越离不开他。也就是在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决定,离开他,永远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大约在半年前,在丁大力的资助下,波波开了一间名叫LOVER的酒吧,位置离外商居住区不远,夜夜高朋满座,生意甚是火爆。她有了固定的收入,不再为衣食而操心,所以,她就开始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了。眼下,她正与酒吧里的一个调酒师眉来眼去,心照不宣,似乎找到了一种爱的感觉。她不想失去这种感觉,准备用心去享受它。但是,如果丁大力仍然以目前的方式存在她的生活里,她的这种感觉终将胎死腹中,瞬息即逝。所以,她就向丁大力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丁大哥,我会记住你的。”波波深情地望着丁大力,泪水潸然而下地说,“我会一辈子记住你。”

丁大力的情绪也挺低沉的,但是,他还是努力使自己笑容满面,说:“波波啊,别说这些叫人伤感的事情了,好吗?”

对丁大力来说,无论是苗惟妙提出离婚,还是波波提出分手,都不会出乎他的意料,都应该顺理成章。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如同瓜熟蒂落。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苗惟妙和波波好像私下商量好了似的,会在同一时间提出各自的要求,让他措手不及,应接不暇。他认为,对于结束与苗惟妙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正如苗惟妙所说,对双方都是个解脱,自五年前与波波在东山公园的那座小亭子里融为一体之后,苗惟妙就彻底在他的心里失去了位置。那么,对于波波,他从她那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与愉悦,几乎欲罢不能,他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她,就像波波舍不得离开他一样。丁大力觉得,波波是个难得的风情万种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与她这五年的交往,他从未感觉到任何压力,她从未以他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而要挟过他,让他感到惶惶不可终日,生活在危情四伏之中。她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地位,心甘情愿地陪伴了他五年的时光。有时候,丁大力深深地为波波的这种情怀感动着,还觉得挺对不住她似的,因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五年的青春是多么宝贵啊!但是,他不能娶波波为妻,他们相识以及相互拥有的方式决定了他们必须以这种方式结束。这套房子是丁大力主动给波波买的,酒吧的流动资金也是他主动向她提供的,他觉得,这是报答波波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