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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劳燕分飞(7)

苗惟妙将刚刚举到嘴边的茶碗放下来,,说:“哟,丁大力,学会绅士风度了?说吧,我没有接受不了的话。”

丁大力张开双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掌纹,说:“我是想啊,咱们夫妻一场,还从没开诚布公地交流过思想,也就是说,我其实并不了解你,当然,你也不一定就了解我,你说是不是啊?”

苗惟妙觉得,丁大力有些神经质了,都这时候了,还谈什么了解不了解的。

“丁大力,你有话就直说吧,别这样拐弯抹角地劳心费神好不好?”苗惟妙不屑一顾地说,“快说吧,待会儿茶都凉了。”

“那我就说了啊?”丁大力一口气喝干了茶碗,说,“苗惟妙,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爱上过我?噢,再退一步说,连喜欢都谈不上?”

苗惟妙意识到,丁大力是在故作高深,明知故问。他一直对宋光明耿耿于怀,而他之所以这样,正是他知道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有的只有宋光明。那么,他现在问起这些东西是什么动机?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丁大力,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有很好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苗惟妙直截了当地说。

丁大力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苗惟妙,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呢?”

丁大力的话无疑是在揭苗惟妙的疮疤,是想让她难堪,或者说,丁大力是想把他们婚姻破裂的根源归到她身上来,苗惟妙不禁大怒了。

“丁大力,你这是什么意思?”苗惟妙叭地声将手中的茶碗砸到桌子,说。

丁大力一惊,连忙赔上笑脸,说:“苗惟妙,你别激动,别生气,我刚说过了嘛,我的话可能你接受不了,你说你能,让我放心大胆地说,可是你又……”

苗惟妙发现自己失态了,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失态,这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抹也抹不掉的。

“噢,我明白了。”苗惟妙迅速镇定下来,说,“丁大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脱得光光的,连遮羞布也不要,是吗?”

“我说开诚布公嘛。”丁大力流露出一脸的委屈,说。

“好,丁大力,很好。”苗惟妙终于神态自若了,说,“我承认,你说得都对,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我一生中只爱上过一人,他叫宋光明。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跟你结婚是吗?我也坦白地告诉你,为了在水城留下来,有个好工作,明白了?”

这些都是丁大力已经悟出来的,他只是想让苗惟妙亲口证实,他也知道,这些已经毫无意义,自己却像是中了邪似的非要这么做。

“苗惟妙,你现在还爱宋光明吗?”丁大力似乎意犹未尽地说。

苗惟妙不禁再次恼羞成怒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丁大力的问话,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体会到宋光明变了。他曾是那么爱她,又因为她的无情离去而那么恨他,而随着那个晚上激情四溢的渐渐消退,他却突然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爱与恨都灰飞烟灭了。这就是男人?

“丁大力,这跟你就没有关系了吧?特别是现在。”苗惟妙努力掩饰着自己深深的失落,说。

“对不起,苗惟妙,我这是句废话。”丁大力抬起左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下脸,说,“撑脸!该打!”

“丁大力,别表演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苗惟妙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大力,说。

丁大力耸了耸肩膀,说:“就这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哈哈,丁大力,你看来还真是不了解我,而且是越来越不了解。”苗惟妙向后靠着身子,兴味盎然地打量着茶馆里彼有个性的装饰,说,“其实啊,你是在帮我解剖我自己,这些东西好像一直在压着我,现在好了,什么都给你说了,我的思想压力也就没有了,从此以后,也就可以笑对人生,轻装上阵了。噢,还有一点儿没给你说,当然,你也没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才跟你离婚吗?”

丁大力不好意识地笑了,说:“捉奸在床嘛。”

“不,丁大力你错了,这只是表象,是*。”苗惟妙摇晃着脑袋,说,“因为我以前还没成气候啊。你想想啊,那个时候我提出离婚,势必闹得满城风雨,议论纷纷,十杰青年还怎么当?副院长更是连想也不用想了,有你爸爸一句话就把我废了。你说,我会有那么傻吗?”

“苗惟妙啊,有心机,佩服,佩服啊。”丁大力被苗惟妙沉稳的神态震住了,言不由衷地说。

“恍然大悟了吧?”苗惟妙淡淡地一笑,说。

“苗惟妙啊,我早就发现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丁大力神情恍惚地说。

“你又错了,不叫有野心,叫有理想,我只是想将我的付出变成最大的回报,我这样做没有错吧?”苗惟妙说到这里,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丁大力啊,我也有个感觉,其实啊,你也没爱过我,是吗?”

丁大力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不,不,我爱过的。”

苗惟妙向丁大力投去蔑视的目光,说:“你看,丁大力,你这就不是开诚布公了。根据我的判断啊,你天生就是一个没有爱情的人,你只有本能,或者是对女人,特别是对漂亮女人有天生的占有欲。我想啊,正是你有这个本性,我们才能达成共识,然后又各自达到了各自的目标,再然后呢,才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而且还是在欢乐而平和的气氛中。你说是吧?”

丁大力不得不对苗惟妙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好像她是一个能指点迷津的巫师,而在她的面前,他只能望洋兴叹,自愧莫如了。

“有道理,有道理啊!”丁大力不得不心服口服了,说。

“哎,丁大力,那天晚上睡在我床上的那个女孩子不错啊!”苗惟妙神情狡黠而诡秘地说,“由此看来,丁大力对女孩子还是有吸引力的。当然,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那天晚上那个女孩出现在苗惟妙的床上是个意外,本来,丁大力与她的这次幽会因为苗惟妙的回家已经临时取消了,改在第二天进行。但是,苗惟妙却又突然通知回不来了。当然,苗惟妙此举不是有意为丁大力创造机会,而是告诉他不用将丁点儿接回家了。这个女孩叫袁嫒,是丁大力的一个部下,在公司财务处。上个月,他们在挤鼻子弄眼,暗送秋波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勾搭成奸,眼下正如胶似漆,所以,丁大力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接到了家里来。

“那天我没吓着她吧?她对我评价怎么样?我可是在夸你有好眼力。”见丁大力不说话,苗惟妙抿了抿嘴唇,又问道。

丁大力发现,苗惟妙已经超凡脱俗了,或者说,她已经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了。如果他把今天他们的对话说出去,可能谁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说他疯了。

“苗惟妙,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丁大力快跟不上苗惟妙的思路了,语调哀怨地说。

“我哪能骂你,我确实是在夸你啊。”苗惟妙终于忍俊不禁了,说,“丁大力啊,我说一句露骨的话,人生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厚颜无耻!只要达到了这个境界,你永远都是轻松的,欢乐的,幸福的。你说是吗?”

“厚颜无耻?苗惟妙,你还是在骂我嘛!”丁大力不服气地说。

苗惟妙得意地摇摇头,说:“这四个字不仅仅是针对你,也是针对我。你看,我们刚才谈论的话题都是些什么?有哪个能摆到桌面上来?可是,我们竟然就能这么轻松愉快地面对,而且越说越觉得痛快,原因是什么?厚颜无耻嘛,也可以说,无耻者无畏嘛!”

“苗惟妙,你真不得了,我不能不佩服啊。”丁大力只差举手投降了,说,“我觉得啊,我先声明,我不是在奉承你,世界上能达到你这种境界的女人是凤毛麟角,在水城你更是独一无二了,所以说,你的前途无量啊。”

“丁大力啊,我实话对你说,我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过信心。”苗惟妙禁不住神采飞扬了,说,“我是个不能服输的女人,你知道了?说起我的前程,我还想对你说一句,希望你们丁家,希望令尊大人丁凯峰局长不要使什么手腕。你想想啊,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来到了丁家,我对丁家还是有贡献的嘛。二老抱孙子心切,我就给他们生了孙子,丁家香火可以延续了不是?而且,我现在主动放弃了丁点儿的抚养权,也是为了二老高兴。所以说,我功不可没,也做出了牺牲,我这里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丁凯峰局长网开一面,高抬贵手,我还是希望他能松网撒手,成人之美。”

丁大力冷冷地笑了笑,说:“苗惟妙,你不要小看我们丁家。”

“好,这就好,丁大力,站起来,我们各走各的路!”苗惟妙腾地下站起来,目光如炬,信心百倍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