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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安排

这天,林文懿正在花房里修剪花木,青简带着緗素走了进来,緗素曲膝行了一礼,道:“奴婢有事要请示姑娘,”林文懿放下剪刀,擦了擦手道:“走,咱们到书房说话,”

等林文懿在书房的书案旁坐下,緗素从身上拿出一张撒花名帖,“姑娘,这是邵家少东家的拜帖,”

林文懿拿起帖子一看上面的署名,“邵家少东家叫邵弋阳?”

緗素点头答道:“是,邵弋阳是邵老东家的嫡孙,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邵弋阳的父亲早亡,从小跟在邵老东家身边长大,据说极有经商天分,深受邵老东家器重......”

林文懿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直接问緗素“他说了有什么事情吗?”

緗素忙回道:“邵弋阳说想见见姑娘,具体没说什么事,我想还是因为与咱们合作的事情,”

林文懿也觉得大概是因为上次的提议被自己拒绝了,想再争取一下,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合作,但要依着自己的规矩来,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想,交代緗素:“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可以见见他,你们商定好时间派人告诉我,至于地方,就在咱们‘锦上添花’吧,”

緗素回去后,当天就传来了消息,时间就定在次日辰时末。

第二天一早,林文懿用了早饭,换上男装,带着青简玉版一起去了‘锦上添花’,

一进门就见緗素迎上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告诉她说邵弋阳已经在后院的客厅里等着了,看的林文懿一阵疑惑,满头雾水的朝后面走去。

刚一进屋,就见一名男子背手站在窗边,他身材修长,身穿淡青丝绸长衫,上面绣着一丛翠竹,扎着碧色用金丝镶边的腰带,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

少年听见声响转过身来,林文懿便明白緗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了。男子面貌怎么形容呢?说他貌比潘安也不为过,

虽然林文懿也不知道潘安具体长的如何,可第一眼看见面前的男子,心里便想起诗经里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緗素为两人作了介绍,便红着脸回了前面铺子。

邵弋阳与林文懿互相拱手为礼,双方落座,便听邵弋阳微笑着说道:“今日见到林东家,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林东家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几家铺子的老板了,”

刚才两人一进门,邵弋阳的目光首先便落到了林文懿的身上,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定是秦三娘口中的东家,虽然眼前少年太过年轻了些,可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让人一见便难忘记,

邵弋阳此时绝对不会再轻看了他,因为他始终记着爷爷交代的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来在来之前,邵家也派人调查了一番,但查来查去却始终查不清楚,

只知道这‘锦上添花’的幕后老板在扬州府同时经营着好几家铺子,后面隐隐有官府的人撑腰,

虽然这几家铺子虽然名声不显,可盈利却很可观,邵弋阳还以为这些铺子只不过是林文懿替家里打理的,但见到人之后,他的想法却改变了,或许真像爷爷说的那样,这林东家确实不简单,

林文懿丝毫不介意邵弋阳是如何知道的自己,毕竟换了自己也会事先了解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感觉到邵弋阳收回打量的目光,林文懿若无其事的坐在邵弋阳对面,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道“我也没想到少东家竟然如此风度翩翩,真是‘君子如玉’呀”

说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使嗓音听起来更像男子,

邵弋阳听着林文懿近似调侃的语气,倒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咱们也不要如此客套了,今日我见到林东家,觉得颇为亲切,不如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林文懿点头称是,“邵兄此言有理,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名为文骏,邵兄直接唤我的名字便是,”

邵弋阳点了点头道:“好吧,文骏,我见你这铺子里的东西十分的受欢迎,不瞒老弟说,我邵家有世代经营胭脂水粉的铺面, 可以说是咱们大辉朝数一数二的大商家了,但品质却比你铺子里的稍稍差了些,所以我想,不知咱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林文懿把眼一眯,笑着问道:“哦?邵兄想如何合作?”

邵弋阳端正面容道:“上次我派管事来与秦掌柜商议过一次,秦掌柜拒绝了,我想这必定是我邵家的诚意不够,这次来秦掌柜不在,为兄只好冒昧把你请来,至于具体如何合作,文骏兄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就是,”

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听说秦掌柜去了京里,难道文骏兄也有意扩大经营?”

“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如何还没定下来,”林文懿打起了马虎眼,

邵弋阳见林文懿回答的敷衍,知道自己的话问的有些过了,索性转了话题道:“如果文骏兄有意的话,只要你能保证我这铺子里的东西与你卖的一样,我一切听凭文骏兄的意思,你看如何?”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底线了,

“好啊,我可以答应给邵兄提供货源,并且是以最低的价格,但你们的铺子必须与我的铺子名字保持一致,而且咱们的交易必须保密,邵兄也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咱们的合作能不能继续下去,”林文懿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

邵弋阳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现在很多达官贵人都私下有自己的产业,虽然他不知道这林文骏是什么身份,但也有可能是朝中某位官员的亲属,朝中可是有好几位姓林的重臣(不得不说邵兄你真相了),

微顿了顿,才开口道“可以,祖父已经交代下来,此事由我全权做主,咱们可以签下契约书,除了扬州城,其他地方我邵家每开一家‘锦上添花’,再给你两成干股,前提是你要保证我的货源与货品质量不出问题,”邵弋阳此时才显现出商人的精明与干练,

“邵兄大可放心,不是小弟夸口,要论品质,这大辉朝不会有一家可以超过我铺子里出的东西,”

林文懿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如此一来,自己那个庄子就能派上大用场了,接着又道“邵兄既然觉得可行,以后具体事宜直接找‘锦上添花’的掌柜协商便是,此事我已经交给她负责了,”

邵弋阳点头“那是自然”,接着问道:“既然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还请坦白告诉我,你是否有意在京城开铺子,我也好把位置给你空出来,”

林文懿笑着道:“先前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既然咱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的生意又有我的两股,那我也不好与邵兄争利,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从‘锦上添花’出来,林文懿并没有直接回林府,而是坐着马车一路往南出了城,进了玉泉山下的一个庄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