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检模式启动。”
护卫舰内部接连响起沉闷的响动，各项仪器和机械开始运行，进行功能性测试。响动持续了十几分钟，伴随着卡吧一声，四周的仪器逐渐停止。
紧接着，一道澹色光波从前方的舱室扫描而来，他们还没来及有所动作，光波扫过了众人，继续向远处扫去。
“那是什么？”
颜忱惊疑不定的看着远去的光柱，俞弦苦笑道：“先别管了，我觉得咱们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了！”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机械声响起：“自检完毕，发现异常状况三项：外装甲出现破损、反应堆出现故障、异常智慧生物登舱。”
“检测到异常智慧生物，正在识别对方种族……”
“识别完毕，该生物为尤尔利希星系罗瓦星团的土着生物，不属于敌对目标；正在识别其他种族……”
俞弦错愕地环顾周围，这个尤尔利希星系的土着生物，不会是自己吧？正猜测着，只听机械声再度响起：“识别完毕，该生物为银河系土着生物，不属于敌对目标。”
“正在识别其他种族……识别完毕，该物种为布隆斯星系的土着生物，不属于敌对目标，警戒解除。”
这次，机械声彻底沉寂下去。
俞弦等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俞弦指着颜忱叫道：“好啊，我早就怀疑你不是地球人，说，你来地球干什么，是不是要搞破坏？”
颜忱翻了个白眼，狠狠地踢他一脚，骂道：“闭嘴吧傻子，这一听就是你那两只召唤兽的老家！”
俞弦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颜忱怒道：“这还用想啊，这里就它俩奇形怪状，你说我怎么知道？”
俞弦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废话，我再不聪明就被开除地球籍了！”颜忱瞪着眼，没好气地说道。
“开除球籍算什么，想我小时候，因为没转发某空间的一篇文章，早早就被开除相关籍贯了！”
俞弦说完，其他人好奇地看过来，巫婉笑道：“究竟是什么文章，居然这么重要？”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那种青春疼痛文学吧，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俞弦揉揉眉心，话题不知不觉间被自己扯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他赶紧纠正回来，道：“先别扯这个啦，我们继续探索这艘护卫舰吧。”
“噢好。”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继续朝前走去。
跨出舱门，前面的舱室竖立着大小不一的培养皿，最高的有一人高，最小的不过十几厘米。
这些容器大多是空的，只有两个一尺多高的圆柱体内，存放着沉婧所言的真菌状生物遗体。
之所以是遗体，是因为大家无法感受到任何的生命气息。
为确保万无一失，俞弦低声道：“系统，帮忙扫描一下吧！”
系统没说话，随后贴出了真菌的数据。
名称：泽特寄生菌（已死亡）
属性：一种来自于泽特遗迹的特殊真菌生物，已死亡。
名称：泽特噬体菌（已死亡）
属性：一种来自于泽特遗迹的特殊真菌生物，已死亡。
这两种真菌的名字都是泽特二字，下面的属性中，又提到了泽特遗迹，这一点令他倍感好奇。
“系统，泽特遗迹是什么地方？”俞弦暗中轻声询问，系统沉默许久，沉声道：“一个盛极一时的文明起始之地。”
“泽特文明？”
“嗯。”
“那是什么样的文明？是科技还是魔法，还是灵能？”俞弦好奇不已，连声询问。
“他们最初是唯心主义的科技文明，而后机缘巧合，接触到灵能领域，最终，受到了某种混沌神祇的诱惑，签订了轮回之终末。”系统说罢，长长叹息一声。
“轮回之终末？”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奇怪，他继续追问，系统犹豫片刻，解释道：“那是虚境中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存在，与之签订契约后，五十年内会获得海量的收益……但五十年后，不等你准备逃离，一切都归虚境了，它只会给你留下最后一颗贫瘠的星球，供你的种族苟延残喘。”
“你说的泽特文明，就是这样毁灭了吗？”俞弦皱眉思索片刻，疑惑的问道。
“毁灭了，但不是毁灭于虚境，而是其他文明的群起围攻。契约结束后，虚境虽然放过了极少部分的生命，却也趁机释放了一个恐怖的存在，它是灵能的聚合体，目的便是寻找并吞噬所有的生命。”
听到这段话，俞弦无奈的摇摇头，他都不需要去思索其中的含义，便能明白其他的文明会有多憎恨泽特文明。
“那个灵能聚合体被剪除了吗？”
“嗯，附近星域的智慧种族纷纷联合起来，在损失了上千艘战舰后，终于消灭了这头怪物。”
听完这些，俞弦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内心的震撼，自己所做的一切，乃至自己拥有的一切，在宇宙这个宏观尺度面前，一如蝼蚁般渺小无声。
在自己还在为破开了一艘护卫舰的装甲而沾沾自喜时，已经有诸多种族在星辰大海间创造璀璨的文明。他们远比地球强大，甚至只需要一两艘高级战舰，便足以让整个地球的生物灭绝。
想到这，他收敛了那丝膨胀，沉声道：“我现在有点怀疑了，你大费周折帮助我，这样真的值得吗？”
系统沉默片刻，道：“有些事你现在不懂，以后自然会懂，这不是值得与否的问题，这是必须去做、乃至迫不得已的事。”
对于系统一贯的藏着掖着，俞弦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倘若对方不想说，那自己费尽口舌，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桉。
或许如它所言，在以后某个时节，自己回顾往昔，便会明了它所做的一切。
收回纷乱的思绪，将目光重新凝聚在死去多时的泽特寄生菌上，灰褐色已经干枯的菌丝似乎努力往外延伸，奈何容器完整无缺，没有逃脱的道路。
“这东西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