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你会活下去的。”云参参死死的搂着薛珈，她不想他死。他不是天生的细作，他也不是优秀的细作，他只是……只是没有更好的路走。
魏禁看了看腕表，冷言宣布，“时间到。”
“不，不要。”云参参大喊着，下意识伸出手去挡魏禁的枪口。
魏禁只是一抬手，随即扣下扳机，一根细长的针就透过云参参的指缝，准准的射入薛珈的颅内，无声无息的带走了他。
“薛珈，薛珈……”云参参晃了晃薛珈的身体，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呼吸却已停止了。
他就算没有伟大的梦想，但明明……也是很想活下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云参参冲着魏禁嘶吼，“你可以放了他的，你可以给他选择的。”
魏禁沉着脸，眼神里没有骄傲，更多的是无望，“我可以给他选择，也可以给更多人选择，但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说，上帝就是善良的吗？”
魏禁放下枪，缓缓走到窗边，在171层楼的高度上，既可以看到更广阔的天，也可以看到更宽远的地。他笑，“你看看这人间，如果上帝是善良的，为什么人间会有疾苦？”
魏禁的问题，云参参一个也答不上了，却落在心头，锥心的疼。
魏禁挥了挥手，保安就从云参参手中夺过了薛珈的尸体，抬了出去。云参参还想本能的挽留，但细针穿过了薛珈的大脑，再高明的手段，也是回天无力。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这里又剩下了云参参和魏禁，恐惧反而在薛珈死后无形消散，落在云参参周身的，只有无尽的寒凉。
“你说，这世上有上帝吗？”魏禁问了云参参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云参参冷哼，“你们这样的人，还会相信上帝的存在吗？你们的心头，还有神明吗？”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魏禁并没有被质问惹怒，反而饶有兴趣的说着，“我就相信上帝的存在，真是因为相信他的存在，所以作恶的时候毫不手软。”
“这是什么谬论！”云参参读书二十多年，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论点。
“因为人间凄苦，所以上帝不仁。”魏禁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不是你从未做过坏事，就会幸福过完这一生的。这世上，一定藏着另一个运行的原理，一定不是黑白分明，也一定不是善良说了算。”
“参参啊，夏商真的很细心的呵护你啊。”魏禁看着云参参凝望而来的眼眸，就好像看一汪深山里的潭水，“越接近真相的人，是越不会问对错的。薛珈有没有必要救？呵呵。”
魏禁一笑，反而是一种清明的神色，“你怎么没想过，那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了。”
云参参愣愣的听着，越发陷入沉思。
真相？上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刚才是要劝我善良吗？”魏禁走到云参参面前，缓缓蹲下，和她平视。
云参参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魏禁继续问，“那，如果我变善良，你能确保我可以好好活着吗？”
不能，她不能保证……
真是细思极恐，这个世界明明给出的答案是不能，却……
魏禁握起云参参的手，绕有深意道，“你可以因为你的眼界选择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但你最好别劝别人善良，因为你求其一生也无法证明善良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善良，只是一条法则，众多法则中的一条法则。”
云参参的眼眶突然许曼泪水，她觉得悲凉，为自己的无言以对感到悲凉。
魏禁向云参参进了进，在她耳边清晰的低语，那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普通玩家，遵守法则；高级玩家，定制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