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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食

饭局总算结束,我站起来时,身子有点斜,头有点昏,肚子一阵抽痛。摸一下,胃已大程度凸出。叶理源走过来扶着我,脸带微笑。“肚子不舒服了吧,那两大碗米饭,几大杯酒,一桌子荤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载的!”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他整右胳膊整个将我包住,他的身体紧挨着我。他身上有烟草味,但我没有反感。

“我的胃口一向不错!沈季,是不是,沈季?”我大声喊沈季,不出意外,她又扔我在一边了,现在只能听到她的欢醉高呼的叫声,看不到她在哪个方位。

“你别叫她了,她一喝酒就醉,还好他男朋友够大,不然还真没人能架得了她!”

“她男朋友?”吃惊,不是假装的!回头看,沈季正在张达怀里乱窜!“张达?”一周前,她的男朋友高瘦高瘦,站在楼下等她,身影单薄。而现在,就是张达了?这之间,可曾有过空隙?还是张达吃了什么激素,一个月内体重暴涨?

张达几乎是抱着欢醉的沈季,钻进蒋启发的银色车里。我被叶理源扶着,上了他的车,墨绿色的,贵气的,带着些许个性的,牌子型号我不清楚,我是穷人,不喜研究车。车里,柔软的座位,舒适的温度,爽朗的歌声,我自然地想到挤公交时的无奈和愤闷。我愿意用半年的寿命,换来一辆属于自己的,能带来丝丝享受的车。半年不行,一年也可以,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时间。

“去开个房吧,你们寝室现在应该关门了!”左边,叶理源,这样说。

扫一眼他的表情,自然得天衣无缝,这句话,他应该说了不止一百遍了,对一百个不同的女人。不过抱歉,我脑子里想的,是你的车,不是和你去开房。大学四年的见闻,开房意味着什么,我不是傻瓜。

我凑到他身边去,带着浓厚的酒气,略带挑逗地说:“我们学校的门二十四小时开着,寝室门也一样,所以就不要浪费钱了。”说完帮他把头发上的一点纸屑拿下来,然后温和地微笑。该有的礼貌,该有的微笑,该有的女生风度,让拒绝的话,合情合理。

倒后镜,他看了一下!“那,送你回寝室吧!”

我微笑:“谢谢”!

到了学校大门口,叶理源准点停车,我再次微笑“谢谢”,推门下车。后面,蒋启发急刹车,探头问:“叶兄,你这是怎么带的路?”

张达更甚:“酒进脑子了吧,叶理源,怎么带这里来了?”

叶理源脸上,分不清是尴尬,怒气,还是不屑,不说话,但看着我。我跑到张达前面,连拖带拉,把沈季从车里弄出来,“亲切”地对张达说“不好意思,麻烦了!”我以为叶理源生气了,可他,却走过来帮我扶沈季,送我们到校门口。这一次,我没有微笑,也没有“谢谢”,怕自己,也许把他想错了,不敢再虚伪。或许,他真的不是这样放荡不羁的人呢?

后面不知是蒋启发还是张达:“到嘴边的,都飞走了……”

沈季连唱带跳,我连拖带拉,进了暗黑的,没一点人气的寝室。吃得太多,废了很大劲,才把沈季弄到床上。她还在欢腾着:“啦啦啦,我是快乐的小美女……我要留恋花众,哈哈哈……人生短暂,需行乐当下……”

我一如继往,打开电脑。暴食的后遗症,一如继往地留下。后悔吃太多,害怕会长胖,然后是,泄药,熬夜……没完没了的暴食,没完没了的折腾,食物涨大了胃,却仍然填充不了寂寞。鬼使神差般,每次沈季开口,我都乖乖听话,结果却总是在角落偷偷满足疯狂的食欲,而她,不在乎我去了干什么,只是需一个伴,仅此而已。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天起,减肥,正常作息,坚决不暴食。从明天起!

“今天是最后一次,一切从明天起!”说了多少次了,对自己!数不清!今天,是真的最后一次,明天是真的重新开始。今天,把所以想吃的,好吃的,减肥不能吃的,都吃掉吧。明天,食物就是绝交名单的头名了,今天最后好好享受一次吧。

换鞋,拿钱,下楼!

奶油蛋糕,肉松面包,巧克力,薯片,奶茶……

有甜,必有辣!

鸭脖,鸡腿,猪蹄,臭豆干,香辣豆……

上楼,打开肥皂剧!甜辣交替,大快朵颐,嘴不停歇,胃液翻涌!是享受,还是疼痛,分不清!

食物越来越少,肚子越来越难受,时间越来越早,天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