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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云南 第七章 父子谈心

见到父亲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吴大世子觉得也没有什么避讳的,索性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不错。孩儿正是如此打算。”

“糊涂。”吴三桂大怒道。“你这是要把我们吴家和关宁铁骑通通的送上绝路啊,我岂能容你。”吴三桂说到这里,仓啷一声抽出身上携带的宝剑,把宝剑逼到了吴大世子脸上。

面对寒光闪闪的宝剑,吴大世子心里不由得大惧,可是在这个时候,吴应熊知道,如果示弱,肯定会被老汉奸瞧不起,那么最后的结果,只能被老汉奸抛弃,或者直接被送到螨清朝廷,作为那个杀之毫不可惜的人质,或者,被老汉奸打入囚车,用自己的鲜血染红老汉奸的红顶子。

“父亲,”想到此处,吴应熊硬逼着自己稳定下来,用斩钉截铁的口气对吴三桂说道:“不错,螨清朝廷对父亲荣宠无限,又是封王,又是赐婚。可是,父亲难道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千古不变的至理吗。我敢断定,南明乱匪剿灭之日,就是父亲你灭亡之时。,范文程老狐狸,不就是看到这点,才归山退隐的吗?”

听到儿子的话,吴三桂不由得把宝剑扔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显然,吴应熊的话,也触动了他心头最大的隐忧。

见父亲面色铁青,沉吟不语,吴应熊则打铁趁热的说道:“所以,明匪不可剿尽,否则,朝廷就会先借口无匪可剿,先是削弱父亲的兵权,然后,大幅削减父亲的军饷。最后,借口父亲尾大不掉,要求父亲交出全部兵权,如果父亲不答应,那时候,只怕朝廷的大军,就会直接打到我们的家门口了。”

听了吴应熊根据以后历史事实分析的出来的结论,吴三桂的脸色直接变成了苍白,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见火候已到,吴应熊知道汉奸的立场已经发生变化。所以也不纠缠老汉奸的立场问题,转而分析起现实的困难来:’“当然,养贼自重计策虽好,但是实施起来,却还有一定的困难。首先,云贵地区地形以山地为主,土地贫瘠,无法实现粮食自给。其次,云贵地区虽然也产滇马,但滇马耐力有余,冲击力不足,无法作为战马使用。因此,我们父子的补给线,几乎可以说完全掌握在鞑子的手里,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掐断我们的补给,把我们饿死。再次,铎尼和额顾里因在湖南驻有重兵,只要发现父亲有异动,随时可能抄我们的后路,把我们剿灭。”

吴三桂听吴应熊如此说,只是无力的点点头,显是同意了吴应熊所说。吴应熊见吴三桂如此表情,信心满满的说道:“父亲可知道苞谷,土豆,番薯三种作物?只要把这三种作物引入云贵,只要三年,我们就能实现军粮自给。”

“真的?”吴三桂像黑暗里看到一线曙光一般,紧紧拉住吴应熊得手道:“如果真有如此神奇的作物,应熊,这件事交给你办。无论花多少银子,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为父都无条件支持你。”

“父亲,现在虽然建奴仗着骑术精湛,在战场上占据上风。可是,只要我们潜心研制开发火器,相信不久以后,我们一定能在战场上占据上风。父亲在山海关时,想必也亲眼看到红衣大炮的威力了吧?”说到此处,吴三桂的心里,已经完全信服吴应熊了。

吴应熊长叹一声道:“不过,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啊。所以父王,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南明这群乱匪身上,期待他们给我们争取一点发展的时间啊。”

吴三桂沉吟的看这吴应熊,半晌方道:“孩子,为了吴家。你放手的干吧。”说完,拉开自己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封汪士荣的书信来,递给吴应熊道:“孩子,这是汪士荣写给为父的,你看看。”

吴应熊看罢汪士荣的信,心里不由得怒气冲冲。信上要吴三桂祸水南引,希望吴三桂把南明那群人,赶到广东尚可喜老东西的地方去。顺便说一句,尚可喜老汉奸,早在皮岛与吴三桂共同定抗建奴入关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付了。吴三桂看不惯尚可喜杀良冒功,加上自己是那时候是将门之后,自然对尚可喜冷嘲热讽。肠子比老母鸡宽不了多少的尚可喜,自然也对吴三桂怀恨在心。这样的话,两个人从辽东共事开始,就不断地使绊子,打横拳,今天你参我杀良冒功,明天我参你吃空饷,喝兵血。一见面也是不断地用眼神杀死对方。所以,汪士荣的计策,如果不是吴大世子这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扑棱蛾子不断的煽动翅膀,吴三桂确实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这样一来,对尚老汉奸那富庶的广东来说,根本造不成毁灭性的打击,而南明的军队,却经不起虚耗。历史上,李定国的军队一方面为了躲避吴三桂的追击,另一方面也为了和孤悬海外的台湾建立实质性的互助关系,把兵力不断的消耗在尚可喜身上,而吴三桂则乐得坐山观虎斗,不发一兵一卒救援,也彻底失去了这个和尚可喜弥补关系的最后机会,以至于在吴三桂起兵反清的时候,尚可喜杀死吴三桂的使者,帮助糠稀大帝小麻子拼命拽吴三桂的后腿,直到尚可喜两腿一蹬,与吴三桂关系不错同样脑后生有反骨的尚之信,才与吴三桂一起清兵抗清。不过,那时候,吴三桂的军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尚之信这个软蛋,看到吴三桂的军队处于劣势,才造反不久,就投降了小麻子。

不过我们的吴大世子,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的吴大世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出人意料的说道:“这确实不失一条好计啊。”

这一下反而把吴三桂弄得目瞪口呆,吴应熊笑笑道:“因为只有当尚可喜和李定国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在他们中间取得平衡,同时获得最大的利益啊。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李定国过多的消耗,同时,也我们表面上还要团结尚可喜。到时候,我们还不是在哪边,都是好人吗。呵呵。”

吴三桂心道,“小子,幸亏你是老子的儿子,要不然,老子恐怕都要被你坑死。”

这时候,外面鼓打三更,父子俩这才发现,二人已经聊了足足两个时辰,这可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吴应熊从小就害怕这个脾气暴躁的父亲,而吴三桂也不喜欢这个文文弱弱,在自己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的儿子。

突然,吴应熊的肚子咕噜一声,吴应熊不由得小白脸一红,尴尬的对吴三桂笑了一下,吴三桂则哈哈大笑道:“大半夜了,还没吃饭呢。保柱,保柱,传饭。我要和世子边吃边聊。”

不一会,皇埔保柱带着一个亲兵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酒坛子。亲兵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进来后,皇埔保柱把酒坛子往吴应熊手里一塞,用蒲扇般的大手往吴应熊肩上一拍,咧着大嘴笑道:“世子,保柱刚才说请你喝酒,可你一直忙于公事,现在忙完了,可以陪我喝酒了吧。我这可是正宗的泸州老窖。我们打泸州的时候我藏得。连王爷我都不舍得给他喝呢。”

吴三桂伸手在皇埔保柱脑袋上打了一下,笑骂道:“死酒鬼,就知道灌猫尿。明天你要是起不来,当心老子抽你。”一边说,一边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尝了一小口,道:“果然是好酒,呵呵。把孤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应熊,你也喝点。哈哈。”

说道好酒,吴应熊不由得想起来那个自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智空和尚,心道:“不知道这个花和尚的事情办得如何了,我们吴家的能不能粮食自给,独霸云贵,可就全指望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阿嚏”智空秃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手里的酒碗,由于他前倾的力量较大,也撒了半碗在桌上。老秃驴揉揉鼻子大嚷道:“肯定是哪个小王八蛋骂我,害得老子把这么好的金门高粱酒都糟蹋了。”

姓陈的中年文士坐在老秃驴的对面,闻言笑笑道:“蔡师兄,这酒在我们台湾平常得紧,你如果喜欢喝,下次见面,小弟多给你带几坛。”老秃驴乐的差点没蹦起来,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人都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老秃驴怕是会抱着姓陈的文士啃几口来表达他对姓陈的爱戴之情。

而姓陈的文士,手里拿着三张纸,上面是某人画的玉米,红薯以及土豆的图,陈姓文士拿着图,端详良久才到:“蔡师兄,你说这些作物,引进到云南就可以解决云南的粮食自给问题?”

智空正拿着一条猪腿猛啃,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啊,这也是我那位小友让你帮他办的事情。”

陈姓文士道:“蔡师兄,实不相瞒,永华在台湾经常和那些红毛鬼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些作物的来源。不过最大的问题是,现在还有尚可喜挡在我和朝廷中间,如果我们强行打开广州,云南以及台湾之间的陆路联系,那样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啊。”

智空把已经没有多少肉的猪腿往桌上一扔,把两只油手在自己的袈裟上蹭了两下,才慢悠悠的说道:“永华军师,你放心吧。我那个小友,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把这些作物大批运到云贵的计划了。”

陈永华道:“蔡师兄托在下办的事,在下自当尽力完成。不过,”陈永华满脸期待的道:“你那位小友,给永华实在太多的惊喜了。先是威力比普通*大十倍不止的新式*,又是能解决云南粮食问题的作物,以及能从海上往内地大批运送货物的方法,永华实在期待,能与这位先生相见啊。”

说到这里,陈永华才发现智空老秃驴,已经倒在桌上,鼾声如雷了。陈永华摇摇头,悄悄地离开了房间。这时候,老秃驴睁开眼睛,喃喃道:“永华兄,原谅我不对你说实话。为了我们汉人的江山,也为了以国士待我的世子,我只能暂时隐瞒关于世子的事情了。不过,我相信,你和世子很快就会在反清的战场上并肩作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