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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抓到纵火犯

一个小时后。

俞奶奶还在抢救室里。

已经被急诊医生打了止痛针的叶轻舟,身上的伤口都刚做完了清创。

她全身的烧伤面积达到了20%左右,身上其他部位的烧伤相对较轻,但两条遍布细而密的小水泡的小臂外侧,却是属于深二度烧伤。

如果不是先前在急救车到来之前,有人用干净的冷水不停帮忙灭火、给伤口降温,恐怕早已达到了最严重的三度烧伤。

与此同时,梁助理那边已经将凉亭周围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画面,发了过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如铁,“视频画面是刚找专业人士复原的。”

叶轻舟的双臂,为了利于伤口恢复、防止二次创伤,已经被医生固定在高高的支架上。

这个时候,浑身烧灼痛、行动不便的叶轻舟,已经无法拿起手机,但一双眼睛却是自始至终死死盯着顾冉承手中屏幕上的几组画面。

当她看到,俞奶奶在自己接到电话回屋不久,便抱着怀中的小奶猫,躺到了藤椅上闭目养神。

许是因为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老人便将一旁的纱巾盖到了自己和小奶猫的脸上,来遮挡刺眼的光线。

紧随其后,先前曾在厂房车间外,如看猎物般打量过叶轻舟的那个年轻男人,便悄声走进了凉亭,用手中倒了药水的帕子,隔着纱巾死死捂在了俞奶奶的口鼻之上。

而后,他便将带来的一桶汽油,直接倒在了凉亭周围,用火点燃,蓄意造成一种凉亭意外失火,烧死了里面人的假象。

再后来,就被叶轻舟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努力救火以及冲入火场时,被那个后知后觉自己烧错了人、而直接将她推向燃烧着熊熊烈火亭柱的纵火男。

“人已经审了,纵火犯的目标,并不是俞奶奶,而是……”就连素来直爽的梁助理,在一想到自己说出这个答案后,电话另一头受伤的叶轻舟会有的内疚,语气也变得欲言又止。

“目标是我,对吧。”叶轻舟心中的猜测终于落地。

可内心更多的愧疚与自责,却是让她更加倍感煎熬。

手机另一头的梁助理,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喉咙里只低低地发出了一个字,“嗯。”

叶轻舟闻声,被烫的血肉模糊的小臂,因颤抖再度渗出血水来,她的双眼通红,连声音也是在极近压制着的,“是不是……汪娅绮?”

素来温柔好脾气的叶轻舟,此刻口中的话,都仿佛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一般,戳的她自己字字血泪。

“视频里的纵火犯叫陈子骞,是陈学义的儿子。”因为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否跟汪娅绮以及她背后的汪家有关,梁助理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是道出了他真真切切问出来与查出来的消息。

“陈子骞?!陈学义的……儿子?!”叶轻舟在听完梁助理的话后,呢喃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亲口吞下了一把刀子,令她痛苦不已。

她从未想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这一刻,叶轻舟只恨自己先前太过心慈手软,并没有将陈学义做过的那些肮脏事,都一并公之于众。

她更恨自己没能先一步,将陈学义那样的人,给直接送进监狱。

否则,也不会有今天俞奶奶替自己受罪的事情发生了。

“陈学义的儿子,之前不是因为肇事逃逸的事情,官司缠身吗?他怎么有时间去俞挽舟那边工作?”叶轻舟心中愤怒至极,恨不得能够现在就直接冲过去,将那两父子生吞活剥了。

只不过,脑中为数不多的理智,还是让她发现了其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其实,这一点梁晋刚才也已经想到了,他在找人调查了陈学义以及他的妻子儿子近期的状况之后,发现了一个很反常的问题,“陈子骞肇事逃逸的事情,在三周前,已经跟受害者家属私了了。”

“私了?陈学义最近的经济往来,查了吗?”先前,叶轻舟曾听顾冉呈随意说过一嘴陈学义很糟糕的经济状况。

再加上上次滦州铁矿石会议上,陈学义对于破坏物资赔偿的那十五万,他现在应该早已没钱了。

既然,能够有钱私了,那就说明这背后应该还有人推波助澜。

“我刚才查了陈学义以及他的家人、朋友地银行流水,暂时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但并不排除有人会给他现金的可能性。”梁助理以往便知道,叶轻舟在工作之中,脑袋转得很快。

但没想到,再这样的事情上她竟然也能做到如此敏锐。

“不过,警方那边办案事事都要讲究流程与证据,陈子骞与陈学义这边?”梁晋的话点到为止。

只是,他的这句话问得却并不是叶轻舟,而是顾冉承。

“放小,抓大。”一直淡漠不语的顾冉承,冷冽的声音响起,令人只觉遍体生寒。

自然,他口中的放小,并不是真的放了陈子骞,而是将他交给警方。

至于抓大,那更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了。

顾冉承言罢,眸光再度转向了身旁的叶轻舟,“轻舟,你先安心修养,陈学义以及他背后可能牵扯到的人,我来处理,奶奶那边我也已经让人盯着了,有任何消息,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本已内心焦灼万分的叶轻舟,再一看到自己高高抬起的双臂上的伤口,以及身前散落的那些被烧焦的碎发时,更是心中思绪翻涌。

就在这个时候,处理完火灾事宜的俞挽舟,带着几名警察赶到了病房。

叶轻舟的身体,原本早已被烧伤、烫伤、陈家两父子以及他们背后人的事情,折腾得疲累不已。

但一见到闺蜜俞挽舟的时候,她心中的自责与愧疚,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挽挽……对不起……”叶轻舟知道,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即便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俞奶奶,但俞奶奶却是真真切切的因为她而遭遇不测的,至今还在抢救室里昏迷不醒。

“蓄意纵火的,是陈子骞!你道什么歉?”刚来到医院,便直奔急诊病房的俞挽舟,双眼通红,口中愤怒的语气还有些冲,但这些却并不是针对叶轻舟的,“我一定要那个人渣下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刚才来的一路上,俞挽舟将先前梁晋找人还原的视频,以及警方审问陈子骞的结果,放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终于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给理清楚——奶奶是被陈子骞误当作是叶轻舟,这才失手把她迷晕在了凉亭之后,还放了火。

如果不是被一众警察们拦着,俞挽舟当时就已经拿着从车里抄起的棒球棍,直接给他来一个当场开瓢了。

在赶来医院的这一路上,俞挽舟更是越想越气——先前,哪怕自己的动作能再快上那么一丁点,也不至于只是把陈子骞那个人渣,打成那点儿不痛不痒的轻伤。

尤其,当她看清叶轻舟双臂上触目惊心的烧伤时,更是想再冲回去把陈子骞那个人渣再打一顿。

即便是心里再难受,俞挽舟还是更想知道奶奶究竟怎么样了,“奶奶那边,医生怎么说?醒过来了没?”

“俞奶奶还在抢救中,有人守在抢救室门口了。”顾冉承说着,报出了楼层和科室,“阿晋,你帮我带俞小姐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即便只是出于俞奶奶帮叶轻舟挡下那一灾的情分,顾冉承也要亲自带人过去的。

但,他却是万分放不下病床上的叶轻舟。

他害怕,万一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个太过重情的叶轻舟,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更害怕一会儿几名警察在询问叶轻舟的时候,让她心里压力过大。

无论如何,这个时候顾冉承都想先陪在她的身边。

俞挽舟闻言,便立即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行至门前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病床上虚弱又憔悴的叶轻舟,“奶奶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快点……好起来。”

言罢,俞挽舟便头也不回地跟着身边的梁晋一起,快步离去。

得知真相的她,虽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学义与陈子骞父子俩心理扭曲而造成的,根本不能怨自家闺蜜叶轻舟。

并且,在最紧急的危险时刻,如果不是叶轻舟不顾自身的安危,挺身而出,冲入了其他身强体壮男人们都不敢冲进去的火场,拼死将奶奶给背了出来。

那么现在,等待她的将不再是奶奶的抢救消息,而是……

可,再一想到这件事情或多或少还是因为叶轻舟的缘故,俞挽舟的心中就像是突然被扎了一根刺,拔不出,又割不掉。

让她纠结于面对叶轻舟。

急诊病房里。

俞挽舟与梁晋走后,原本的三名警察也开始了他们的问询。

叶轻舟便将先前自己大火前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陈子骞将自己往火海里推的事情。

叶轻舟心中暗自发誓——即便,奶奶现在就安然无恙的清醒过来,陈家那父子俩,也是一个都别想跑!

她一定要他们百倍奉还!

一群警察在听到陈子骞的父亲陈学义,曾跟叶轻舟有过工作上的过节时,便立即详细追问其原委。

越听,便越是令人为这一起蓄谋已久的谋杀案,感到惊心。

叶轻舟将很多事情,连同上一次在滦州录制的证据,都一并拿了出来,但却没有主动提及陈学义背后的人。

既然,连梁晋都没查出陈学义银行和流水上的转账痕迹,对方定然是从一开始便想着将这件事都通通跟自己撇干净的。

即便是要查,也得暗中悄悄地查。

以免,打草惊蛇。

等配合警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述清楚之后,本就虚弱的叶轻舟,额头与整个后背早已都被冷汗浸湿。

一旁的医生见状,也多次让警察多给伤患一些休息的时间。

等送走了警察,顾冉承便想按照医生的要求,帮叶轻舟上药,却被她出言拒绝了,“阿承,你先帮我找到陈学义,调查清楚他背后出钱的人。”

上一次,叶轻舟身上的伤,给皮肤饥渴症的顾冉承,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她至今还历历在目,“上药这样的事情,交给护士就行。”

“轻舟,阿晋已经派人去找陈学义了。”顾冉承拿起一旁护士送来的药物,不愿离开。

“你亲自去。”心力交瘁的叶轻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红肿,但还是心有不忍地坚持着想将顾冉承支走。

对自己那么好的奶奶,已经因为自己而危在旦夕,这个时候,叶轻舟更加不想看到另一个同样爱着自己的人,再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而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为伤口上的疼痛忍不住抽搐的丑样子。

“轻舟……”顾冉承自然不愿将叶轻舟自己一个人,丢在冰冰的病房里,让她自己孤立无援。

“去!”叶轻舟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到了耳侧。

顾冉承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孩儿,现在这般痛苦而又无助的逃避模样,更是感觉比自己遭受这样的痛苦,还要难受千百倍。

只是,在看到叶轻舟那般的决绝时,他也没再执着于留在病房里,只道:“轻舟,我就在门外,有事你随时喊我。”

身体的感知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当你能感觉到一个器官或者肢体的存在时,就说明这个部位,已经出了问题或者遇上了麻烦。

就比如眼下,在麻醉药劲儿过去之后,叶轻舟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周身,尤其是两条小臂上钻心的灼烧痛感。

即便是咬牙强忍、竭尽全力地压制不让自己喊得太过大声,却还是难以控制痛感的侵袭,令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哭泣、痛苦哀号、抽搐。

汗水打湿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以及身下的床单。

痛苦却像是无尽的海水,仿佛带着毒刺般,一浪浪地拍打在叶轻舟的伤口上。

病房外。

顾冉承听着里面叶轻舟极度痛苦的声音,立即找来医生。

他远远站在病房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医生在为叶轻舟注射了止痛针。

而后,顾冉承颤抖地拿出了手机,对电话另一头命令道:“不论多大代价,找到陈学义,要活的!”

医生在打完针后,又为叶轻舟做了一番检查,而后对门边的顾冉承道:“打完止痛针的十分钟内,你要时刻关注病人的呼吸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