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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动只是一瞬间

白蕴棠,依依在心里轻唤这个陌生的名字。对于这个男人,依依并不熟悉,唯一的了解,还是来自于传言。

传言白蕴棠少年有成,十七岁时就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受人传颂,在后来的殿试中更是发挥出色,夺得了第三名探花,所以后来人们便将他唤作:花郎。

传言他文采极好,科举考试中让人熟知后,他的文章便被众人传看。他在朝中的官也升得很快,仅仅十八岁,就坐到了翰林学士的位置,一时间成为京中传奇。

传言他后来性情大变,而他性情大变的原因来源于他的父亲白遣威的死。他的父亲白遣威七年前是名震全国的大将军,一生战功赫赫,极少吃过败战。可是白遣威七年前带兵攻打西凉,死在了战场上。

七年前白遣威奉命征战,本来胜利已经就在眼前,按照平时的作战经验,穷寇莫追,鸣金收兵便可获胜。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征战无数的白遣威那次却没有收兵,而是带着将士们死追,结果陷入了敌人的圈套,全军覆没。

究竟白遣威为何要死追穷寇,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白蕴棠在父亲白遣威死后,突然不再舞文弄墨,而是一头扎进了兵书中,刻苦钻研兵法,似乎立志要接父亲的班。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蕴棠的努力也有回报,他研读兵书小有所成,几年后,皇帝让他带兵,他也带的头头是道,几次小战役也都是全胜而归,如今更是越发的威风了,被皇帝封为大将军,颇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

只可惜,白蕴棠自父亲死后性情大变,传言如今的白蕴棠早已不是十七岁时的玉面书生了,现在,他变得狠辣暴戾,而且诸于什么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形容,依依也是没少听说。不禁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若自己未来的夫君,真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呢?

白蕴棠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可府中除了两房侍妾,连正经的夫人都没有,于是皇帝以齐家平天下的理由,赐婚白蕴棠。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柳依依,别说是外人不明白,就连依依自己,都是疑惑重重。

可是不管怎样,圣旨既然下了,便由不得拒绝,依依即便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奉命去京中成亲,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那是圣旨,没人能够拒绝。依依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冷着脸对温思贤,希望他能断了对自己的念想。温思贤也晓得这个道理,所以即便依依在眼前,他也没有放纵自己问出心中的问题。

一切,只叹造化弄人。

原来情深,奈何缘浅。

温哥哥,依依与你,终究不是对人。

只盼你能一切都好,不要再念着依依,而依依,也要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让你,让叔父婶母挂心。

十几天的水路,依依被漂浮的船弄得头晕眼花,当人来禀报已经到了的时候,依依恨不得马上就冲下船去。

船泊在码头的时间是将近傍晚的时候,当依依的双脚踩踏到松软的沙土时,没来由的一阵幸福。

再由游船换了马车,即便是颠簸依依也觉得比在船上要好。马车行走了不一会儿便停了,依依打开门帘一瞧,入眼的并不是将军府,而是云来客栈。

依依不由得疑惑了,可是想到既然来此,必定是有他们的安排,依依便也没有多说,随着他们进去了。

吃过了晚饭,依依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便有敲门声,依依打开门一看,是丘石。

丘石便是那日扶依依下马车的男子,一路上依依同他们也都熟识了不少,名字大约也都晓得了。依依猜,丘石似乎是那些人中的头儿,因为路途中的很多事,都是由丘石决定的,其他人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

丘石的脸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声音也是百年如一日的平静无波,他递给依依一个包袱,瞧见依依眼中的疑惑才慢慢解释,“这是明日成亲要穿的喜服与首饰,将军吩咐先给姑娘送过来。将军的意思是,姑娘在京中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明日姑娘便从这客栈出嫁。委屈了姑娘,请多担待。”

见依依并无过多的不愉快,丘石也不再多说,只淡淡道,“姑娘好生休息吧,明日怕是要累了。”

依依轻声道了谢,关上了房门却是了无睡意,随意将包袱放在一边,呆坐在椅子上很久,也不晓得在想什么,直到感觉到手脚冰冷麻木,依依忽然想起了丘石的话,才睡下了。

只是这依依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人叫醒了。两位中年妇女含笑着站在依依的床边,恭敬的说,“给姑娘请安,我们是丘公子请来为姑娘上妆的麽麽,姑娘该起来上妆了。”

依依真是累极了,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依言起了,坐在梳妆台前七倒八歪,任由两位麽麽马不停蹄的在她的头上身上动作着。

许久之后,依依听到一阵赞叹声。

“啧啧,姑娘可真是个美人!”

“我老婆子为那么多新娘子上过妆,可从没见过哪个新娘子有姑娘这样的标致!”

“姑娘同白将军,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

赞叹声中依依忍不住睁开了眼,看见镜子里的美人儿之后依依着实吓了一大跳,怕是自己的错觉,依依便对着镜子灿然一笑,镜子里的人也回了个同样的笑容。

原来真是自己!依依没有料到,自己上了妆,竟是这样的美丽。

双眸剪水,楚楚动人,睫毛纤长,衬得依依的眼越发的大。眉笔轻挑,描出的是长长的远山黛,细眉柳叶长,轻轻勾勒便是无边的遐想。额头中间不偏不倚的贴着一个烫金花钿,使得依依看起来更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女。

结构复杂的涵烟芙蓉髻上正正戴着凤冠,面前的条条珠串有些晃眼,依依便伸手拨开了珠串,才将自己的天人之姿看得更加真切了些。似乎两位麽麽觉得仅有凤冠还不够,又是在右边斜下方加了支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依依的华贵便又增加了几分。

缓缓站起,玫瑰红蹙金双层广陵长尾鸾袍便映入眼帘。喜袍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袍上用金线绣出百子的图样,象征着多子多福。袍服下摆镶着无数宝石,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尽奢华。这样的华贵,偏偏制造者还嫌不够一般,将喜袍的软扣全部用红珍珠代替,又是多了几分的光彩。

依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一笑,扭头对着两位麽麽说,“两位麽麽的巧手真是神奇,从前我可不晓得自己竟然这样美,真是多谢两位麽麽了。”

两位麽麽也是笑了,“是姑娘原本就长得国色天香,否则,就算是我们有一双造花的手,也绣不了姑娘这样的美人。”

依依发笑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丘石平翘不分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姑娘该出发了。”

依依于是噤了声,任由两位麽麽盖了盖头将她引上了轿子。

依依一路听见路人祝福的话语,不禁深思,是否真能同他们说的一样,同白蕴棠举案齐眉,鸾凤和鸣呢?

路长的无趣,依依坐在轿中,被颠的眼皮沉重,就在依依闭上眼睛准备眯一小会儿的时候,轿子一顿,停了。

应该是到了,因为依依听到喜娘尖着嗓子喊,“请新郎接新娘下轿~”

一声轻响,轿门被打开,依依听见有男子沉沉的声音响起,“姑娘,请。”

依依抬起的手顿了一顿,又仓皇放下。

身边喜娘赶忙又拿起依依的手放入了一个温热的掌心,笑着打趣,“将军可是高兴傻了,新娘子盖着盖头呢,你不去握她的手,她哪里晓得你的手放在何处?”

四周围观的人闻言都一阵哄笑,依依盖头下的脸一红,只觉脸上的滚烫温度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都传到了指尖,热的都能滴出水来。羞涩间便想将手抽回,指尖却被他一把握住,一寸一寸往上移着,便又占有了依依的整只手掌。

白蕴棠牵着依依出了轿子,却没有提醒她有栏杆,依依自然是一个不小心被拌到。

“小心!”白蕴棠宽大的手掌搂住依依盈手可握的腰,脱口而出的话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连白蕴棠自己都吓了一跳。

依依的脸便又是一红,轻轻推了推白蕴棠,想要拉开些两人的距离。围观者又是一阵哄笑,偏偏还有好事者不过瘾似的,大声喊着:“白将军,新娘子走得这样辛苦,白将军还不如直接把新娘子抱进去来的痛快!”说完还不忘挑唆其他人:“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

自然是有人应承的,这次依依的脸还没来得及红,身子便是一轻,被白蕴棠打横抱起。

“呀!”依依一声惊呼,双手不自觉的摸索到白蕴棠的脖颈,紧紧搂住了。感觉到白蕴棠的一个停顿,依依赶紧又收回了手,脸更是红得无以复加。依依心里庆幸还有盖头遮掩,否则即便擦了两层粉还是能看出脸上的红晕,依依可就丢脸死了。

白蕴棠将依依抱入了內堂,依依的手没有支撑力,白蕴棠将她放下时,依依便又是摇晃了几次,是白蕴棠不动声色的扶了她,才让依依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依依由喜娘引着,跌跌撞撞的同白蕴棠拜完了堂,在一声引吭的“送入洞房”中依依总算是放下了心,却在要走时又遭到了众人的哄笑:

“白将军,这都拜完堂了,快些掀开新娘子的盖头,让大家伙儿都瞧瞧吧!我可是听说了,新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用他们文人的话讲啊,就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啊!”

“是啊是啊!大家伙儿都等了这样久,总得让我们看看吧!”

…………

堂內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不看新娘不罢休的气势。依依听着他们的话,不觉又羞又急,羞的是京中之人对她容貌的评价那样高,连她自己都颇有些不好意思了,急的是她生怕白蕴棠会依了他们的要求,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她的盖头,若是那样,她……她可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在白蕴棠并没有随着他们起哄,依依在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时便听见了白蕴棠沉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本将军的新娘子,自然是要本将军第一个看,哪有教你们先看的道理?!”

白蕴棠的声音虽然带着笑意,却也不失威严,他这样一说,众人便也不再为难,任由喜娘引着依依去了新房。

哈哈哈,如果只看现在,白蕴棠还是很绅士的,拉手公主抱,又在众人面前维护依依,天啊,这不是撩妹常用的法子么!白蕴棠不愧是亲生的,手段高明啊,看得歌都不忍心虐他们了。

依依:你怎么第一次就抱人家,好害羞的。

白蕴棠:(一恋黑线)谁让你像瞎子一样到处乱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