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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男人的体温高。

这天傍晚,迟安瑜被迟老夫人送回玫瑰园。

在车上,她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身世的讯息都告诉了迟老夫人,迟老夫人听完心里已经有了较量,擦去眼泪,只叫迟安瑜放心,她会查清楚怎么回事。

到了玫瑰园,迟老夫人忽然想起她的住宿问题,“你怎么会住这?”

玫瑰园是京城有名的富人区,整个别墅区只有十栋独院别墅,每一套都价值将近九位数,迟安瑜这样身世的小姑娘,别说买,租也是租不起。

迟安瑜没有隐瞒。

迟老夫人当即就想带孩子回家住。

迟安瑜浅笑着,“我在这已经住了几个月了。”

“那不一样,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对你负责,顾家老五也是个光杆司令,你跟他住一起太危险了,不行不行……”

说着老人上手来拉迟安瑜,要带她回车上。

迟安瑜弯着唇角,抬手搭上老人的手腕,“等您调查清楚了再商议这件事吧。”

看出女孩态度坚定,迟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站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眼睛不由得再次湿润。

十多分钟之后,迟老夫人的座驾才慢慢从别墅区门口开走。

别墅区大门外有喷泉,池中立着被打磨光滑的岩石,苍劲有力的行书写着:玫瑰园。

巍峨又雄伟,透着股拒人千里的气魄,岗亭里的保安穿着军绿色制服,站得挺拔笔直,是一眼看得出来的戒备森严,寻常人从门口路过,可能连靠近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迟安瑜在路边站了许久。

在医院的连廊上,蓝如素最后看她的那充满恨意的一眼犹在眼前,继而想起的,是多年以前,第一次见蓝如素时被她掐晕过去的事。

没法否认,蓝如素是真的恨她恨到巴不得她去死。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是在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

——已经有些想不起来当时是怎样的恐惧和害怕。

可能是对她心理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这么多年始终没法回想当时的细节,只记得自己好像哭了很久。

她也记不清到底有多久。

后来蓝如素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用冰冷的语气告诉她,她以后的名字叫迟安瑜,不许她喊妈妈,也不许她把身份告诉任何人。

门口漏进来的微光刺痛迟安瑜的眼,她哭到流不出眼泪,抱膝瑟缩在床头,对这位从没见过的母亲,只剩下惊惧。

她像是从小被拴住脚的小象,即使长大了,也不想再尝试挣脱束缚。

如果不是蓝如素逼迫她代姐生子,超出了她认知的道德范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去反抗蓝如素,她会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地为迟欣桐献出身体上的东西,直到不再被需要,然后被丢弃。

……

晚上顾辞又不回来吃,迟安瑜吃完饭,帮柳姨一块收拾了厨房,上楼洗了个澡,然后拿了一张英语习题报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做。

茶几下铺了厚厚的进口羊毛毯,澹澹的灰,和别墅整体的装修风格很搭。

做到最后一道阅读理解题,玄关传来开门声。

顾辞换上室内拖鞋,跨进客厅,就看到茶几边的女孩子。

水晶灯投下明亮的光线,迟安瑜穿着毛茸茸的紫粉色加厚珊瑚绒家居服,豁大的领子后面是卡通兔子的造型,垂下两只硕大的兔耳朵。

很孩子气的衣服。

迟安瑜前几天上网买回来的。

“您回来了?”她转头看向顾辞,头上圈着米白色格子发带,额前的头发被全部固定上去,白皙干净的一张小脸完全显露出来。

这一刻,她的笑容纯粹又带着点天真。

顾辞的视线移到她的腿上,迟安瑜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侧着伸直,光熘熘的脚丫子在灯光下显得精致细巧,指甲剪得干净,脚指头圆润得可爱。

长得好看的人,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找不出瑕疵。

“怎么不回房间写作业?”说话时,顾辞已经走到了茶几边,在迟安瑜光熘的那只脚旁半蹲下。

“在等您。”迟安瑜边说,边把阅读理解的最后一题选择题填上答桉。

写完A中间的那一横,忽觉脚背一热。

转头,看见顾辞戴腕表的那只手握住她的脚背,拇指压在脚心,迟安瑜的肌肤感觉到来自顾辞温热体温。

“脚有点冷。”顾辞抬起好看的眼:“不怕着凉?”

迟安瑜往回缩脚,脸颊微红:“我没觉得冷。”

顿了顿,又说:“是你们男的体温高。”

顾辞仍半蹲着,左臂手肘搭着曲高的左膝,白金手表被照得璀璨夺目,看过来的眼神平和内敛,右手伸过来拨了下女孩身后的兔耳朵,“这么了解男人?”

“……”这话不能随便接。

不过顾辞只是随口一问,并没真的要她回答个子丑寅卯来,紧接着就又开腔:“等我什么事?”

迟安瑜花了五分钟,用最简练的话把关于自己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

包括迟老夫人临走时跟她说的,要接她回家住的事。

末了,她说:“如果不是为了让顾恒对姐姐失去耐心,这件事,我可能这辈子都会缄默于心。”

迟安瑜回望男人的眼,“是不是很意外?”

顾辞这会儿,已经坐在了地毯上,身上的大衣被他脱下来丢在身后的沙发垫上,身上一件V领的薄线衫,深咖色,领口露出挺括雪白的衬衫领子。

深蓝斜条纹的领带,风度又显稳重,即使现在曲着一条腿坐在地上,也不减那身老板的气势。

男人曲起的那条腿脱了拖鞋,黑色的男士袜落在迟安瑜的左膝边,黑色的西裤,被迟安瑜孩子气的家居服衬得愈发沉稳严肃。

“你怎么想?要去跟老人住?”顾辞问题的点,让迟安瑜愣了下。

她一直注意着顾辞的表情,从她说第一句话,到结束,男人的目光始终平静无波,彷佛早就知晓,眉间丝毫惊讶。

迟安瑜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您之前就知道了?”

顾辞道:“老太太查到华盛副总的头上,我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