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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院招生

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广场正中,立着一根高耸入云的柱子,一把黑色光芒流动的长剑,静静地悬浮在柱子最顶端上,默默地陪伴着一道缥缈的身影,如那即将熄灭的火烛,身影忽明忽暗,随时都有可能飘散。。。

身影目光看着远方,蓦然回首,往事却已都走,只可惜壮志未酬。。。

在这个世界,万族万物斗争激烈。。。

人界曾经有个擒天地,自从跨过渡劫成就了大帝,擒氏一族就脱离了六界欲自立。。。

一人一剑战六帝,山河破碎天地泣,击毙六帝成主帝,主族主界为烟气。。。

回首一生,自己和别人,在彼此的世界里,不知都各自留下了些什么,是喜?是悲?是爱?是恨?是情?是仇,还是什么都没有。。。

。。。。。。

过了很久,那道就要熄灭的身影,忽然变成一道璀璨的光,拖着残界飞向远方。。。。

。。。。。。

数月前,人界偏远西部的一片地方,六界集合了所有修士,只是为了对付,人界的擒天地大帝,大战十分惨烈,六界所有大帝和九成的修士陨落,而那擒天地大帝只是重伤而走。。。

大战遗留的战场,成为了没有一个生灵的死地,死地上空乌云密布,紧紧压迫着这片天地,气氛十分压抑,只差几丈,就能亲吻到了大地,无数手臂粗的雷丝,照亮了这片血红的天地后,便不断的连接着地面或血江面,带起了无数的深坑,声音响彻四方天地,几丈高的天空,还在下着瓢盆血雨。。。。

几个月后的一日,一道流光如流星般,将那层浓厚的乌云,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砸落到这片战场中的血江上,“轰”的一声,江断地陷,一个巨大的旋涡立刻出现,宛如一个凹陷的巨大肚脐眼,疯狂地吸收着四周的血水,就像还没喝饱似的,巨大的凹陷肚脐眼,变成了一张巨嘴,一个黝黑的巨大深洞便形成,之前的大江便如瀑布般,落入了这个深渊,从此不知流向了何方。。。。

。。。。。。

不知多少亿兆生灵,共同生活在这个,广阔无比的大世界里,有人、有鬼、有妖、有魔、有仙、还有神,各界彼此独立存在,但又交集密切,只是这些交集,时而碰撞、时而又融合。

天地间,有寿命不过区区几十载的凡灵,有会飞天遁地、翻江倒海的大能,有那不知多少年、咳嗽一声,都能令天地变色的老不死,有那纵横一方、万族臣服的大小门派和帝国无数,山川险地动植物遍布,万族万物故事无数。

在人界、仙界和神界,天地之气有真气、灵气、元气,对应着不同地人群、不同地境界。法力所蕴含的天地之气,也初步决定了实力的高低,凡人武士和低阶修士,以真气修炼,中阶修士以灵气修行,而高阶大能,则是以天地元气,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寿命。

清晨太阳刚升,一缕阳光,从窗隙间溜进了秦钟玉的床边,只见一只瘦弱的小手,恍然动了几下,手指对着眼睛揉了揉,像是挣扎了一番,才慢慢地将眼皮子翻了翻,眯着眼慢慢地坐了起来,脖子上的圆环石吊坠晃动了几下,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又紧眯了双眼,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家里全是静悄悄。

清晨的山村有些微凉,他下意识的,想要拉一下被子盖一下腿,却落了个空,低头一看,才发现哪有什么被子,不禁呢喃了一句:

“昨晚又踢被子了。”

这才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把那不知已经多少补丁的被子,吃力的塞到床上去,穿好补丁的衣裤后,看了看那双补丁鞋,蹲了下去,宝贝的拍了拍,然后欢喜的放好,呼喊了声:

“爹。。娘。。”没听到回应才光着脚丫子出去了。

过了那只有几张低矮板凳的大厅,出了大门迈步到厨房,却没有看见娘,只有一些简单的餐具,和一个大石水缸,静静地在灶台旁,灶台里也没有火苗,只有一堆干草,嘴里嘀咕了句:

“娘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做饭。”才转身出去了。

秦钟玉看见前面,走来了一个大汉,扛着一把大斧头,样子十分彪悍,此刻像是要砍柴去,便微笑着对大汉叫了声:

“张伯伯,有看见我爹娘吗?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大汉摸了摸秦钟玉的头,

“小耗子,我没有看到你爹娘,不过你不要担心,他们或许去村东头了,听说那里有城里的书院,在做招生宣传,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哦,谢谢张伯伯,那您先去忙吧,我去那里看看。”说完一溜烟跑了。

大汉看着那个小背影,

“唉,都八岁了,还没双鞋子,可怜了懂事的娃儿。”

平安村的村东头,有一颗三四丈高的老槐树,树干十分粗大,要三四个大人才能围抱,枝繁叶茂,树下四五丈平地,在其庇护的范围,经常是村民们议事,和孩童们玩乐的地方。

今天村头那颗老槐树下,人头攒动,摆着几张桌子,拉了几张横幅,至于写的什么,很多村民都不会读,桌子旁边,站着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和坐着一个老人,看着村民们议论纷纷。

过了会,那个头发花白、留着羊须胡子的老人,才站了起来,高声呼喊了一句:

“平安村的父老乡亲们,大家静一静,我是育才书院的老师,我是李忠,此次我们育才书院来这里,是为了招生而来的,只要年满六周岁的孩子,都可以报名参加入学。”

“啊,他就是李忠啊。”

“听说此人可是我们,秀阳城里学问最好的人,想不到此次却亲自来招生。”

“就是那个门下培养出了,好几个榜眼探花的那个李忠?”

“对,是他,羊须胡子和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师,我们秀阳城,可不就他一个嘛。”

大家一阵,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很是激动,平常人家的孩子,想要入育才书院,那是非常困难的,平时只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们,和官宦子弟才能去的,想不到此次,一般人家却有机会。

李忠和那几个青年,看到大家激动的表情,内心很是满意,都微笑着,看着他们议论,也不着急打扰,过了会,李忠才又清了清嗓子说到:

“虽然此次面向大众招生,但也是有条件的,我们只招收聪明绝顶的孩子,学费需要二十两银子就可以。”

听到这里,大家忽然鸦雀无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寻常人家的孩子,想要入学,果然很难。沉默了会,才有人高声呼道:

“请问李先生,什么叫聪明绝顶呢,都只是几岁的孩子,怎么辨别呢。”

“是啊。。。”

“是啊。”

议论声又纷纷响起,大家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李先生。人群中,一双清明雪亮的小眼睛,转了几下,仿佛也在思考着老者的话,也在等着答案,却也不做声。

李先生对于大家的疑问,不奇怪,便笑着说到:

“很简单,对于孩子来说,我们优先考虑他们的记忆力,只要适龄的孩子,跟着我那几个学生,念几遍三字经,看他们能记几成,就知道了,小李子,下面交给你们了。”

说完便不再言语,坐下只顾捋他那胡须去了。

有一个年青书生,指着旁边对着大家说到:

“请愿意让孩子入学的家长们,带着孩子到这边集中,排好队伍,我带着他们念三遍三字经。”

秦母王氏牵着孩子的手,和丈夫一起往那边走去,秦母望着孩子微笑着说到:

“玉儿,待会不要紧张,能记多少就多少,娘和爹不会怪你什么的”。

秦钟玉有些紧张的看向父亲,秦父却没多言,只说了句“去吧”,望着离去的孩子,其手掌却微微握紧了。王氏看着丈夫,只是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把丈夫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孩子那边。

一会儿,那边便传来了,孩子们的诵读声,“人之初,性本善。。。”

“下面跟我到李老师那去,看看你们记了多少。”

青年书生带着孩子们,来到了羊胡子老者那,秦钟玉和一个身高差不多,却有些微胖的男孩,一起在最后一排,青年书生恭敬地说到:

“老师,请您检测。”

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微胖孩子,李忠说到:

“孩子,不要紧张,你先来背诵吧。”

只见那孩子看了一下李忠,便把头低了下去,支支吾吾的,才背出几句,就这样,一连很多孩子,都没有背出一半的,哭鼻子的,倒是有好几个,李忠也不以为意,也耐心的听下去,只是内心却感觉,已经没了希望,想要基本背完,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太难了。但自己又不甘心,学生只能是,达官贵人和富家的子弟,正好借着书院面向大众招生的机会,于是到处走访。原以为没了指望,不料到了一个瘦弱的孩子,开口的时候,李忠面上有微笑了,虽然还是捋着胡子,但却点了点头,过了会,三字经,便被这孩子如清泉流过般的声音,顺畅的、一字不落的背完了。

全场都被这孩子给惊讶到了,一时竟又躁动了起来。

“啊,秦钟玉好厉害啊”

“小耗子以后前途无量啊。。”

各种称赞响起,秦父那一直握紧的拳头,才慢慢地张开,手心里全是汗,一直泰然自若的脸上,也有了微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真是不错,难得难得啊,哈哈。。”李忠微笑着说到。

“回先生的话,我叫秦钟玉。”秦钟玉没有一丝胆怯的答道。

“哈哈,好、好,孩子,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父母吗?”看着不胆怯的秦钟玉,李忠满意的说到。

“先生,我爹娘就在那边,请随我来。”

李忠随着秦钟玉,看见不远处,一对男女并排站立,男的身材中等,面部偏黑,但轮廓清晰,看着很精神,几处大补丁的灰色粗布外衣,比他那精神的脸更显眼。女的个头到男的耳旁,穿着朴素,身上没有一件首饰,但一张美丽的鹅蛋脸,让人很亲切,只是面容却有些蜡黄。

对着迎面而来的先生,秦父双手作揖道 :

“见过先生,小儿打扰先生了。”

王氏也微笑见礼,然后便牵过孩子的手,将秦钟玉拉回了身边。

“这孩子不错,聪明达礼,让他随我吧,将来老夫,定还你们一个状元郎,怎么样?”

“多谢先生,玉儿,快拜见先生,给先生磕头。”秦父立刻对着秦钟玉说到。

“是,父亲。先生,秦钟玉给您磕头了,拜见先生。”秦钟玉说着,便向着李忠磕头。

“好、好,起来吧,这是我育才书院的入学凭证,半个月后的初一,带孩子来入学吧。”

李忠说完后,递给秦父一张纸质凭证,虽然秦父多番邀其至家中做客,但看到孩子光溜溜的脚丫子,还有父母的打扮,就知道其家境不好,怕主人家为难,便推辞而去了,秦父只得笑语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