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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魂不守舍

晚上七点钟,付品江想去想来,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便联系了云峰回,主动要求去云家一趟。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云峰回,但总有一种怜惜云峰回的感觉。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欺负了,自己还蒙在鼓里,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云峰回正在因吴玉珊的态度而郁闷,心里可谓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也颇想找个人倾诉倾诉,便爽快地答应了。

云峰回今天魂不守舍,在云梦山瞎转悠了一天,只摘了十来斤蓼叶。二人一边串蓼叶一边闲聊着,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把蓼叶串好了。

“峰回啊,还有十来天就得去学校了,是什么感觉啊?”付品江刻意装作很随意地问。见到云峰回,付品江的心是很矛盾的,随时都有向其摊牌的冲动。

云峰回叹息一声道:“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付大哥,我最近感觉一天见不到吴玉珊,心里就空荡荡的。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昨天在从红石回来的路上,我几次都忍不住鼓起勇气想对她摊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对刘德辉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付品江试探性地问。他几乎已经决定,要告诉云峰回真相了。

“接触不多,应该还可以吧,一个外地大学生,扎根在云梦山这穷乡僻壤,仅仅是那番勇气也值得学习。”云峰回有些敷衍地说。

“你了不了解刘德辉?”付品江继续追问。

云峰回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转移话题道,“我最近总是喜欢幻想我和吴玉珊结婚的场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我单膝跪地,亲吻她纤细的手,觉得心里满满的,好幸福!付大哥,你说我这大学一读就是五年,等我毕业吴玉珊都要三十了,你说如果让吴玉珊为我这么耗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报名时,我陪你去吧,正好也有三年没去江城了。”付品江转移话题道。

吴玉珊苦苦哀求的样子再次浮现在付品江的脑海,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他知道,如果现在告诉云峰回真相,以云峰回的脾气,多半都会去找刘德辉算账,免不了就会出什么漏子。

云峰回沉吟着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吴玉珊她爸妈是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我的!如果她嫁给了别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哎,真不敢想象!”

“你要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安心去读书,让自己不要偏离现有的轨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付品江鼓励道。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吴玉珊都没有理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云峰回懊恼无比,“我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也都有不能与人分享的烦恼,难道你要玉珊天天守着你才行?那你念大学的时候怎么办?”付品江责怪道:“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说受不了,哪有那么多受不了啊!”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不理我,我就是控制不住要胡思乱想!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

“我看你也是有毛病!”付品江毫不客气地说,“太矫情了!”

“我懒得管那么多!今天我就要向吴玉珊表白!这么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云峰回站起身来,很坚定的说着,拿出电话打给吴玉珊,吴玉珊的电话关机了。云峰回有些抓狂了,愤然道:“怎么还关机了?到底要怎样?”

“我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玉珊电话关机,或许是手机没电了,也或许是的别的什么原因!”付品江解释道。

“一定是她爸跟她说了什么?”云峰回道,“我现在就去她家里!付大哥,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你这么怒气冲冲的跑到别人家里,是要提亲,还是兴师问罪?”付品江劝道,“我看,还是等你冷静一点儿再说吧。”

“付大哥,我很冷静!我真的不想再这么憋下去了!”云峰回带着哭腔,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一个人在山里摘蓼叶,几次说了半天话才发现吴玉珊不在身边,我都快要疯了!”

付品江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峰回已经快步朝外走去。付品江追上去,大声道:“都这么晚了,你能不能不给吴玉珊添乱?”

“我只知道,我今天必须见到吴玉珊!”云峰回开始跑起来。他虽没有付品江高,也没有付品江强壮,但速度要快得多,加上对山路熟悉,很快就把付品江抛在脑后。

付品江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敢想象云峰回跑去到吴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就这么吃力地追赶着云峰回,心里盘算着对策,却毫无头绪。

云峰回可跑得真快,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吴玉珊家的桥头。吴家的灯已经灭了,看样子都睡下了。

付品江此刻还刚刚到了村委会,眼看着云峰回就要过桥了,慌忙拨通了云峰回的电话,大吼道:“站那儿别动!吴玉珊在学校!”说完快速挂掉电话,追了上去。

“吴玉珊在学校?”云峰回满脸疑惑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付品江,大声问道。

“别在这儿吵吵!”付品江拽着云峰回往学校方向去,“让她爸妈听到了多不好!”

云峰回倒还配合,带着一股子吃醋后特有的敌意,低声道:“你怎么知道她在学校?”

“村委会不是离她家近吗?我看到他拖着行李去的学校!”付品江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好好的干吗去学校?”云峰回紧追不舍。

“呃……”付品江脑子飞快转动着,“好像是和他爸吵架了,所以离家出走,住到了学校。”

云峰回的醋意更浓了,大声质疑道:“她怎么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付品江也不知怎么回答,转移话题道:“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一句,你是去还是不去?”

“废什么话?”云峰回也懒得再追问,快步朝前走着。

“等一下,峰回!我们还是一起去吧!”付品江追上去。

“我知道路,不需要你陪,你请回吧!”云峰回稍稍冷静了一些,态度冷淡地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二人一路无话,快步奔跑着,很快就来到了云梦村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