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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良人玉勒乘骢马(1)

听了这番肺腑之言,秦羽蹊不为所动,倒是喜田感动的要哭出声,他可怜巴巴地用袖子擦眼泪,但实际上也没有流出眼泪,但那副看好戏的神情是明显摆出来了。

秦羽蹊红了脸,啐道:“喜田出去!”

“奴才遵命!”

喜田偷偷用袖子掩住嘴,也不知在偷笑还是怎么的,秦羽蹊将身子一扭,面对着墙壁,气呼呼地说道:“陛下去睡觉罢!”

昭衍没办法,只得倾下身子,一手扯住毛毡垫子的一角,狠狠地一扥,秦羽蹊没料到昭衍存了坏心,出了这一手,她尖叫一声,直直往后倒在他怀中。

“昭衍!你耍赖!”

昭衍唇角斜斜一弯,玩味道:“许你耍赖,不许我耍赖?你若是修炼百年的小狐狸,那我就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什么时候你见小狐狸比老狐狸还辣?”

她仰倒在昭衍的怀中,抬抬头就能看见他瘦削的下巴,还有微微的胡茬,她咽了口唾沫,平静了片刻,才道:“我做这个决定,是不想打扰你。”

昭衍低着头看着她,无奈道:“可你已经打扰了,这笔账要怎么算?”

她自己低声喃喃着:“还能怎么算,我都说了,我睡在外面,你睡去里面,谁都不打扰谁的。”

“我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受寒受冻,然后我揽着厚被子,睡得人事不知?”

昭衍又狠狠地扯了扯毛毡垫子,险些把垫子从她屁股底下撤走,她喊了一声,握紧了昭衍的胳膊:“好了好了我投诚!”

昭衍嗤笑了一声,双臂一收,将她抱起来,扔到地上:“把鞋穿好。”

秦羽蹊蹲下身,用手扒拉着鞋子,套在脚上:“穿好了。”

昭衍看了她一眼,弯下腰拉住毛毡垫子的一角,拉进寝室中,扔在床榻旁边:“睡这里。”

秦羽蹊咬住嘴唇,看他忙活着,将一床厚被子扔到垫子上,仔细铺好,又扯过玉枕,放在厚实的被子上,然后又去扯被子……

“好了好了,够厚的了,你瞧铜炉里的炭火烧的多么旺,会热。”

昭衍不理睬她,只管将毛毡垫子变成另一张睡榻,他忙碌的身影迎着一缕晃动的烛光,温馨的仿佛一幅画,她站在旁边看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缠着奶娘要睡在地上,奶娘怕娘亲怪罪,却又舍不得她继续哭闹,就把席子、垫子一股脑儿地铺在地上,收拾的暖暖和和,让她在上面翻来滚去的玩。

他忙完了,累呼呼地坐在上面,一手拍了拍身边:“坐我旁边。”

秦羽蹊微微一笑,讨好着他,坐到他身边去。

两个人挤在地上,还是毛毡垫子上,是从未有过的事,她觉得新鲜,便笑说:“你可不要羡慕我的床榻,赖在上面不走了!”

昭衍不应声,仰着头,一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你生气了?”

“没有。”

他只是觉得这份安静十分难得,他所爱的人就真实地坐在自己身边,无论白天黑夜,她都在。

“羽蹊,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也许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她轻轻咬住唇瓣,又屈起双腿将自己缩成一团。

“陛下所谓的相信,需要多久?”

“很快,你看,这两日先给淇璋晋封公主,下一次……”

她突然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后话:“我都没有反应来,淇璋竟然真成了公主,今日在父王府上说起来,父王还十分感慨,一直说要亲自谢过陛下。”

昭衍侧过脸,深深地看着她别扭的模样,一瞬间的低落下来:“不必了,我是为了你,即便要感谢,那个人也应该是你。”

他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古来情债都是要还的,她不能用自己全部的感情回报他了,但她可以尽其所能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就例如今天,打着无处可睡的幌子,铺一张毛毡垫子,在永定宫等他回来。

皇帝最寂寞了,爱着她的昭衍心里很苦,他想要她的陪伴,却知道她心中藏着别人。

她想回报他,用尽全力。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感谢?要不,我亲自绣荷包送你?可惜我的绣工很差,但我编络子有一手,还是跟敏虹学的呢!”

“络子好,结络如结同心。”

“这话我怎么没有听过?”

“今后你不就知道了?”

秦羽蹊沉沉应下:“结络结同心,请你一定好好收藏。”

昭衍没料到她会应下这句话,就像是一直表明情感的人,突然收到了相同的回应,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动和庆幸,他一拳紧紧握紧,又忍不住单手将她揽进怀中:“是我让你感动了吗?”

她没有预料之中的推拒,而是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点点头:“是你,昭衍,让我很感动。”

“所以别说收藏不收藏的话,你每日都要编一个给我,让我把整个永定宫填满。”

“不好,那样你就不珍惜了,随处都可以有的玩物,弄丢一个哪里找?”

“我记性好,不会丢。”

“那你最好给每一个络子,都起一个名字,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点名字,看看少了哪一个。”

昭衍忍俊不禁道:“红儿黄儿那样的名字?”

“俗,真俗!”

“春花?秋月?”

秦羽蹊嗤之以鼻:“我还阳春白雪呢!”

秦羽蹊记不清跟昭衍说了多久的话,最后,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膀上睡了几个时辰,晨起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昭衍的榻上,揽着带着他的味道的锦被,脖颈还是酸痛的。进进出出服侍的宫女,脸上都带着一抹欲言又止的羞涩,她怔怔地挽起长发,吩咐道:“叫云草来。”

“是奴婢们……服侍的哪里不周到了吗?”

秦羽蹊摆了摆手:“与你们无关。”

“是。”

云草很快地跑进来,喘着粗气:“一大早,咱们宫里就炸了锅,好在陛下出门前严声说道,昨夜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把那些个小宫女吓得半天不敢出声,低着头来去匆匆,我不明所以地拉住一个问,差点问哭一个,王妃,您跟奴婢念叨念叨吧?”

秦羽蹊咽了口唾沫:“能发生什么?我睡在垫子上,早起陛下走了,才被抱到榻上的,而且你刚刚说什么?谁的宫里?永定宫那是陛下的!”

云草一副“得了得了,掩耳盗铃”的表情瞅着她,点头道:“奴婢知错,是陛下的永定宫里炸了锅……”

“啧,”秦羽蹊白了她一眼,穿上鞋走到门口,往外撩了一眼:“淇璋呢?”

“早起不知是谁告诉小殿下晋封公主的事儿,开心的不知所以了,带着人跑去乾清宫找陛下,还放话说,谁拦着要谁好看。”

秦羽蹊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她一手扶额:“反了天了她?”

云草扁着嘴,应道:“反了天了……”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留了,来日本宫要好好收拾收拾她,昨儿晚上还跟陛下说,要他管着淇璋一点,难不成真让她长大了,成为皇城一霸不行?”

“噗……”

“你笑什么?”

“奴婢左右瞧着,小殿下跟咱们王妃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倒是跟王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句话在云草嘴巴里蹦来蹦去,终于被她咽了下去:“王妃用些早膳吧?”

“不必了,你赶紧着,带些人去乾清宫把淇璋揪回来,对了,一定要给陛下好生赔罪!”

她这厢话音刚落,那边石屏前晃出一个粉嫩嫩小棉袄的影子,后面跟着比她高出一半个头的律铭,两个孩子身后随着五六个宫女,好生壮观的景象。

淇璋在屏风后,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再回身凑在律铭耳朵边说了两句话,律铭边听边点头,淇璋说完,他就撒腿跑进厢房中,关上门不再出来了。

淇璋双手叉腰,一副很满意的姿态。

秦羽蹊挑起眉头:“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云草疑惑道:“要奴婢去看看?”

“嗯,带她来正殿。”

“是。”

晨起,老树枝桠上的鸟儿还在打盹,呼啦啦的风声,将大门打开的声音隐去,昭衍悄没声地进了椒风堂,将睡得模模糊糊的淇璋从被子里拽出来,淇璋被昭衍吓得险些哭出声:“昭衍……父皇要干什么啊!”

“嘘,别出声。”

淇璋揉了揉眼睛,嘟起嘴巴:“我要跟母妃告状去!”

“别去别去,你母妃还睡着,一会,等你母妃起床了,你带着她去……”

昭衍凑在淇璋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淇璋晕乎乎地听着,也就记住了:“那里不是父皇不让人去的地方吗?”

“你母妃不是别人。”

淇璋点点头:“璋儿知道了。”

昭衍满意地拍了拍她:“真是父皇的好闺女。”

淇璋立即兔子似的缩进被子里:“好冷好冷……父皇还不上朝吗?”

昭衍眼眸一亮:“父皇今日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

“嗯。”昭衍说罢,风一样地卷出门了,淇璋再无睡意,在床上滚了滚,又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律铭,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傻笑,心里惦记着,父皇要给她一个惊喜!

可这时,面对一脸严肃的母妃,淇璋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羽蹊端坐在窗边,一手拿起茶盏,撇着茶末子:“你还知道,在皇宫里,是谁做主吗?”

“父皇。”

“母妃还没教你,你这声父皇叫的倒是挺顺溜。”

“母妃……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这么冒失了。”

云草在一边挤眉弄眼:“就是就是,小殿下知错了,善莫大焉,王妃就不要跟孩子置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