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知道陈奕哲有心脏病，当时事情发生后，二人都非常后悔，而且主动赔偿陈奕哲的家人，所以到最后此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范和南霆对视了一眼，怕是其中也有两个人家族的作用吧。
“那会不会是陈奕哲的亲人或者爱人在为他报仇。”南霆说。
范摇头道：“我觉得不像，若是如此，为何他刚死的时候没有报仇，过了几年再来报仇，而且这样指向太明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从这里查起吧。”南霆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去把陈奕哲全部的社会关系都调出来。”
范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吆喝：“喂，姑娘，当心些。”
范抬头一看，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大爷在整理有些枯萎的树枝，她忙紧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树枝落地的声音，看来这位大爷是怕她被砸到才出言提醒，真是个好人。
陈奕哲家的结构非常简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初中，在儿子死后，他们便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培养二儿子身上。
范看了看他们家简单的装潢，很是奇怪，陈奕哲的母亲端上来一杯水，然后有些害怕的问：“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来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过来看看。”范指了指周围说，“我听说你们家得到了一大笔赔款，怎么不把房子弄弄。”
“那钱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当然不能乱花了。”陈奕哲的母亲淡淡的笑了，“都存着给老二，以后他读书，找媳妇，买房子，可都要钱呢。”
范听着心酸，又看了看在屋里乖乖写作业的二儿子，随便问了几句便出来了，全然不知当送她出门口，陈奕哲的母亲的眼里慢慢的透出些杀气来。
回到警局，范将自己查到的一些资料送给南霆：“他们家人口简单，父亲上班，母亲做全职家庭主妇，照顾丈夫和二儿子，我看没什么可疑的。”
“可若是那天晚上陈奕哲的母亲曾经出现在会场附近呢。”南霆冷哼了一声，丢给范一张照片，果然，就在万圣节那天的傍晚，陈奕哲的母亲在大礼堂的后门处徘徊。
“老大，这......”范不可置信的看着照片。
“我知道你同情他们，但是我们办案最忌讳的便是感情用事，你呀，还是太容易心软。”南霆说，“不过她只是出现在那儿，代表不了什么，你跟踪她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后面几天，范便一直在跟踪陈奕哲的母亲，但是她除了去接儿子便是去菜场买菜，很少去其他地方，这让范颇有些忧伤。
在第三天，她又在菜场对面无聊的玩儿手机的时候，南霆的电话来了：“快过来，杨黎死了。”
杨黎是被捆在一丛竹林中，被几根头部被削尖的竹筒插了个正着，眼睛一直看着天。
范有些不忍的转过了脸，而南霆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抬下来的杨黎。他的额头上刻着两个字：“耻辱”。
“杨黎跟当年之事儿根本没关系，为何也会被杀。”范奇怪的看向南霆，“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耻辱，他们的耻辱到底是什么呢。”南霆沉思片刻，然后看向范，“再审姜，想办法把她的嘴铆开。”
姜这一次的态度跟上一次是天壤之别，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我们根本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变态要杀我们。”
“我希望你还是说实话，到底你们之前做过什么，那个‘耻辱’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跟这起杀人事件有关系。”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们四个保研是有隐情的。”
原来当年他们四人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因为父母认识，所以四人私交不错，经常互通有无，而就在大四时，大家千军万马去找工作，准备留学出国考研的时候，他们四人打听到了一个秘密，有个老师手上有几个保研的名额。
“知道后，我们就跟家里人商量，给那个老师送礼，但是那个老师为人刚正，不接受这些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学校让他负责这一块儿的愿意，为了能得到保研的资格，我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们四人先是利用姜去勾引老师，然后拍了一些角度刁钻的暧昧照片，逼老师就犯，这个老师非常这种自己的名声，最后咬着牙将名额给了这个四个人。
“后来这个老师就调走了，我们再也没见过他。”姜擦了擦眼角，可怜兮兮的说，“我们只是耍耍他，他不至于杀人吧。”
范摇了摇头，问清楚那个老师的姓名和目前所在单位，便出去了，姜正坐在屋里发呆，忽然听到门一响，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别再逼我....啊~~”
听到声音赶到的范，便见姜缩在桌子底下，已经是面无人色了：“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范安抚了她半天才让她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她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在说谁来了。”
“万圣厉鬼。”姜缩在范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崩溃的姜总算将当年的事儿说了出来，原来当时陈奕哲倒地的时候，正在谈恋爱的姜和杨黎正好经过，看着他在地上挣扎，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奕哲因为是学霸，所以平日里多得老师器重，这也招惹了不少同学的讨厌，而这四人正好是讨厌他中的一个。
“所以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咽气？”范厉声说到，“你们这和杀人有什么差别。”
“我们以为他只是吓到了，不知道他心脏病发作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姜涕不成声，她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恶作剧，居然偶如此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