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明点了点头，说：“好，我下午就看。”说完，指了指林沐，大方地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好友，今天也来面试我们采编部，你不用跟我客气，好好考验一下她，要是她真的能干，也是我们采编部的福分了。”
原本被人发现，林沐还有些担心被误会，此时见到方哲明这大大方方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
果然是职场老油条，她跟他之间本便是清清白白，遮遮掩掩倒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样大方坦然，别人反而不好说什么。
那个女人看了林沐一眼，轻轻一扯嘴角道：“当然。”
说完，转身便走，只是走之前似乎若有若无地扫了林沐一眼，那微皱的眉头让林沐一怔，想了想，问：“她是？”
“她是采编组的副总监，曾惠娴，”方哲明倒是没有半分隐瞒，笑着说：“她是个很能干的人，每一年的新人都是她带领的，培训时可能比较严格，但那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看出来了，方哲明负责甩热脸，她负责甩冷脸，由她带领的话估计有苦头吃了。
林沐微微挑眉，笑着说：“那还真是期待。”
方哲明看她笑得从容，愣了愣，忍不住兴味地说：“你还真是澹定，一般人见到慧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
特别是上一年，乔氏集团下一任的继承人公开亮相，当众宣布了《梵登》杂志隶属于乔氏集团后，更是有大批年轻女孩争着抢着要进来工作，那些年轻女孩跟你差不多年龄，但大多玻璃心得很，就算成功面试进来了，也熬不过培训期。”
林沐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有点怔然地说：“你是说，《梵登》隶属于乔氏集团？”
“是啊，不过《梵登》一直作为一个独立的公司来运营，是上上一任乔氏集团的董事长专门为妻子打造的品牌，一直由乔老夫人打理，挂名在乔老夫人名下，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它隶属于乔氏集团，”
方哲明笑笑说：“乔老夫人这几年开始退居幕后，前年正式把《梵登》杂志交给了还在读大学的孙子，也就是乔氏集团下一任的继承人，不过他只在公开场合随便提了一下这件事，《梵登》内部的说明还没有变更。”
难怪程良给她的资料中，没有提到这一点。
乔氏集团下一任继承人，不是就乔洛嘛！
简直是……孽缘啊！
林沐呆怔过后，问：“那乔氏集团下一任的继承人就是这里的老板了？他会经常来这里吗？”
方哲明摇了摇头，沉思着说：“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一面，之前老夫人管理的时候也很少亲自出现，这里一直是由我们的社长何弘毅管理。”
林沐笑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没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听到方哲明方才的话，更是松了口气。
就算乔洛经常过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先不说她现在能不能通过面试，就算通过了，她也只是一个小职员，他们严格来说只见过一面，乔洛也不知道那天在酒店里的女人是她，如果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担心而放弃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就太不值得了。
虽然觉得有点悬，但只要通过面试，她是肯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
吃完饭，方哲明体贴地把她送到了等待面试的地方，就回去忙了。
他自然不会给林沐提供任何内部消息，林沐挺欣赏他这一点，也更坚定了要竭尽全力争取一把的想法。
好公司易找，好领导难求，这一点，在出版社工作了三年的林沐深有体会，所以面试的时候，她打足了十二分精神，认真地回答面试官提出的问题。
面试她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曾慧娴，
其他四个据说是其他组的副总监，这次面试不像上午的笔试采取分组考试的形式，而是所有人都进同一个房间面试，看到外面等待的长龙，林沐很庆幸自己的名字在前面。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曾慧娴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经常出一些很刁钻的题目给她，她回答完后，还皱眉摇头，似乎很是不满，让林沐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为这次招聘会准备了半年有多，还不一定能回答出这些问题。
面试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次招聘会分三天举行，时间很充裕，所以面试官提问都不紧不慢的，真正是要考验面试者的能力。
林沐终于走出那个充满压迫感的房间时，忍不住舒了一口气，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终于结束了，结果要下个星期才出来，林沐心里其实挺没底的，特别是看到曾慧娴那挑剔的表情，实在很难让她不去怀疑她是不是讨厌自己。
原因她大概能猜出来，估计是看到她和方哲明一起吃饭，对她有了猜忌。
曾慧娴和方哲明搭档工作，理应了解他公私分明的性格，但女人，通常都是一种想太多的生物。
不管怎么样，还是等面试结果出来后再看吧，她已经尽力了，就算失败，她也希望是自己实力不过关导致的，如果是因为曾慧娴看她不顺眼而失败，她也无话可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职场水深，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已。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曾慧娴真的单凭猜忌就否定她这个人，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她手下工作。
林沐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做完一件事心情就是轻松，今晚阿良要加班，带丢丢出去来个双人烛光晚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