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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二 章 缘来缘往岂由人

在回寝室的路上,自强越回味越觉得有些不妥,他后悔自己这么草率就答应玛丽在乔治不在的时候与她交往,难道是玛丽的美丽和诱人的魅力使他丧失了免疫力,或是自己对她有了某种感觉?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一旦冷静下来,早熟而思维缜密的自强就越发感觉未来可能发生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事。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烈火干柴,如果和玛丽单独交往,怎么能保证不碰撞出某种火花,怎保不失控成熊熊烈焰,而朋友妻不能欺,虽然他们还不是夫妻,可乔治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决不能和他女朋友发生什么说不清的关系的。想到这里,自强决定先不回寝室,去看看乔治练功。

进入布鲁斯国际空手道馆,自强径直来到三楼。只见三个搏击台有两个空着,中间一个有两个人正在互相攻击,一眼自强就认出是乔治和布鲁斯。自强没有出声,轻轻地走到赛场旁边的座椅上坐下,静静地观看。专注训练的他们,并未发现自强的到来,十多分钟后,他们停下手,才发现自强正正襟危坐在观众席。

“JACK”乔治抢先打招呼。

“海,GEOGE,嗨,布鲁斯”自强也向他们招呼。

“你觉得乔治练到如何?”布鲁斯问。

“挺好,速度、力量、节奏和耐力都有进步。就是乔治,还应该在放松些,放松了才能调动你身体里的爆发力,激发你身体的灵活性。”自强说;“我看你们在进行实战演练,这很好,现在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不多了,是该着重于实战练习。我觉得如果有时安排两个人跟乔治对打,效果可能会更好,这样可以增强他抵御强大压力的能力。”

“这的确是个好建议,下一步我们就这样做。”布鲁斯赞许道。

自强和乔治告别布鲁斯,乘车来到迈阿密唐人街一家规模很大,装修豪华的川菜馆,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自强点了三菜一汤: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糖醋里脊和时鲜素菜汤。这里服务周到效率很快,菜一会儿就端上来了。

“GEOGE,快来尝尝,我记得你很久没吃中国菜了”自强说。

“JACK,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喜欢中餐,今天我可以大饱口福了!”乔治笑道。

“我知道你喜欢酸辣口味,这三样炒菜可都是重口味。”自强边说边夹了块糖醋里脊。

乔治一样菜尝了一口,赞不绝口:“JACK,你今天点的菜,可是太合我的胃口了,噢,MYGOD,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菜啊!”

待到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侍应又给他们端上两杯绿茶。品了一口茶,自强对乔治说:“乔,你想玛丽吗?”

“当然,我想死她了,如果不是比赛临近,我恨不能马上飞到她身边。时间过得真快,算算我已经有一个月没见她了”乔治不无遗憾地说。

“她也很想见你,几次找我,都被我拦了回去,你说我是不是太不近情理了?”自强有点内疚地说。

“她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要求见面,我都推说我的教练自强不准我离开,你要想约会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乔治说。

“嗨,兄弟,你这是让我当恶人啊!不过也只有如此。我知道你不敢拒绝玛丽,你是我们四川人喊的‘耙耳朵’,怕老婆的男人嘛。”自强打趣地说。

乔治脸有点发烧,“你也知道玛丽是多么厉害的女人。”

“我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好的女人管着你,不像我没人疼没人爱的。”自强用嫉妒的口吻半开玩笑地说。

“算了吧你,你不过是不想,你要是想,还不知有多少女人喜欢你呢!”乔治开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看,连我一个大男人都喜欢你,更何况是SWEETGIRLS”

“可你的玛丽,就不喜欢我,她好像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自强夸张地说。

“那是她不了解你,也没机会和你接触。如果她接触了你,了解了你,我还真怕她移情别恋,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你呢!”乔治玩笑地说。

“哎,乔治,你别说,就是因为这点,我还真有点担忧。玛丽找我让我同意近期和你约会,我当然不同意。可她说如果现在见不到你,就让我帮助她些事。我不知道她要我帮她做什么事,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不答应好像我太绝情,连自己最好朋友的女人的一点点请求都拒绝。答应吧,如果玛丽对我产生了感情,而我又难以抗拒,那又怎么办?要知道想抗拒玛丽这么有魅力的绝色美女的诱惑是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我对自己没有把握。”自强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乔治带着点惊异的眼光瞅着自强好一阵子,笑了起来:“我真的没看错你,你真是我的好哥们。连这么机密的心思你都能告诉我,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不要那么多顾虑,不要婆婆妈妈,这点你还是没有摆脱中国人的个性,瞻前顾后想追求完美。要知道总想追求完美是做不成大事的。你尽可答应她的要求,我相信你是不会主动追求玛丽的,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是不会和自己的好兄弟争女友的。但如果玛丽移情别恋喜欢上你,这又另当别论,这是你我都不能控制和阻止的,而我也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的女友接触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既然迟早你们要交往,也就不必将它推迟,相反,早点交往,也好让玛丽早点明白自己的感觉,早点做出抉择,这对我们都好,而且如果她更爱的是你而不是我,我也会真诚地祝福你们的。”

自强打心底佩服乔治的开阔心胸和坦荡的为人处世态度,心里想“如果换成是我,我能这么看得开、想得通吗?”从此,他更加敬重大哥乔治了。

玛丽自从和自强不打不相识后,就变得有点怪异。经常一个人独自发呆,时而兴高采烈,兴奋难抑,时而又眉头紧锁,愁肠难解。不论是睡梦中,还是在课堂上,自强的身影都情不自禁地浮现在她脑海。这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生活,让她一天精神萎靡,心不在焉。而她对此并不着急,甚至乐在其中,就像一个嗜毒的瘾君子已无力自拔。一想到自强,她就感到兴奋不已,像打了鸡血。越想她越觉得自强英俊潇洒、体贴入微,能力非凡而谦逊随和,甚至自强时不时流露出的点点羞涩,也让她痴迷不止。和他在一起,她深深感到自强身上蕴藏着的一股强大正直而充满神秘的力量像超强的磁铁将她吸引得身不由己。她真的好想多与他交往,深入了解他,享受与他一起的激动和快乐时光。可一会儿,她又想到乔治,他也是那么正直、优秀、杰出,他对自己是那么情有独钟,自己也曾深深地爱着他,而且与他相识在先,他又是那么迁就自己……。想到这些,一向刚毅果敢、独断专行的玛丽竟像一个弱女子一样思前想后、犹豫不绝,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因为自强对于自己是那么陌生、神秘、新鲜,所以想与他接触,了解他,就像解一道难题,还是自己已经不能自己地爱上了他,而对乔治的爱仍然在心头,又如何处理。脑子里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清理还乱。但无论她如何纠结,有一点她是明白的,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自强了,这是她无法忍受的。自强亲口答应会随叫随到,会帮助她,所以她决定立刻去找自强,去问他,怎么这么久也不联系她。

这天自强正准备去图书馆,迎面被玛丽拦住。这是他意料之中,也是这些天最怕见到的一幕。自从与乔治交心后,他已不排斥与玛丽交往,可总是不能排除中国人固有的观念:“朋友妻不能欺”,怕与玛丽扯上瓜葛,纠缠不清,将来与乔治相处尴尬。可从心底里他又是很难完全排斥和这么美丽、满怀青春气息、活泼开朗的女孩交往的,如果不是他知道她是乔治的女友,甚至他都可能打破自己保守腼腆的个性,去主动追求。自强和玛丽一样陷于左右为难的矛盾中,不同的是,自强放任自己,游移不定,能拖一天是一天,而玛丽则当机立断地用行动来解决自己的疑问和困惑。

“自强!”尽管早见到了玛丽,她的叫声还是让自强心头一颤。“你说过要帮助我,可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你的踪影?难道你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

“嗨,MARY,你别误会,我这些天很忙,所以没主动找你,可我一直在等你通知我啊。”自强掩饰地回答。

“你等我的消息?好。我这就通知你,明天是周末,我要去郊游,你陪我去,好吗?"玛丽不给自强丝毫推脱的机会。

“好吧,我答应你。”自强表情复杂地答应。

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花草树木纷纷吐露出早春的气息,玛丽和自强吃过早饭,就骑着租来的自行车早早上路。一路上,他们一边欣赏沿途风光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满是轻松快乐、笑语欢歌。骑行了五十公里公里和8公里乡间小道,他们来到了一处海滩。这海滩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这里风和日丽、景色宜人,是游泳度假的圣地,而恰恰相反,是由于这里的一处山崖陡峭异常,下面是涛涛海水,每年都有许多极限爱好者来此,从山崖顶端跳下,直入波涛,体验战胜死亡的快感。可不幸的是每年都给这里凭增了许多的魂魄,但这并不能阻止那些疯狂的人们。

玛丽和自强将车放在山脚,徒步来到山顶。山并不高,也就三四十米,可濒临大海的一面,悬崖峭壁,九十度直立,倒像是一个天然的跳水台,只是从山崖顶端到海平面的距离和下面波涛翻滚的水面提示着这里“跳水不宜”。一到山顶紧靠悬崖处,玛丽就一边脱衣服,一边对自强说:“JACK,我马上要从这里跳下去,你要是觉得可以,就陪我一同跳,要是胆怯就下山等我,如果我不幸失败了,你就给你收尸吧。”“玛丽,这里山高水险,我不会陪你跳下去,你也不能跳,冒这种险是不值得的。”很快她脱下了外衣,露出里面运动型比基尼泳装,看来,她是早都计划好的,有备而来。“那好,我先跳了。你在山脚下等我吧。”说着,也不等自强回答,玛丽几步冲到悬崖边,立定,双手合十上举,两腿一较力,瞬间扑向山崖下汹涌的海浪。这一过程来的迅猛而出乎意料,自强还没来及反应,就见玛丽的身影消失在山崖顶。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人,像玛丽这样斩钉截铁、果敢独行,心里不禁又是敬佩,又是担心:“这么高的山崖,那么汹涌的水面,即使是艺高人胆大的我,要跳下去,也有思考琢磨半天,而她?”但现在已经情不得已,玛丽已经跳了下去,怎么办?能见死不救吗?不行!自强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脱衣,急忙追随着她的身影,向下追寻而去。

噗的一声,自强钻入滚滚波涛,直入十五六米才打住,反身游向水面。跃出水面,自强迅速60度巡视周围一圈,却看不到玛丽的踪影。“不好。”他心里一边想,一边扎人水中,四处搜寻。自强水性极强,所以能在水中睁开双眼观看,他很快发现了离他0多米处的玛丽。这时的玛丽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身体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显然已陷入昏迷。“难道她又在装死?”自强曾听乔治讲过玛丽装作溺水骗他的故事,故此产生这个念头。可又一想,如果不是,岂不是要出人命,于是他分秒必争地游向玛丽。来到玛丽跟前,他推了一下玛丽,见没反应,就立即用右手穿过玛丽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胸部,然后用自己的左手和双脚奋力划水,先钻出水面,再侧身用仰泳姿势向岸边游去。

海岸上的沙滩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自强带着玛丽游了约莫00米,上得岸来,将玛丽平放在一片较平的石块儿上。自强曾经学习过游泳救生员课程,所以他并不慌张,决定按照标准的溺水救生方法救治玛丽。可是有一点让自强有点迟疑,为使呼吸运动不受外力束缚,抢救得除去玛丽紧裹胸壁的比基尼游泳上衣,可……。瞬间犹豫后,自强决定顾不得许多,救命要紧,他果断脱下玛丽的胸衣,一腿跪地一腿屈膝,将她腹部置于屈膝的大腿上,使其头部下垂,然后拍打玛丽的背部将她口咽部及气管内的水排出,然后将她翻过来平放在地上。自强将自己身上湿透的外衣脱下和着玛丽的上衣垫在玛丽身下,用手指接近她的鼻孔探测,居然没有呼吸,又把了一下她的脉搏,也毫无跳动迹象。这下自强可有点着急了,在也不多想,立刻口对口对玛丽进行人工呼吸,将她的头后仰,捏住鼻子,使她的嘴张开,检查气管,然后深吸口气,闭住嘴唇对她嘴里吹气,停一下,又吹,这样持续十几次;然后进行胸外心脏按摩,两手放在她胸上,使劲下压,放松,又下压,这样持续15次为一组。这样反反复复施救持续了半个小时,就在自强几乎失去信心准备打911的时候,玛丽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先是有了微微的脉搏,然后呼吸也开始慢慢恢复。衣服都被水浸泡,而这里的气温,却越来越低,找不到东西给玛丽保暖,自强只有紧紧地抱着玛丽用自己的体温替她保温。自强此时虽胸对胸、*对*赤身裸体紧紧拥抱着美丽的玛丽,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竟毫无情欲滋生,这时他所想的就是玛丽能赶紧醒过来,他所抱着的就像他的亲人。自强一遍遍运行着法轮经,身体逐渐越来越热,热量传递给玛丽,她冰冷的身躯也渐渐回暖,玛丽双眼动了动,终于艰难地睁开。

“玛丽,你终于醒了!”自强几乎哭了出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男子汉还哭鼻子?!”玛丽挣扎着,想抬起右手替自强擦去脸上的泪滴,可身体太虚弱,力不从心。

自强的眼泪像断线的风筝一滴一滴地滴在玛丽的脸上、身上,玛丽还想说些什么,可终于没有说出口。她用尽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紧紧地抱紧自强。自强知道此时他的泪绝不是悲伤,而玛丽却被融化在这幸福的泪水中。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甚至他们现在不愿有任何的举动,他们静静地拥抱着、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体会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升华。渐渐地,渐渐地,他们竟产生了情欲,他们想接吻,他们想抚摸,他们想融为一体……。可是,这时自强突然想到了乔治,瞬间的闪念一下把他从梦幻拉回现实。他轻轻地推开玛丽热切的怀抱和渴望,对玛丽说:“MARY,你在这儿坚持一下,我去山顶把衣服给你拿下来。”玛丽依依不舍地松开双手,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强离去。

自强很快就拿回玛丽的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背起玛丽向大路走去。玛丽趴在自强的背上,感到无比幸福甜蜜,她什么都无从思考,只是认定这就是她一生可以依靠的男人、她今生来世永远的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