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离那么爱漂亮的姑娘，被你一折腾，门牙光秃秃的抵在那儿，能不自闭吗。”
顾未生一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当时没有表态。
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骑车路过一家卖毛衣的小店。那间店铺是做手工毛衣的，毛衣质感很好，那两年韩剧刚刚流行到国内，特别流行韩剧女主穿的那种可爱型毛衣。
有的毛衣上绣着星星，有的绣着雪花。
班上女生人手一件儿。
想到不久前和鹿离路过这家店，她无意间侧头打量的动作，他长腿一抻，停下车，下车三两步走进店里。
顾未生本来打算买班里女生穿的那种毛衣，可进去以后，却看上另外一件。
那是一件带粉色毛球和兔耳朵的短款毛衣，毛衣中间是一只半卧着的小兔子，看起来很可爱。
“你好，请问那件多少钱。”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挂起来的那件毛衣。
“这件438。”
那时候一个高中生一个星期的饭钱也不过才五百。而顾未生的钱包里当时只剩下三百八十多块钱。
他打开钱包，抿唇往墙上看了看，又低头数了一遍眼钱包里的字数。
清冷的少年眉目如画，却抿着唇，极认真的在数钱。
数了几遍，还是没有多出一分。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几秒。
几秒之后，掏出手机给陈之重发了条短信。
可那边陈之重却没看见，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踌躇了一会儿，起身想走。出门又走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店主都被逗笑了。
“小帅哥你到底买不买啊。”
“买。”
清冷的少年眉目如画，说话也掷地有声。
“但我现在钱不够。”
他说着，刚想说，要不我留下定金一会儿过来再取，就看到短信里陈之重说，‘你笨不笨。’
“砍价啊。”
“买东西哪儿有不砍价的。”
其实真相是，陈之重当时生活费也快花光了，不好意思找家长要，所以才教他这一招。
顾未生不知道管不管用，少年时，总觉得砍价这种行为不大气，可想想某人自闭在家指不定要怎么哭呢，又咬牙，第一次站在柜台面前跟店家砍了十多分钟的价。
最终，那件毛衣还是以三百八的价格被他拿下了。
鹿离被人叫醒是在后半夜。
那时，她睡的正香，就感觉扔在枕头边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翻身，没管。
手机继续震动。
睁开眼一看，是顾未生打来电话。
想到自己已经碎成两半的门牙，她撇撇嘴，没好气的直接按了关机。
可没过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
只是这次不是手机，而是她卧室的窗户。
窗户被人叩的咚咚作响，鹿离怕被父母听到，几乎下意识，起床就朝那边扑了过去。
窗外，顾未生正坐在靠近二楼的树干上。
鹿离抿着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悬空的二楼地面，说，“你不要命了？”
说完又觉得不妥，撇撇嘴，说，“你来干什么。”
顾未生伸手，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袋，直接扔到窗户里面，简单粗暴道，“来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