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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下)火烧敌粮

众人见罢,喜不自胜,边看边走,不时天已渐亮,东方天地相连之处,仿佛巨鱼肚皮一般发白。忽然弟子来报道:“鞑靼兵杀来了!”原来鞑靼兵因粮草被焚,恼羞成怒,派骑兵追了上来。铁云大叫道:“弟兄们,报国行侠的时候到了!大伙儿冲上前去,杀尽鞑靼!”

众人一齐暴喊,冲入敌阵。

铁云冲得向前,迎头一掌,把冲在前头的一名骑兵打得倒飞而出,连连撞飞了十数人,方才停住。他自己却飞身跨上马背,调转马头,朝阵中杀去,鞑靼骑兵见罢,个个心惊胆裂,齐声道:“好厉害的南蛮!”纷纷张弓搭箭,朝他射来。铁云在马背上一滚,飞上又一匹马背,先前的马为鞑靼长箭射中,立刻倒了。鞑靼兵见铁云跃上另一匹马背,忙又弯弓来射。铁云忙又飞向另一匹马,把马背上的骑兵一掌打下去,跨在上面向前冲杀,如此几番,连连跨坐了十几匹马,直绞入敌阵之中。

众人紧随铁云后面,狠冲猛杀,甄子汉叫道:“砍马腿!”一棒打折了一匹骏马前腿,那马向前跌落,把其上的鞑靼兵摔了下来,那鞑靼兵骑术非常,趁马倒地之时,业已跳下地下,挥刀迎面砍来。甄子汉大怒,迎头一棒,打得那骑兵脑浆迸裂,尸身飞出。丐帮弟子多用棍棒,也有使刀使斧的,便迎着鞑靼骑兵马脚砍去,中原豪杰多使刀使剑,也依法炮制,或砍截马匹,或跃上马背,来回冲杀。

鞑靼兵见众人卷入阵中,长箭无法施展,便挥枪拔刀,拼命迎击,越集越多,密密麻麻,只如火箐中的树桩一般。鞑靼首领俺答汗听说粮草被焚,勃然大怒,便亲自率领人马来杀。鞑靼军威极严,兵强马壮,东边白马兵团,西边黑马兵团,南面红马兵团,北面又是黄马兵团,令旗一挥,进退一致,只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鞑靼兵见大汗来到,精神倍长,奋勇围杀。铁云率领众人,横冲直撞,只杀得天旋地转。

俺答汗见众人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大为惊讶,道:“我数次南下,所向无敌,遇到的明廷土兵,还不如这群叫花子勇猛,难怪明朝不堪一击!”

左右有人答道:“禀大汗,这伙人不是普通的叫花子,而是明朝的民间团体丐帮,个个武艺非常,身怀绝技,大汗不可轻敌!”

俺答汗叹道:“明廷都靠民间办量来抵御我等了,覆亡之期不远矣!”正在感叹之际,只见铁云等人一路冲杀,直朝中心卷来。所到之处,鞑靼兵人仰马翻,抵敌不住,左右将官大叫道:“保护大汗!”

众骑兵忙纷纷上前围拢,把俺答汗团团围住,个个剑拔弩张,严阵以待,却听铁云大喊道:“擒贼先擒王!活捉俺答汗!”骑着一匹红马,直朝前面冲来。

鞑靼兵见铁云只身朝俺答汗杀来,大惊失色,护主心切,个个不顾一切,死命扑来。铁云沉着镇定,双手交互拍出,一连打翻了十几匹马,直扑俺答汗。鞑靼众将官指挥兵马,前仆后继,堵得严严实实,一边护着俺答汗后撤。

铁云正在冲杀,跨下红马被箭射中,立刻倒了。铁云忙飞身跳起,踏着鞑靼兵的脑袋,一路蜻蜓点水,朝俺答汗掠去。鞑靼兵万箭齐发,只如下箭一般,朝他身子射来,铁云慌忙落入马阵,把箭避过,又夺了一匹马骑上。正待追杀。俺答汗等人早已退远,一排排各色马队只如潮水般扑来。杨八颠等人杀近铁云,叫道:“帮主快撤!”

铁云见已不能得手,忙朝阵外杀去,正在且杀且退之际,只见南飞燕等女弟子正被鞑靼兵团团围住,想要生擒活捉。南飞燕身子矫如雨燕,飞来跳去,不时把一名鞑靼兵打落马下,她自己却跃上马背,一路冲杀,鞑靼兵远离故土,见了女人,只如猛虎见了羊羔一般,个个眼中喷火,嗥嗥直叫,见南飞燕等人冲到哪,便紧扑到哪里,不生擒到绝不罢休。南飞燕等女弟子本就功力不济,冲杀多时,早已精疲力竭,怎抵得住鞑靼兵一阵如狼似虎的冲杀?不少人身受重伤,不愿被鞑靼兵捉住受辱,都自杀了,剩下的在南飞燕带领下,东奔西突,无法脱身。

铁云狂啸一声,率领众人,直朝女丐们迎去。南飞燕等人见铁云来救,精神大振,狠力冲杀,南飞燕见了铁云,大叫道:“帮主救我!”朝铁云跃来,几名鞑靼冲上前来,朝南飞燕扑去。铁云夺过一支长枪,朝一名鞑靼兵后心掷去,长枪穿透那人后心,又从前胸透了出来,余势未衰,又穿入另一名鞑靼兵后心,飞将出去,连杀了三人之后,又一枪把一名鞑靼兵连人带马,钉死在地,鞑靼兵心惊胆裂,慌忙后退。

南飞燕跃上铁云马背,一头倒在铁云怀里,顿时有气无力,再无击杀之力。铁云一边抱住她,一面打杀鞑靼骑兵,嘴里叫道:“快撤!”众人救得众女弟子,忙往外冲,鞑靼众兵忌惮铁云等人,追杀一番,稍稍退后。

铁云回身一看,身边尽是十六七岁的弟子,脸上稚气未脱,因为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番冲杀,始终紧随帮主身后。铁云禁不住心里欣喜,暗道:“丐帮后继有人也!”便对他们道:“你们快撤!我断后!”

年轻弟子们齐声道:“我们跟着帮主,同生共死,决不后退!”

钱尽来在一旁感叹道:“还是我们年轻人英武勇猛!”

福长寿听罢,嘴角连连抽动,仿佛被马蜂蛰了一般,只比钱尽来打他几个耳光还难受,突然大叫一声,发疯般朝鞑靼阵中冲去。铁云大惊失色,慌忙叫道:“快把福长老抢回来!”一面率众朝后追来,鞑靼兵见铁云等人退而复来,慌忙迎战,福长寿一肚子气全发在鞑靼兵身上,一棒出去,恨不得把敌手打成肉酱,鞑靼兵挡着之处,无不被他打得狂飞出去。鞑靼兵见一个老丐发疯般冲来,无不心惊胆裂,连连后退,福长寿一路狂打,连杀了数十人,方才为众人追上。众人七手八脚,把他驾住,拉了回来。福长寿披头散发,声嘶力竭地道:“别拦我,我们老的无用了!让我死了干净!”

众人不管他如何叫喊,生拉活扯,把他拽了回来,一行人且战且退,撤至山头。铁云对钱尽来道:“你适才口无遮拦,伤了福长老的心,快上前去道歉!”

钱尽来心中大愧,来到福长寿跟前,一头跪下道:“福爷!弟子适才不肖,胡言乱语,伤了福爷的心,你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弟子吧!”

福长寿鼻歪眼斜,兀自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地道:“你没有错,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没用了,活着阻碍你们年轻人,我们个个都应该死了,让你们年轻人活着才干净!”

钱尽来满脸羞愧,拔出短刀便要自杀。众人手快,慌忙拉住,钱尽来大叫道:“福爷不肯原谅我,让我死了才罢!”

福长寿听罢,也横赖起来,道:“你要寻短见,还不如让我先死了!”说罢也要自杀。众人一齐拉住,两人乱成一团。铁云上前正色道:“大敌当前,攘外要紧,丐帮顶天立地,鞑靼都杀我们不死,如果死在自己刀下,岂不让人耻笑?”

正在劝解之时,只听弟子来报道:“官兵顺势攻击鞑靼,鞑靼兵败,已经退远了!”

众人大喜过望,无不欢呼雀跃。

【作者题外话】:铁云夺过一支长枪,朝一名鞑靼兵后心掷去,长枪穿透那人后心,又从前胸透了出来,余势未衰,又穿入另一名鞑靼兵后心,飞将出去,连杀了三人之后,又一枪把一名鞑靼兵连人带马,钉死在地,鞑靼兵心惊胆裂,慌忙后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