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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孤独山人(上)

众人无法,只得远远看着,各自无计。正在看时,只听雪峰顶上一阵哈哈大笑,陈笑天身影又自飞掠下来,大叫道:“我陈笑天才是真正武林至尊,谁若不服,便来与我比试一番!”

殷醉阳惊道:“这恶魔还没被血蝠咬死?”

原来陈笑天掠出地宫之后,千余只血蝠又自朝他扑去。陈笑天神功盖世,凭着一双寒热摧心掌,把近身的血蝠一一打落,一边飞身往雪峰上飞去,血蝠紧追不放,陈笑天慌不择路,忙冲进一个冰窟窿里面,藏住身子,血蝠一挨近他身子,便被他击落打死,血蝠兀自不退,一只跟随一只飞来,陈笑天寒热掌交替使用,血蝠一飞到近前,便立刻毙命,只在冰窟前堆了厚厚一层。众人在地宫之内生吃人肉时,陈笑天也自在峰顶吞吃血蝠,连撑了数日,众人出得地宫之时,陈笑天仍自与血蝠对峙,那些血蝠盯住陈笑天,只如扑火的飞峨一般,一只紧接一只扑去,一连几日,竟被陈笑天尽数杀死。适才陈笑天杀灭最后一只血蝠,走出冰窟,但见前面一片黑色,所杀血蝠,堆了一尺多厚,见众人仍在山下,便一阵狂笑,向下扑来。众人见陈笑天仍活着,无不心惊胆裂,两名汉子硬着头皮冲上道:“恶魔拿命来!”

陈笑天哈哈一阵狂笑,双手齐出,各自扣住两名汉子顶门,猛一运动,只见两名汉子头上青烟连冒,滋滋作响,立刻传来一阵皮肉焦臭味,俄而二人头部焦黑,现出两个完整的头骨。陈笑天一阵怪叫,把二人尸身摔落到众人面前,狂笑道:“谁不怕死?都给我上来!”

殷醉阳大惊道:“这恶魔已不是十九年前的恶魔了,大伙儿若不一齐上去,谁也赢不了他!”

羊角大叫一声,冲了上去,殷醉阳与无相各自一声叫喊,冲上前去。四人喊声震天,身子只如电光火影,斗在一处。

却说铁云退回之际,刚刚抱起那孩子,头顶便轰隆一声,塌陷下来,幸好他功力盖世,轻功绝顶,刚好在土石压下来之际,又从原路返回,硬生生从众人的头顶挤了回去,其余人躲避不及,全部被压成了肉饼。铁云掠回之际,兀自为飞扑而来的气浪冲得向石壁上撞去,慌忙运功挺住,往石壁上伸脚一点,想稳住身子,刚刚点上,只听石壁呼喇一声,又自倒了,里面现出一个大洞。二人一起跌入洞中,待爬起身来,只见前方路已阻死,无法前行,只得硬着头皮,向洞后走去,走了多时,但觉寒气逼人,四壁尽是冰花,把外头的光线折射进来,甚是明亮。铁云和那孩子都已饿得摇摇晃晃,适才连连运功用力,顿时腹内一阵绞痛,拼力走了一阵,不觉跌坐在地。那小孩饿得有气无力,哭叫道:“大哥哥,我肚子饿!”

铁云没法,只得道:“咱们往前走,便有吃的了!”一面挣扎着往前走,正在走时,只见前面有几条白色的影子在不停蠕动,约有手臂粗细,无鳞无毛,无目无足,只如几条巨蛆。铁云大喜,忙顺手抓过一条来握在手里,但见外表坚硬透明,只如虾壳一般,为铁云所抓住,连连摇动,叽叽有声。铁云把巨蛆折断,抽出肉来,放入嘴里一尝,只觉细嫩可口,鲜美之极,忙把肉递给那小孩道:“小弟快吃,这肉好吃得很哩!”

两人大吃起来,铁云又抓得几条,一一折了,与那小孩共食,连吃几条,猛省道:“传说雪山上有一种白色的巨蛆,名叫雪龙,想必就是它了!”当下惊异之极,暗自道:“原来这洞通到天帽山来了!”

那小孩吃罢雪龙,便对铁云道:“大哥哥,你冒死回来救我,谢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长大以后再报答你!”

铁云见他如此懂事,说话如同大人一般,大觉惊奇,把他拉起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那小孩道:“爷爷经常跟我说,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现在还小,报答不了你,所以才这样说!”

铁云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爷爷是谁?”

那小孩道:“我叫独狐无剑,我爷爷是天山派的独孤剑仙老人,这次我跟着姑姑参加武林大会,与大伙儿一道困在这里,姑姑扔下我不管,一个人逃出去了,要不是大哥哥你,我便被压死了!”

铁云道:“你姑姑是独孤红?”

独狐无剑点头道:“正是!”

铁云暗暗心惊,心里道:“独孤红是第二轮中胜出的十大高手之一,平时也称大侠,为何扔下侄儿不管?”只听孤无剑道:“大哥哥,你武功天下第一,心地又好,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像你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侠!”

铁云摸着他的头,长叹一声道:“你要是永远也长不大就好了!”

独狐无剑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呢?”

铁云道:“你现在不知道,等你长大以后,便明白了!”便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石洞越走越深,只通到一个石室之内,却见四壁冰桂林立,四处堆满积雪。铁云四处一看,并无出路,只见冰壁上隐隐现出几行字来,仔细一看,却是从冰层下的石壁上透上来的。铁云一一看下去时,却是一部内功心法秘诀,后面注明为《洗髓心经》,又道:“此经需得大智者,极孤独者,涤除尘垢,抛却世俗,潜心修炼,方能成功。”

铁云见罢,便依法练了起来,他先前已为苦寒打退任督二脉,又集诸家武学于一身,功力已自大进,足以与无相匹敌,此刻见还有洗骨刷髓的功夫,心中顿喜练得一阵,身轻体快,只如脱胎换骨一般,心中阵阵安静明澈,便赞道:“好功夫!真是人间奇功!”却见心经后又附着一首七言律诗:

英雄出世天地惊,

纵横江湖全无敌。

寂寞长者寂寞心,

孤独山人孤独意。

洗毛刷髓等相音,

涤尘除垢待知遇。

我今大睡五十年,

再看人间沧桑事。

其下落款为:“孤独山人,”再看日期,却是五十年前。铁云暗自道:“孤独山人乃五十年前的武林至尊,纵横整个江湖,没有敌手,听无相大师说,他进入地宫探寻秘密,便不知所终,原来到了此处,只不知他逝于何处?”当下把心经默记在心。

独孤无剑因铁云坐下练功,顿觉无聊,便爬上爬下,自己找乐子,但见前方一根冰柱,仿佛人的坐像一般模样,心中奇怪,便爬上冰柱,在冰像的眼鼻处抠捅。正在抠弄,却见冰雪下露出一只闭着的人眼来。独孤无剑大奇,连往周边抠剥冰片,正在剥弄,只见那人眼突然间睁开来。独孤无剑吓得大叫一声:“有鬼!”一头从冰柱上跌下来。

【作者题外话】:陈笑天神功盖世,凭着一双寒热摧心掌,把近身的血蝠一一打落,一边飞身往雪峰上飞去,血蝠紧追不放,陈笑天慌不择路,忙冲进一个冰窟窿里面,藏住身子,血蝠一挨近他身子,便被他击落打死,血蝠兀自不退,一只跟随一只飞来,陈笑天寒热掌交替使用,血蝠一飞到近前,便立刻毙命,只在冰窟前堆了厚厚一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