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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性命攸关

却说殷雪跑出很远,方才弄得些许吃食,忙跑回破庙,却见庙内一片狼籍,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再看铁云倒在一旁,一动不动,身上鲜血淋淋,慌得两腿发软,忙叫道:“师兄!你怎么样?”一头扑过,大哭起来,又看看铁云一动不动,心都凉了,哭道:“师兄,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陪我去找婴痴?”哭了一阵,看看周围倒地的乞丐,醒悟道:“师兄,是这些臭叫花子害的你,待我剁了他们替你报仇。”站起身来,拔出蝴蝶剑,就要照着地上的一个乞丐身上刺去,此时这个乞丐刚好苏醒过来,见殷雪手里挥着亮闪闪的长剑,朝自己身上刺来,吓得大叫一声:“别杀我!”

殷雪也吃了一惊,继而大叫道:“我杀的就是你!”挥剑便刺,那乞丐惊得跳起,转身便跑。殷雪紧追不放,挥剑刺去,边刺边骂道:“你们害了我师兄,我把你们都杀了!”

那乞丐逃命心切,忙顺着柱子乱转,殷雪杀人心切,一连几剑,尽数刺在柱上,待拔出剑时,那乞丐已经跑开,便飞身赶去,那乞丐没有力法,便顺着佛像乱转,殷雪连刺带削,只砍得神像泥彩掉落,连木头架子也露出来了。

正在追杀乞丐之际,又有几个乞丐苏醒过来,见殷雪发疯般地追杀同伴,慌得爬起。殷雪见又有乞丐苏醒,越发大怒,撇下所赶乞丐,转而来杀刚爬起的人,几个乞丐慌得喊爹叫娘,飞身便跑,一个乞丐叫道:“姑娘饶命!我们是丐帮的人!”

殷雪不顾,仍自挥剑刺杀,几个乞丐手忙脚乱地拾起大棒,拼死抵抗。殷雪愈加愤怒,剑如雪片,直刺得将过去,几个乞丐棒法不精,抵敌不住,大棒被削为数截,兀自手持断棒拼打,有人叫道:“姑娘饶命,我们没有害人!”刚一叫出,却见长剑朝他刺来,吓得挥棒拦打,不敢再叫。殷雪只道是铁云已死,心如死灰,深恨面前乞丐,只要将他们尽数杀死,方才解恨,追杀之际,刺翻了一个乞丐,另外几个乞丐惊得魂飞魄散,拦挡不住,又被殷雪刺倒两人。

铁云一时昏迷,朦胧之间听到喊杀声一片,强撑身子,看见殷雪,忙叫了一声:“师妹住手!”

殷雪正在好杀,见铁云死而复苏,顾不得追杀众丐,忙跑过道:“师兄,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铁云强笑道:“我的命硬得很,怎容易死?”

殷雪哭笑道:“我走后,是不是这些臭叫花子来欺负你了?你呆着,待我杀了他们替你出气!”

铁云忙制住道:“师妹不要胡来,先把他们穴位解开!”

殷雪依言,把中穴倒地的几个乞丐的穴位解了,几个乞丐穴道解开,翻起身来,操起大棒便要动手,殷雪骂道:“几个臭要饭的,还不跪下赔礼道歉!”

一个乞丐问道:“你是哪路神仙,敢跟丐爷作对?”

殷雪喝道:“我爹是醉半仙殷醉阳,与你们的乔帮主是挚交,还不停手!”

那乞丐指着铁云道:“那他是谁?”

殷雪道:“他是我师兄!”

那乞丐道:“他刚才冒充使者,该当何罪?”

殷雪道:“你瞎了狗眼!他正是丐帮使者,还不过来参拜!”

那乞丐道:“他是你师兄,为啥又成了我丐帮使者?丐帮使者可从不用外人!”

殷雪道:“他既是我师兄,又是丐帮的人,你可明白?”

几个乞丐不解,摇头道:“不明白!”

殷雪骂道:“你们馊饭剩菜吃多了,个个成了猪脑子!我师兄是你们丐帮的人,却跟着我爹练武,既会醉拳,又会打狗棒法,可明白了!”

几个乞丐一齐围拢道:“他会打狗棒法,可使出来看看!”

铁云道:“我中了郑州五鬼的飞镖,命在旦夕,如何使得打狗棒法?”

殷雪忙把吃食拿过,递在铁云手里,道:“师兄,你先吃点东西再说!”

铁云正饿得紧,闻见香味,早流口水,便大吃起来,一面对殷雪道:“师妹,你也吃!”

殷雪也正饿得慌,拿起东西便吃。几个乞丐挣扎起来,顾不得身上伤痛,各自拿过讨得吃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铁云吃得东西,顿觉身上有了气力,便问道:“谁是你们的老大?”

那最先与铁云交手的乞丐道:“我是!”

铁云道:“你拿上棒,使几路打狗棒法让我看看!”

那乞丐道:“你自称是我丐帮同门,应该你使给我看才对!”

殷雪喝道:“混账东西,丐使身负重伤,你没瞧见吗?你使几招出来,他说与你听!”

铁云点头道:“正是!”

那乞丐道:“也罢!我看你身手还不错,就依你一回,我使几招棒法出来,你若认不出来,便是冒充的。”说着拉开架式,使了一路棒法,旁边的几个乞丐没见过大世面,见头目棒影闪闪,风声作响,以为精妙之极,齐声喝彩,却听铁云道:“你这招叫‘关门打狗’,虽然会使,却是破绽百出,如何关得了门,打得了狗!”

那乞丐头见铁云认出,又使用使了一路道:“这叫什么?”

铁云道:“你这招悬肉戏狗,只顾上头,忽视下盘,与敌交手,下腹必先中招!”

那乞丐头有些心惊,仍自使了一路道:“这一招呢?”

铁云道:“你这招叫专打母狗,只是你只顾追杀,不顾防守,同样使不得也防不得!”

乞丐头暗自心惊,又使了几路,铁云只如数家珍,不但把他招法说出,连缺憾破绽也都一一指出,直说得乞丐头吃惊不已,但嘴是仍自不服道:“光嘴上说,谁人不会?你有本事跟我过上几招,若把我打败,我便服你!”

铁云爱伤极重,连说话都觉吃力,哪有精力打拼,便道:“你叫过一个人来,我说着让他跟你斗,若打不败你,我便不是丐帮的人!”

殷雪喝道:“还不快叫一个过来!”

乞丐头虽然深信自己能胜过其余乞丐中任何一个,但仍自叫了一个功夫最弱的乞丐,对铁云道:“你有本事!便指挥着他打败我!”被叫的乞丐战战兢兢地不敢交手,殷雪骂道:“笨猪,有丐使指点,你怕什么!”

乞丐头也骂道:“老子又不是豺狼虎豹,会吃了你?”

那乞丐踌躇着拿起大棒,乞丐头大一喝一声,迎头便打,那乞丐慌得仰身便躲,乞丐头手挥大棒,穷追猛打,几招过后,铁云见乞丐头胁下门户大开,便大声道:“投毒喂狗!”

那乞丐依言,一棒朝乞丐头胁下便打,乞丐头大棒只顿向前,收手不及,见同伴大棒突朝胁下袭来,慌得一个“下水避狗”躲过,反手几棒,反击回来,那乞丐有些心慌,只听铁云道:“打他右肩!”忙依言挥棒打去,乞丐头正用“肉包打狗”直取同伴,却是连打不着,右肩缺少庇护,见那乞丐趁虚打来,慌得旋身闪避,大棒擦肩而过,险些打个正着,直惊出一层冷汗,那乞丐见铁云指点一句,自己依言出去,便打得平时飞扬跋扈的头目手忙脚乱,心中大喜,精神大振,照着铁云所说,挥棒出击,乞丐头见同伴平日里畏畏缩缩,今日却像换了了个人似的,棒法虽不见得更加精妙,却是棒棒入室操戈,直指破绽,把他的浑身招数尽数破解,不禁心慌不已。

铁云指挥着那乞丐,时而命他打头,时而命他戳*,时而又命他扫腿,一棒紧似一棒,直打得乞丐头鼻歪眼斜,满头大汗。

众乞丐见本领最差的同伴在铁云的指点下,几棒便打得丐头节节败退,又痛快又吃惊,只听铁云一声喊道:“悬肉钓狗!”那乞丐依言,把棒往乞丐头下巴上便挑,乞丐头正全力守护下盘,见同伴棒头挑来,猛吃一惊,忙调转大棒拦截,铁云又叫道:“打他腰眼!”那乞丐把棒头一折,朝乞丐头腰眼扫去,乞丐头大惊,连闪带跳,往旁便躲,铁云又叫道:“再扫腰眼!”

乞丐头刚刚躲过,第二棒又来,躲闪不及,着了一棒,跌倒在地,那乞丐忙上前扶住道:“大哥,小弟多有得罪!”

乞丐头骂道:“蠢猪!还不去参拜丐使!”他从铁云适才身手来看,认定铁云是丐帮派来的丐使无疑,连忙爬过,朝铁云跪下道:“小弟参见丐使,请丐使原谅!”

几个乞丐慌忙扑过来磕头,铁云身子行动不得,只好将错就错道:“谁是你们的团头?”

乞丐头忙答道:“郧阳分舵团头乃钱尽来钱团头,属下一定转告钱团头,发动我郧阳所有弟兄,活捉郑州五鬼,为丐使报仇!”

铁云道:“你们真令我失望!不但没有助人扶弱的侠义精神,还为了争夺钱财,兄弟间大打出手,可把丐帮的脸丢尽了!”

乞丐头低头道:“丐使教训的是,我等一定痛改前非,为丐帮争脸面!”

殷雪喝道:“还不去叫你们的团头前来迎接丐使!”

乞丐头道:“请丐使出示狗头牌,属下好去面见团头!”

铁云拿不出狗头牌,便道:“狗头牌被郑州五鬼夺去了,你们速去通报钱团头!”说话之时,却觉心慌气喘,眼前一黑,往后便倒,殷雪见状,惊得叫道:“师兄,你可醒醒!”

乞丐头也叫道:“快救丐使!”几个乞丐一齐围拢过来。殷雪忙取出一粒“回神丹”塞进铁云口里,一面问道:“附近可有名医?”

乞丐头答道:“几十里外有神农架,倒住着一个神医田归真,经他疗治之人,无不药到病除,从前曾经扬言过,无论贫富善恶,只要上了神农架,都一视同仁,即便是仇人,也照医不误,可十几年前,他医活了一个大恶人,那大恶人却把他独生子杀了!田神医悲痛欲绝,发下毒誓,说今后无论是谁踏上神农架,都是一概不医!他自己也心灰意冷,从此不再行医了!”

殷雪道:“除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名医?”

乞丐头摇头道:“除他以外,都是些下三流的庸医!”

殷雪道:“顾不得了,先把我师兄弄到神农架再说!”

乞丐头对一个手下道:“你速速禀报钱团头,让他派人来护送丐使!”一面和其余几个乞丐背上铁云,朝神农架便走,到得半路,殷雪又于一处村庄租了架马车,几人一齐乘了,奔向神农架。

一路上,殷雪见铁云双眼紧闭,面如白纸,全无半点血色,顿时心焦不已,恨不得马车能插翅飞起来,虽然路程不远,殷雪只觉得有万里之遥,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抛过道道山梁,又越过片片丘地,但见前面道道绿障,此起彼伏,竞相比高,溪水出谷之处,直通山里,其中冷寂森然,神秘莫测,果真是隐逸求仙的好去处。一看山形造势,便知山中盛产奇药异草,里面住有神医高人。

乞丐头道:“神农架到了!”一边道:“沿着这神农溪往里,便能寻到田神医了!”

几人抬着铁云,直往里走,但见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往来其间,只仿佛悬在空中一般,一行人顾不得欣赏美景,只顾往里走,但见前头一块大石,上书“神农溪”三字,旁边又写道:“求医者止步。”

殷雪不理石上警示,仍自带领众丐往里走。

众人正在走时,只听前面一声虎啸,一只老虎跳将出来,几个乞丐吓得两脚发软,“妈呀”一声大叫,放下铁云,转身便跑,殷雪见老虎扑来,心里一惊,飞身一个“蝴蝶穿花”避开老虎,那老虎见殷雪躲开,一声狂啸,又自扑来,殷雪吓得连连飞让,只见老虎扑过之处,石子飞扬,一抓一个坑,若抓在人身上,岂有完肤?乞丐们见老虎直扑殷雪,连忙抢向铁云,那老虎见许多人扑来,勃然大怒,一声狂啸,转身扑来,直震得山谷回声,各种各样飞鸟一齐受惊飞起,原本静谧的山谷顿时响彻一片。几个乞丐见老虎扑来,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向石外,那虎扑到界石时,便立刻站住,并不扑出,显然是只训练有素的镇山家虎。那虎吓退众丐,调头朝里,直朝殷雪狂啸,似乎命她速速退出。

殷雪正站在一块丈余高的大石上,见老虎朝她狂啸,便指着道:“大花猫,快让开路,有人求医来了!”

老虎不懂,尤自冲她狂啸,看她也不理睬,便转身走向铁云,殷雪只道它要吃铁云,吓得一声大叫,跃下石来,那虎见殷雪跃下,又转身扑来,殷雪慌了,忙又跃上大石,却见老虎叨起包袱,走到界石前,把头一仰,将包扔出,又自走回,殷雪暗自道:“要想见到田神医,须得把这山猫制服了!”便跳下大石,挥剑来杀老虎,那虎见了殷雪,将身一纵,凌空扑来,殷雪忙向旁掠出,立足未稳,那虎又自扑过,忙又飞身避让,如此一来一往,只如花猫追扑蝴蝶。

殷雪躲避不暇,哪里还有功夫再下手制服那虎?几个纵跳,险些被老虎扑上,直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跃到界石外面,那虎见她退出界石,也不来追,径直走向铁云。殷雪和众丐吓得齐声大叫,扑入界石,那虎回头狂啸了一声,镇住殷雪等人,张口便衔向铁云,要把他叨出界石。

再说铁云昏迷之间,边听虎啸阵阵,不觉惊醒,张眼看时。却见一只老虎正张口咬来,恍然间出于求生本能,一掌朝虎头拍去,直打得那虎向后飞出,连翻几个跟头,顿时晕了。

殷雪大喜,慌得扑入界石去扶铁云,铁云刚刚苏醒,拼力一掌,耗尽体力,又自昏迷过去。殷雪赶忙扶起,连声叫唤。

乞丐头叫道:“兄弟们快上去!把那山猫砸了!”几人一起拥上,要打老虎,只听两声怒吼:“何方妖人?竟敢打我镇山神虎!”抬头一看,只见高处站着两个肩扛药锄的汉子,满面怒容。

乞丐头忙道:“我等是丐帮的人,特来向田神医求医,劳烦二位通报一声!”

那两个汉子道:“家师已拒医十余年,你们请回吧!”

殷雪忙道:“我师兄中了郑州五鬼的镖毒,特来请田神医救治!”

两个汉子道:“家师不想见人,也不想医人,你们回去吧!”

殷雪扶过铁云道:“我爹是醉半仙殷醉阳,请你们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我们见见田神医!”

一个汉子道:“家师已经闭门数载,即使皇帝来了,也不相见,你们不要枉费口舌了!”说着一齐走到打晕的老虎面前,在它身上各自拿捏几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虎翻身跳起,竟自醒了,看见铁云,直往后退,生怕他又跳起来打。殷雪于心不甘,连连请求,两个汉子毫不理会,转身就走,转身便走。殷雪道:“他们不去通报,我们自己进去!”和几个乞丐抬上铁云,就往里走,两个汉子大怒道:“你们再往里闯,我们可要驱虎咬人了!”

殷雪哭骂道:“我师兄都是大半个死人了,你们也不怜悯,算哪门子狗屁神医!”

两个汉子变了脸色,看了看铁云,一齐道:“他已经是死人了,还医什么?快抬走吧!”

殷雪转看铁云,见他面容灰黑,分明死尸颜色,心都凉了半截,大哭道:“师兄,你死了吗?你可不能做短命鬼!”一边伸手试他鼻息,却依然还有,只是愈加微弱而已,大喜道:“他还没死,你们让我抬他进去!”

两个汉子大怒,一齐挥锄铲来。

殷雪悲恨之极,挥剑没头没脸乱削乱刺,两个汉子见她身轻如燕,剑光闪闪,不敢大意,各自挥锄抵挡剑式,要把她赶出山去。

旁边的老虎见三人打斗,便朝几个乞丐扑来,几个乞丐吓得魂飞魄散,哪敢迎敌?抬着铁云逃出界石,那虎被调*得驯服之极,从不越出界石半步,扑到界石,立刻停住,一边呼啸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