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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下) 武当八子

虚冲在一旁见势不妙,忙挺震剑欺上,只见他剑身一抖,嗡嗡作响,显然内力甚强,以声势取胜,殷醉阳大叫道:“来来来!你们八人都一起上,陪我老人家好好玩玩!”

虚通等人极为不服,心里道:“我等虽然是晚辈,也不至于要全部出手才能胜你!”于是冷眼在旁观战,殷雪故意叫道:“爹爹小心了!可不要让剑谱掉出来。让他们抢了!”

殷醉阳也大叫道:“乖女儿放心!他们一起上,也碰不了爹的一根汗毛!”掌法一变,身子迂回于虚冲虚无之间,东一掌西一拳,随心所欲,全无一点章法,只打得二人手忙脚乱,好在震巽二剑相互照应,攻弱补缺,方才有所喘息。

坎剑虚清和离剑虚宁见势不妙,也挺剑扑上,殷醉阳大喜道:“都上来,都上来,人多才热闹!”身影只有四剑中飘忽闪烁,只如鬼影一般,打了一阵,只见坎离二剑也渐渐乱了,显然难敌殷醉阳那扑朔迷离的掌法。

虚空叫道:“殷老前辈不讲道理,大家一起上!”和虚通等人一齐围上,殷雪见父亲和八子交上了手,心中大喜,趁机转身就跑,殷醉阳和八子正打得性起,哪里注意女儿?一边张口大叫,一边掌拳如雨,顿时九人如旋风般搅在一处。

殷醉阳手抱酒坛,又当武器又当盾牌,滴溜溜旋转不已,仿佛粘在身上一般,时而滚上头顶,时而放在肩上,时而又滚上肚皮,再又翻下脚背,拳脚上招数变幻无穷,酒坛兀自千变万化,他这样动中求变,实是大大不易,一边拆打之际,一边不时倾坛喝酒,招法却是一点不乱。

八子吃惊不已,方知殷醉阳的名号不是吹嘘出来的。虚空见八人打一人,依旧难占上风,大觉面上无颜,乾剑暗自发招变势,以便扭转局面,对面坤剑虚通立刻会意,也自运功吐剑,配合虚空剑招,八卦剑中乾坤二剑为定位之剑,二剑定则全阵稳,二剑动则全阵乱,乾坤二剑一变招式,坎离震巽艮兑六剑也自应声而动。

殷醉阳行走江湖数十年,鲜遇对手,当然也不把武当八子放在眼里,因此招式仍旧散漫不已,吊儿郎当地旨在寻欢取乐,乾坤二剑招式突变,沉稳之间又多了几分凌厉,一时剑若飞蛇,道道缠向殷醉阳,殷醉阳大吃一惊,赞道:“好剑法!”慌得身影急晃,以应剑式,乾坤二剑毫不松懈,猛缠猛绞,一时倒弄得殷醉阳无可奈何!

虚清等人见乾坤二剑缠住了殷醉阳,心中大喜,剑招越发缠得紧,虚冲叫道:“殷前辈快交出剑谱,免得丢了面子!”

殷醉阳大怒道:“小牛鼻子胡说八道!”一掌朝虚冲拍去,这一掌乃醉打十八跌中的“醉眼看花”一式,奇快无比,一只肉掌扭曲转弯,径自绕过虚冲层层剑式,直朝他脸上打去,虚冲大惊之余,一招“雷电交加”使出,反劈殷醉阳,这一招乃他生平绝招,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轻易使出。

殷醉阳见他招法凶猛,顾不得打他脸,忙把掌收回,虚冲直惊出一身冷汗。殷醉阳收回招式,又拍一掌,虚冲见掌又至,死命回护,应急不暇,被殷醉阳在面颊上打了一下,虚冲脸上一麻,虽说无碍,但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只恼得虚冲脚底下起火,狂怒之余,震剑不顾一切直取殷醉阳。

殷醉阳大笑道:“老人家摸你一下脸,就生气了,真是娃娃脾气!”连连缩身躲避。虚冲欺身猛刺,剑阵顿时大变,交战中最忌急躁冒进,虚冲本来性子就大,被殷醉阳打中脸庞,顿觉受了奇耻大辱,所以震剑猛刺狂削,恨不得一剑劈了殷醉阳,好报打脸之仇。剑阵中数乾剑虚空和坤剑虚通功力最为深厚,剑法最为娴熟,所以定位稳住剑阵,这时虚冲昏了头脑,抢着狂劈疾砍,乱了阵法,虚空忙喝道:“五弟,你急躁什么?”

虚冲心中一凌,忙镇定心神稳住剑势,但一见殷醉阳嘻皮笑脸的样式,打脸之仇只如火苗子,按也按不住,呼呼地又冒了起来,剑势又急躁起来。虚无因为剑势要配合虚冲,因虚冲剑法大变,一时难以配合,二剑顿时威力大减。

殷醉阳存心戏弄虚冲,专门使些奇式怪招对付他,不时抓他一下脸,拍他一下肩,拧他的一下胸,掐他一下腿,只如戏弄猴子一般,直打得虚冲由气到怒,由怒到恨,又由恨到怕。殷醉阳戏弄虚冲之际,又要以大部精力对付乾坤坎离艮兑六剑,那坎剑外柔内刚,离剑则外刚内柔,艮兑二剑则起伏变幻,复杂难测,没一剑容易对付,殷醉阳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虚无趁他戏耍虚冲之际,巽剑长驱直入,不时打殷醉阳个冷不防,好在殷醉阳艺高胆大,不时化险为夷,但衣袖却被割破多处,殷醉阳见他只如背后偷冷扯腿咬人的恶狗,厌恨之极,便着重狠打虚无,顿时一场好斗。

打了一阵,殷醉阳酒瘾发作,迂回之间又自倾坛喝酒,一边故意向虚无处露出破绽,要诱他来袭,好趁机教训他一番,虚无也不敢轻易袭过,几翻试探之后,见殷醉阳无觉察之意,心中一喜道:“我先制服了这老家伙,也好将功抵过!”挺剑便取,殷醉阳见来袭,正中下怀,挥掌朝虚无剑身连连抓拿,虚无见他要来夺剑,也自慌了,仗着剑快,连连猛剜,只见殷醉阳随身酒坛只如蛤蟆般连跳几下,直朝虚无头顶压落,到得他头顶时,坛口突地一歪,倾下一片酒水。

虚无一惊,剑式变慢,抽身猛躲之际,只觉手上一紧,心知不妙,忙旋身夺剑,剑尖已被殷醉阳两指捏住,旋身之际,剑身扭曲旋转,直成了螺旋状。殷醉阳正待夺剑,七剑一齐袭来,只如电光火影,殷醉阳放开巽剑,身影于剑光剑影中飘然而过,随即一口酒雨喷向几人,一连串动作只在眨眼之间,若换常人,早已身首异处,八子见酒雨撒来,忙翻起一片剑花,把酒雨尽数挡回,却听殷醉阳大叫道:“好险!我醉半仙差点死在娃娃手里!”

虚空等人暗叫惭愧,敬佩不已,虚无则惊得面如土色,殷醉阳跳出剑网,心中大躁,掌带疾风,狂推猛扫,直打得武当八子摇摇摆摆,拼力稳住剑阵,殷醉阳打了半天,方才想起女儿,他心知平日里殷雪只要看见有人交手,总是拍手叫好声一片,今日里他以一当八,打得如此热闹精彩,女儿何以无动于衷?便叫道:“乖女儿!你看爹的身手好不好!”

殷醉阳叫时,却无人应答,一看殷雪已无踪影,气得骂道:“死丫头不管爹的死活!倒先跑了!”一边猛省道:“好啊!死丫头又要去找屠矮子了!我饶不了你!”便叫道:“几个娃娃道士,我老人家有事,不打了!”

虚空等人只道殷醉阳拿着剑谱,哪里肯放?边打边叫道:“放下剑谱再走!”

殷醉阳大怒道:“龟儿子才拿着剑谱!你们快歇手!让我去追乖女儿,惹恼我老人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虚通叫道:“殷前辈仗着资格老,功夫高,拿了东西不认账,是何道理?”

殷醉阳大怒,玩乐之心全无,顿时杀心大起,瞅准破绽,一掌朝虚冲拍去,震剑虚冲因虚无巽剑被殷醉阳扭成螺旋,成了废剑,照应不了他,因此门户洞开,挥剑回护之际,跃身疾退。

虚空虚通见势不妙,忙全力调整乾坤二剑,缠住殷醉阳,殷醉阳大急,稳住招式,仰脖喝了一口酒,虚空二人趁势扑过,欲碎他酒坛,殷醉阳几个筋斗,踩着剑锋跃上半空,顺势一边一口酒雨喷出,朝二人射去,虚空虚通二人剑法精绝,使起来泼水不进,那在乎殷醉阳喷来的酒雨,各自把剑一抖,截住酒雨,只见铮铮两声脆响,酒花四溅,殷醉阳酒中功力深厚,直击打得虚空二人剑身弯曲,险些脱手飞将出去。

二人虽然功力深厚,却也震得手臂酸麻,虎口疼痛,正在心惊,却见殷醉阳跳跃于坎离艮兑四剑之中,旁若无人,仍自仰脖喝酒,他这招“忙中偷闲”的绝技,可在交手中抱坛喝酒,真是大大不易!虚清等人见他顾嘴不顾身,一齐抢入,殷醉阳故伎重演,一口酒分为四份,一人一口,

直朝虚清四人射击,四人躲避不得,挥剑齐拦,酒雨撞上坎离二剑,铮铮两声,各自震为两段,因他虚清虚宁二人功力不似虚空虚通深厚,挡不起殷醉阳的功力,故而折断。酒雨余力未衰,全泼撒在二人胸上,直撞得二人后退十数步,方才运功定住,其余两股酒雨,射向艮剑虚远和兑剑虚静之时,忽然半路炸开,分散成无数酒星直飞向二人。二人猝不及防,长剑被吹得飘然一荡,酒星乘虚而入,喷了二人一头脸,身子向后跌去,顿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疼痛。

殷醉阳一击得手,持坛飞向虚无,虚无手持废剑,惊得面无人色,忙将废剑扔出,直射殷醉阳,殷醉阳径自不躲,伸指一拨,废剑飞向虚冲,正好撞在他右手曲尺穴上,虚冲只觉半边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虚空身子欺到,一剑直指殷醉阳咽喉,殷醉阳将头一低,咬住剑尖,虚空运功往前直送,却觉剑身只如刺上石壁般纹丝不动,便运功往回猛拉,也觉纹丝不动,只如钢中拨钉一般,心中大骇,又不敢贸然松手,便拼力持住,和殷醉阳胶在一处。

虚通从背后赶到,挥剑欲刺,又自想道:“背后使冷剑,非君子所为!”便停手伸指,朝殷醉阳命门穴点去,却见殷醉阳猛地张口一吐,虚通手上一空,身子倒飞而出,虚通大惊,手刚点至殷醉阳后背,却见他身影一晃,点了个空,却听殷醉阳叫道:“小牛鼻子敢从背后偷袭,该打屁股!”叭的一声脆响,虚通只觉腚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子向前飞出,八子气极败坏,不禁又恨又怕。

殷醉阳哈哈大笑道:“羊角老道的徒弟好生无礼,我替他教训一番!我要找乖女儿去了!”身影一闪,顿时不见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