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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下) 顽石点头

铁云殷雪都自不愿,极力挣扎,殷醉阳大怒,右手扣住殷雪右臂上会宗穴,左手则扣住铁云左臂天泉穴,猛一用力,二人浑身软麻,动弹不得,只得任由殷醉阳摆布,殷醉阳自个儿叫道:“一拜天地!”把二人按将在地,拜了一拜,又拎将起来,又叫道:“二拜爹娘!”朝自己按下跪倒,一旁屠婴痴挣扎起来,凄然叫道:“雪儿!”向三人爬将过来,殷雪也自凄叫道:“婴痴!”又向殷醉阳道:“爹爹……你杀了我吧!”

殷醉阳仍自不理,又叫道:“夫妻对拜!”又要把二人按倒,正当此时,铁云情急之下,奋力一挣,殷醉阳困乏之际,被铁云挣脱。随即大怒,一把抓去,铁云急于挣脱,见他抓来,不由自主一招“醉酒推松”使出,殷醉阳不妨他会还手,被推得向后退出。铁云大惊,慌忙跪下道:“徒儿该死,请师父恕罪!”

殷醉阳勃然大怒,走向前去,没头没脑照铁云一阵狂打,铁云不敢还手,抱头任他乱打,殷醉阳此时身疲力竭,连打几下,倒先喘了。一旁屠婴痴爬至殷雪面前,笑道:“雪儿,你没和铁云贤弟拜堂,可还是我的人?”

殷雪也自笑道:“师兄深明大义,他不会和你抢我的!”

殷醉阳怒不可遏,叫道:“反了!你们一个个反了!都要把我气死!”扬手一掌,朝殷雪打去,屠婴痴伏在殷雪身上,受了一掌。殷醉阳一掌打下,力道大减,却也打得屠婴痴张口结舌。

铁云仰起头来,见殷醉阳正狠打屠婴痴,慌忙扑过,抱住殷醉阳双脚道:“师父住手!”殷醉阳看见铁云,气往上冲,扬手又打道:“你这扶不起的阿斗,我索性把你杀了!”连打两下,身子摇晃,差点倒下。铁云见殷醉阳模样,痛心之极,含泪跪拜道:“师父在上,云儿给你叩头了!”

殷醉阳一愣,神智渐清,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郑远图和屠海川等人挣扎着爬起,走入堂内,看殷醉阳师徒说话。只听铁云道:“徒儿自小随父流浪,倍受苦楚,自爹爹死后,为丐帮欺侮追杀,蒙师父师娘不弃,待如亲生儿子,才有徒儿今日,师父的大恩大德,徒儿粉身难报!”

殷醉阳喘息道:“你还知道我的恩德?”

铁云又道:“师父师娘的每句教诲,徒儿也无不铭记在心!”

殷醉阳又道:“你说!”

铁云道:“徒儿自小与师妹一起,也是如同亲哥哥亲妹一般,徒儿有了师妹,于是不孤独,读书习武方才进步非常,徒儿有何要求,师妹总是尽力帮助,徒儿饿了,便有师妹做饭伺候;徒儿渴了,便有师妹端水解渴;徒儿衣服脏了,便有师妹拿去浆洗。练武读书,也有师妹有旁陪伴,种种这些,徒儿也都记在心里!”

殷雪在旁听他所言,想来到他连这等小事也都记起,不禁想起往事,眼圈也湿润了,只听铁云又道:“师妹貌美活泼,徒儿做梦也想娶她为妻,徒儿也知道,师父师娘有心让师妹嫁给徒儿。可徒儿生性木纳,笨嘴拙舌,与师妹性情不和,徒儿每每努力,也不能使师妹对徒儿倾心爱恋,这也令徒儿苦恼之极。自师妹见到屠兄之后,有说有笑,几日里便难分难解。徒儿也曾对屠兄恨之入骨,恨他抢走师妹,还出手把打伤了,后来徒儿与屠兄相处几次,方才明白屠兄虽然容貌丑点,可是心胸开阔,心地善良,且言语风趣逗人。师妹是爱玩之人,与屠兄在一起甚是快乐,徒儿随后想来,先前行为纯是小人之举,所以至今甚觉愧疚!”

殷醉阳问道:“从那以后,你便不喜欢雪儿了!”

铁云道:“徒儿将失师妹,更是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只盼来世能与师妹修好!”

殷醉阳怒道:“那你为何还要她拱手送人?”

铁云道:“自师父师娘逼迫师妹远离屠兄之时,徒儿也盼望着量妹能够回心转意。可徒儿见师妹因思念屠兄,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以至于睡梦中也在呼唤屠兄的名字。徒儿于心不忍,于是骗过师父师娘,护送师妹前来汉中,路途之中,几经凶险,徒儿身中郑州五鬼镖毒,命在旦夕,是师妹把徒儿送至神农山,徒儿与丐帮钱团头一人斩断一只手臂,才令得义父出山救人。之后辗转路途,又险遭淫贼乌铁鹰暗算,掉下山崖几乎身死,逃得性命之后,徒儿寻不见师妹,方才先行至汉中告诉屠老前辈,说徒儿奉师命送师妹前来,可速速与屠兄完婚。待徒儿寻见师妹时,师妹已是衣衫褴褛,神形疲惫,已经沦为乞丐?”

殷醉阳惊道:“真有此事?”

铁云点头道:“正是!”

一旁殷雪早已泣不成声,殷醉阳听罢,也自落下泪来,旁边众人听了,无不为之动容。

铁云又道:“师妹对屠兄一片痴心,不惜乞讨前来寻找,用情之专,足以感天动地。徒儿心中爱师妹,只希望师妹过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徒儿也就放心了。她心中既然只有屠兄一人,徒儿又岂能夺她之爱,令师妹遗恨终生?”

殷醉阳听罢,脸色大转,众人也都点头赞许。铁云又道:“想师父纵横江湖,行侠一生,想来也希望世间太太平平,人人和美幸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师父疼徒儿一人,便牺牲师妹二人幸福,也不是师父的本意,就算师妹与我成了夫妻,可师妹心里没有徒儿,徒儿也不会幸福。常言道:捆绑不成夫妻。师父也常常教导徒儿,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若师父一意孤行,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意愿都满足不了,行侠仗义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众人听了,齐声赞道:“铁少侠说得对!”

殷醉阳听罢,老泪纵横道:“你说得是,你才是我师父!”伸手往自家脸上便打。

屠海川大喜过望,上前道:“殷亲家不必自责,快快请坐!”一边令屠婴痴道:“快快拜见岳父!”

屠婴痴低头拜倒叫道:“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殷醉阳扶起,又对殷雪道:“乖女儿,爹不怪你了,你爱嫁谁就嫁谁!”

殷雪一头扑入他怀,大哭道:“爹,你想死我了!”

殷醉阳笑道:“从今爹娘管不得你了,可好好孝敬公婆!”

郑玉珠上前道:“只要殷亲家不打上门来,我们便谢天谢地了。”

殷醉阳脸上发红,笑道:“亲家母放心,绝无第二次了!”

铁云在旁抱了一坛酒,递与殷醉阳道:“师父喝酒!”

殷醉阳见了酒坛,酒瘾方发,接坛猛饮,适才一场争斗,倒使他忘记了酒,真是奇迹。殷醉阳猛饮一气之后,神清气爽,只见喜堂内外被砸得一片狼藉,回想起适才所干傻事,又羞又愧,把坛子一甩,身影一闪,已上了墙头,数丈之外传来一声:“羞死我了!”

屠海川忙跃上墙头连连叫喊,却早不见人影,便进入堂内道:“殷亲家走了!”

铁云道:“师父他老人家心里惭愧,所以走了!”

郑远图道:“铁少侠年少勇为,侠肝义胆,实为少年之楷模。若非少侠,婴痴之事岂能成功?你才是屠家的恩人!”众人一齐附合,称颂不已。

铁云忙道:“郑老前辈过谦了,这是铁云份内之事!”

屠家虽然被殷醉阳大闹一场,喜堂砸得不成样子,且每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恩怨得以化解,自然喜大于忧,又令人重整喜堂,让殷雪和屠婴痴把堂拜了,送入洞房。

忙乎了半天,却不见铁云身影,原来铁云虽然一番肺腑之言,打动殷醉阳同意了殷雪与屠婴痴的婚事,快慰之余,又不免感触伤怀,觉得自己使命已完,便悄悄地退出门外走了。

屠海川见铁云不辞而别,嗟叹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