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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上) 石室飞剑

喊杀声中,金殿在闪电雷光之中暴露无遗,周围火球乱滚乱窜,一时壮观之极,而金殿却是安然无恙,这便是武当著名的雷火炼殿了。

十几个武当弟子见大雨中三人身影翻飞跳纵,雷电间隙声中夹杂阵阵哭笑之声在雨声中激荡,便抖擞精神拼命杀敌,玄教仗着人多势众,又要避雨,拼命往金殿门中杀去。

金殿供奉着真武大帝铜身,外人不得随便进入,而此刻殿中石室内羊角与龙火几个道长正闭关修炼,更是打搅不得,武当弟子寡不敌众,几个玄教中人已经冲入殿内,众道士大急,却见冲入殿内的黑衣人和白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倒飞出来,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来早已毙命。

电光雷雨之中,天柱南岩击退山下强敌,率弟子冲上天柱峰来,林霸天慌道:“臭婆娘,如何是好?”

铁莲花尖叫道“臭男人,杀进殿去!”二人一声哭笑,甩开铁云招式,往金殿中便撞。十几个玄教中人见势不妙,也狠命往里便挤。

武当弟子见适才冲进去的玄教中人飞出毙命,便不加阻拦,让其冲入,玄教的人一齐拥入,立足未稳,却听几声惨叫,闪电中其身影一个接一个飞将出来,只有林霸天夫妇的哭笑声在殿中回荡不已,天柱等人见二人躲在殿中不出,顿觉无计,武当自建立之日起,被人杀入金殿还是头一回,不觉无不气恼之极。

却听殿中石杜二人哭笑中未落,又连声怪叫,冲出殿外,借着雷电闪光,却见林铁二人身后一把飞剑,仿佛一个无形的人拿着,追着林霸天、铁莲花身影便杀,二人连声怪叫,挥刀使剑照飞剑猛打,飞剑见有兵器拦截,便向后伸缩,抓住破绽,又向前刺来,显然背后有人运用真气御剑降敌,林霸天夫妇吓得魂飞魄散,向后疾退,直退出四五丈余,却见飞剑停在空中,旋转不已,再不追出,俄而一道青光闪过,飞剑落入铜殿,顿时不见。天柱喝令众人道:“拿住这两个恶贼!”

林霸天夫妇慌不择路,夺路便逃,大雨中拦挡不便,林铁二人又身着黑衣,黑夜里看不清楚,只听雨声中隐隐传来一阵哭笑之声,早寻不见二人踪影。

却见金殿内真武大帝铜像缓缓移动,里面一扇石门打开,里面依次走出五个长须鹤发的道长来,武当八子等人拜倒在地、齐声叫道:“弟子等人供迎师父师叔出关!”只见五人边走边做手势,谈得不亦乐乎,神情狂喜之极,对大雨中众人见若未闻,却听一人道:“师兄神功盖世,今日能隔板窥物,以气御剑,可喜可贺啊!”

另一人道:“哪里哪里!今日我能以气御剑,吓退来犯之敌,多亏几位师弟鼎力相助,方能成功,为兄惶恐之极,惶恐之极啊!”正是羊角道长。

又一人道:“师兄此前便能以气御剑,心游八极,隔板窥物之功只在朝夕之间,我等只是略助微力而已,此技成功!全得益于师兄神功盖世!”

羊角道:“我在室中辩得外面有人缠住两个强敌之人,当不是我武当的弟子!”铁云见他在石室中不见其人,却闻辨其招式套路,心中敬佩之极,忙上前道:“晚辈铁云,师从醉半仙殷醉阳,见过诸位道长!”

羊角喜道:“原来是半仙老弟的徒弟,快请下山说话!”

众人入太和宫歇了,羊角问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乘我闭关之机,杀上武当山来?”

天柱道:“是玄教的四大护法,器丧棒邱长风,嘻笑枪魏同归,掩面刀林霸天和莞尔剑铁莲花,带领数百名玄教中人,杀上我武当山来,多亏这位小生铁云出手相助,只身缠住林霸天夫妇,才使得武当退强敌。我与南岩师弟身为前辈,分别对付邱长风二人,竟多时不胜,哎!真是惭愧!”

铁云道:“掩面刀夫妇是被羊角道长飞剑赶跑的,晚辈实无功劳可言!”

羊角喜道:“少年英雄,不愧是醉半仙的弟子,可我分明又辩出你在兼使别门的招式,是何缘由?”

铁云道:“数目前丐帮乔老帮主视察常德分舵,造访桃花山,顺便传给我打狗棒法!”

虚无在一旁暗骂道:“这小贼子胡说八道!分明是做贼偷来的,还说是正当传授,他日里偷学了紫霄剑谱,也对人说是师父传给他的。”

羊角道:“乔帮主不避门派之讳,传你打狗棒法,真是可钦可佩!”

铁云道:“晚辈小时曾是丐帮之人,因忍受不得欺凌压迫,只身逃出,被师父所求,乔老帮主念旧,便传了晚辈棒法。”

南岩道:“短短数日之内,棒法能有此修为,真让贫道难以置信!”

铁云道:“晚辈使此棒法之际,每每回想起小时经历来,心中感慨,便视对手为扑咬路人的恶狗,所以打来甚为得手!”

虚无在旁听得,心中大怒道:“我还道他先前武艺平平,为何突然厉害起来!原来那日这小子把我当狗乱打,使的便是打狗棒法!”

羊角有所感悟道:“触景生情,寓于造化,练武之真境界也!我几十年来,好不容易做到目中无剑,只见飞龙,你小小年纪便做到目中无人,只见其狗的境界,实为大大不易!”

铁云道:“据师父老人家与丐帮乔老帮主所言,这玄教教主陈笑天,十几年前乃是江湖有名的恶魔,杀起人来善恶不辨,老幼不分,连家师的长子殷胜翁师兄,也死在这恶魔手上。”

羊角道:“提起这恶魔来,江湖上无不为之胆寒。十数年前,贫道曾与之交手,竭尽所能也不能取胜,交战之间,这恶魔连打死打伤我武当十数人后遁去。嵩山少林,五岳各派,无不有其欠下的深仇血债,少林寺远空大师,丐帮两大长老,泰山派石门道长,殷醉阳长子,神农架神医田归真妻小,都是这恶魔所杀的。后来这恶魔被令师殷醉阳和丐帮帮主乔三笑联手打下山崖,之后再未出现,想来另有邪恶之徒冒充玄教,借这恶魔之名兴风作浪,我江湖各派可不能不防!”

众人说了一会,铁云自怀中取出剑谱,双手递与羊角道:“贵派的紫霄剑谱,流落于晚辈身上,如今物归原主,请道长收下!”

羊角道:“本剑谱为郑州五鬼所盗,我令武当八子去追,稍后讨债帮的索万贯也来许诺,要帮武当追回剑谱,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旁虚无冷汗直冒,忙跪倒在地道:“弟子有罪!其实剑谱并未被五鬼所盗,是弟子一时贪心糊涂,私自藏了,半路追杀五鬼之际,被这姓铁的小子和她师妹夺了,还交与其师殷醉阳,那醉半仙殷老前辈不分好歹,还包庇女儿徒弟,与我师兄弟八人打了一场,我们斗他不过,只能回山禀报师父,谁知……”

羊角喝道:“胡说!醉半仙与我是至交,怎会要我剑谱?”

虚无道:“弟子不敢撒谎!殷老前辈亲口承认剑谱在他身上,他女儿殷雪也说是事实,各位师兄师弟可以作证!”

虚空等人道:“师弟说得千真万确!”

铁云道:“师妹从虚无道长手中夺得剑谱之后,便交与晚辈,晚辈一直藏到如今,并未交与师父!”

虚无骂道:“胡说!你们夺得剑谱,与我交手之时,还边翻边念,学我武当剑式,是与不是?”

铁云道:“师妹顽皮好动,她虽翻念剑谱,可在下实未看过一字!”

虚无又问:“那为何后来我遇她时,她却说交与殷前辈了,而殷前辈也自承认拿了!”

铁云道:“在下身藏剑谱,为五鬼毒镖所伤,辗转神农架,又被淫贼乌铁鹰所迫,掉下山崖,几乎身死。之后再到汉中,再到武当,在下并未把剑谱交与第二人!想是诸位道长与恩师及师妹发生误会,方才生出事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