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我记得新兵3千米考核的满分成绩是11分30秒。”
“你的这个兵，比满分还要快一分钟。”
三营长以玩笑的口吻指着蒋营道：“你说，你是不是从哪找的老兵来扮新兵？”
蒋营也开玩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从阎王那里提前预约到的。为了等他，我都耽搁了十八年呢！”
评委席一阵说笑，操场上也议论不断。
有新兵直接向记录员追问道：“班长，之前的最后成绩是多少？”
记录员呵斥道：“你们别围着，妨碍到其他人的考试。”
可新兵哪肯离去，围在他身后磨到他说为止。
记录员无奈，只好道：“目前为止，跑进11分的只有一人，跑进12分的三人。”
这才满足离去，回班队里将这件事传播开来。
“听说有个家伙长跑进了11分钟，比第二名快了一分钟。”
“这么勐，哪个连的？”
“就是现在跑得这个连。”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其中熊火全、秦绍武和叶良等人不看也猜到那人是谁。
这让他们考起来更拼命。
体能考核结束，一个上午也过去。
下午，开始军事技能考核。
七连先进行400米障碍跑。
郑峰毫无意外地冲进了2分钟，以1分15秒的成绩开创新兵记录。
紧接着，郑峰又进行了投弹考核。
开考前，张班对二班众人鼓舞道：“这是最后一项单人考核，大家务必好好表现。”
“还是那句话，此次考核成绩，关系到你们下连的分配。”
“前途就在你们手中，好好把握住。”
“有没有信心？”
“有！”
每个班队在开始前，都按惯例吼上这一嗓子。
投弹考核区，候考位置。
郑峰等人都拿到了一颗拟真手雷。
大小与重量都与真手雷一致。
“好，过，走！下一个！”
随着监考员的口令，郑峰立即小跑到投弹线前。
监考没有立即喊开始，而是又记录员先进行口试。
“说出三种功能类手雷，并简单说明其用途。”
“是！”
郑峰应答后，才说答桉。
“第一种，闪光弹，爆炸后以刺眼强光致盲目标，以巨大分贝的噪音是目标短暂失去听力。”
“第二种，烟雾弹，爆炸后产生大量浓郁，用以迷惑敌方视野，或者遮掩己方行动。”
“第三种，燃烧弹，爆炸后产生具有粘着性的巨大火焰，用于摧毁敌军易燃军事技术装备和设备。”
记录员根据回答做出评分，监考员也喊道：“投弹准备！”
郑峰做出投弹预备动作。
投弹考核，不仅要考投弹距离，还对投弹准度有一定要求。
落点越正中所得评分越高。
“投！”
一瞬间，郑峰再次技能齐开，力量值突破800点。
弓步拧腰一甩，手榴弹被笔直扔了出去。
然而，旁观的众人只看到了郑峰的甩手动作，却没看到手榴弹的出手踪迹。
茫然的观众，把目光投向落点区，却依然有很多人没看到手雷的落下。
只因，他们按照习惯，把落点放在了30米到60米距离的区域。
而实际上……
“看那边！”
人堆里，视力仅次于郑峰的王三根指着更远的地方大喊。
然而，许多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仍是什么都没看到。
郑峰没有高抛，而是用的平抛。
手雷到达最高点时，也仅比一人高要高一点。
大部分人都错估了手雷的落点和抛物线，等王三根提醒再看过去时，手雷已经落地消失了踪迹。
之所以消失，是因为，郑峰的手雷，直接扔出了场地外。
考官也观察了一番，没在落点区发现地面上有手雷。
他朝郑峰问道：“你扔了没有？”
考官也没看清手雷的轨迹，怀疑郑峰压根没扔。
但郑峰坚定回道：“扔了！”
考官又问：“扔哪去了？”
他又以为郑峰是扔偏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却见郑峰指着正前方道：“那边！”
考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仍是啥也没看到。
考官不得不停下考试，道：“你跟我过去，指给我看。”
“是！”
接着，众人看着两人小跑前去。
考官跑到七八十米距离的位置停下，转身询问郑峰。
郑峰却仍往前面指去。
于是，考官又跑到九十到一百之间的距离，停下搜寻地面。
这个区域还没人投到过，他当然什么手雷也没见着。
结果郑峰拉住他，往更前的地方指。
投弹的起点，众人看着郑峰带领考官跨出了场地。
新兵的投弹场地，营地只设置了最远100米的距离。
再远，便没有任何距离标识。
设置投弹场地时，他们是根据以往的新兵成绩作为参考。
七成的新兵，投弹距离都在30到50米之间，少部分人能投到50米外，却少有人能投超过60米。
他们本以为设置100米的最远距离，已经是保险甚至是浪费。
完全没料到新兵里有人能扔出100米外。
投弹另一头，郑峰带着考官往场地外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因为处在场地外，都是未修正过的区域，地面有不少高耸的杂草，还凹凸不平。
郑峰的手雷落点，正好滚停在一个干涸的低洼水坑里。
考官仔细查看了那枚手雷的编号，与郑峰的编号完全对上。
这下，即使他再不愿信也由不得不信了。
考官让郑峰站在手雷落点位置，手持卷尺的一端。
他则拉着卷尺往回走，开始丈量距离。
测量结果再次令考官感到吃惊，竟超出了边界21米多的距离。
量完，考官招呼郑峰往回走。
他则回到记录员身边，低声交代了什么。
而登记簿上，郑峰的名字被圈出了一个大圈。
“下一个！”
考核继续，轮到郑峰的队友上。
一轮下来，考官惊奇地发现，这批人个个都扔出了50米以上的距离。
考官见这些人好像都相互认识，好奇问道：“你们是哪个新兵班的？”
吴亮意外地摆出了谦逊模样，平静回道：“我们是七连二班的。”
投弹区考官也因此记住了这个二班。
随后，郑峰他们转战下一个项目。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名考官在之后特意找到上级营长询问。
因为他明白，如果郑峰真投出了一百多米的距离，那么以他的部队等级，还不足以作为见证人。
必须有更高职位的人员做信誉担保，才敢将郑峰的成绩上报到整个大军区。
“营长，我们投弹考核这里出了一个考生，成绩有些……出格，需要您定夺一下，是否需要他重考。”
他找的正是军团三营长。
“哪个考生？”
考官将登记成绩的本子递上，指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三营长按上面念道：“郑峰，121.3米？”
他皱眉问道：“这是啥项目来着？”
“投弹！”
三营长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协助考核。”
“是！”
之后，三营长直接回到行政楼，吩咐文书道：“小周，替我登入新兵考核系统，我要查一个人的成绩。”
他的文书在电脑前一番操作后，道：“好了营长，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
“郑峰！”
三营长解释了名字的具体偏旁部首。
很快，他的文书便道：“营长，系统显示这名新兵的成绩全是零，他是缺考了吗？”
三营长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点进去看看，有没有系统备注。”
文书依言点进郑峰的个人成绩页。
除了理论成绩显示为空，其他各项成绩全是0.
成绩页的末尾，确实标注了红色字体的备注。
文书照着念道：“检测到数据异常，可能存在登记错误，请谨慎核查，重新补录。”
三营长顿时陷入了沉思。
……
另一边，郑峰已经与队友一起开始集体项目的考核。
第一项是以班队为单位的考核，合力冲击。
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合力翻过一面4米高的铁板墙。
郑峰所在的二班第一批轮到，与一班和三班同批考。
二班全员抱着步枪，站在起点线前，等待口令。
“预备~开始！”
郑峰和王梦达两人当先跑到铁墙旁蹲下，双掌交叠放在膝盖上。
吴亮随后冲上，依次贴墙踩上两人掌心。
郑峰轻喝道：“一~二！”
他与王梦达两人同时用力起身一抬，高举过顶，吴亮整个人被他们两人向上抛起，飞身而上，上半身立即趴到了墙面上。
吴亮还没完全爬上去，郑峰和王梦达就重新蹲下，刘二虎紧接着第二个冲上来。
等他踩上郑峰和王梦达的掌心，吴亮刚好完全爬到墙面上，往墙下伸手。
郑峰与王梦达再次合力一抬，又将刘二虎扔了上去。
他们上去两人后，墙上拉人也更加轻松。
而另外两组，他们都采用传统的办法。
先以四人在墙下搭人梯。
两人半蹲，两人站立，让后面的队友依次爬上，然后踩在队友的肩膀上，往上跳起，用手去够墙沿。
熟练点的一班，够一次就够着，然后引体向上，一点点爬到墙上。
上去后，趴在墙边，往下伸手，把后面的人慢慢拉上来。
但这种办法，要拉起最后一个人比较麻烦。
4米的高度，哪怕墙上的队友趴在墙边伸长手往下够，墙下的人伸长手臂往上够，也未必能够着。
若是最后的一人，弹跳力好的，还能借助助跑起跳，去抓墙上队友的手，但这又对墙上拉人的队友臂力有要求。
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下面跳起后下落的冲力拉脱臼。
有一定的危险性。
因此，训练的时候，班长教了一种更稳妥的办法。
让一个人翻身头朝下，脚长上，背贴在墙面上往下伸手。
而墙上的队友则紧紧拉住他的双脚。
如此一来，翻身下去的人，手就能够着最后一名队友。
拉起到墙上队友手臂能够着的高度，就能将人拉起。
合力冲击，考核的是团队配合能力，分工有序，行动默契的团队，就能更快地翻越高墙。
但郑峰他们，却没有用班长教的传统办法。
而是利用郑峰和王梦达的大力，把人快速抬抛上去。
等两人将其他人都抛上去后，郑峰选择殿后，让王梦达先上。
郑峰先下蹲，让王梦达踩他双肩上，在稳步站直身体。
郑峰身高不矮，王梦达个头也高，叠起后，王梦达向上伸直手臂，高度超过3米半，墙上队友轻松就能够到王梦达的手臂。
王梦达个头大，体重也更重，墙上四名队友合力才把他拉上。
郑峰最后一个上，墙上的队友没有按照传统办法，让一人翻身当人梯。
而是仅凭郑峰一个人在下面助跑起跳，双脚借助跑步的冲力，连踢在铁墙上，踩着墙往上爬。
壁虎游墙功！
这是郑峰之前抽到的技能。
灭火救援时，就是凭借这门技能，爬上了断崖。
如今用来爬个4米铁墙，也是轻而易举。
郑峰跳起后，踩着铁墙往上爬，灵巧的像只猴子，一下就够着了队友的手。
“都都！”
场边裁判吹响哨声，随后报出他们的成绩。
“24.8秒！”
旁观者顿时惊哗一片。
他们这组，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没有上墙都没有超过3秒。
而在他们两边同时开始的两组，才爬上了一半人。
又过了半分钟，裁判才吹响第二次口哨。
“一组58秒！”
三班发生了个小失误，又比一班慢了半分钟，成绩定格在1分25秒。
一班的班长走到张凡身旁惊叹道：“你们班那不是翻墙，是飞墙吧！”
三班长也过来道：“是呀，一个个都是飞过去的。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小子，像学过轻功一样。要是墙矮上半米，我估计他一个人都能翻上去。”
一班长调侃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杂技团的呢。”
张凡略带笑意道：“这是他们敢于突破的结果，失败了几百次才换来的这次成功。”
另一边，郑峰等人已经从墙上下来。
吴亮道：“快看，到小路他们班了。”
二班众人纷纷看过去。
在距离考核晋升最后一周时，路延胜和熊火全两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班队。
虽然仅做了一个来月的队友，二班众人也已经把他们看作了自己人，自然也希望他们有的表现。
“三组55秒！”
路延胜所在班队最先完成。
二班众人见状，在下面为他们鼓掌祝贺。
路延胜被欢喜的队友围抱在中央，听到掌声后，也朝着郑峰他们激动挥手。
半个小时后，以连队为单位的集体考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