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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军法无情

战马一声长嘶,李牟借着战马的速度,手中长枪一个连刺,迅捷的长枪一连刺在李连堂后背,疼的李连堂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惨嚎。

“绑起来。”李牟手中长枪一收,大喝一声,怒视众叛军道:“放下武器。”

眼看主帅被擒,一干亲卫早吓得六神无主,被李牟这么一吼,手中的兵器不知觉的掉落在地上的石块板上,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金铁之声。

“全部绑了,等候大人处置。”李牟大手一挥,喊道:“留下一个百户人马看押犯人,其余人随我清扫城中抵抗之贼。”

“遵令。”众将士轰然而应。

艾双双看了眼浑身是血,被捆绑的李青山,不由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州衙。马齐则是狠狠瞪了李青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随着李连堂与王邻臣被擒获,东平城内的数万叛军的抵抗很快就被瓦解,待天亮时分,城内的战斗已经全面结束。

东平城内的叛军万万没有想到明军会突然破城而入,失去指挥与毫无防备之下,数万兵马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被杀入城内的各路明军给俘虏。

可以说东平的战事,基本上是属于和平过渡的。接到战报的消息,公孙翊的心情无疑是美丽的,毕竟东平是近十万人口,能够和平收复城池,也就不会波及百姓,也可以让城中的百姓少受一些战乱之苦。

为此他在部署作战时就严令抢掠百姓,然而当他踏入城池的刹那,原本美丽的心情,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只见沿街两边的房屋店铺之内,竟然有大批的官兵在抢夺百姓财物,有的甚至公然把阻拦的百姓当场给砍杀,孩子的哭喊声,妇女的痛哭声,以及士兵嚣张的骂喊声,同一时间都传入了公孙翊的耳中。

“大人,这些兵丁都是山东的兵马,并不是咱们护漕军。”在门口迎候的后军营主将相朝雷,见公孙翊脸色阴沉了下来,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慌忙解释道。

“哪有如何?”公孙翊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督再三严令,犯我军规者严惩不贷,难道只是一句空话?就算是山东都司的兵马,他们也必须遵从我大明律令,而我大明律令中那一条规定士兵夺取城池后可以任意烧杀抢掠的?”

“大人,末将知错。”相朝雷连忙低头道。

“知道错了,那等下自己去军法队领取二十军棍。”公孙翊不为所动的回了一句,沉声对左右的红娘子与王俏蓉二女道:“你们二人立刻带队开路,沿途凡是所见劫掠者,一律枪毙。”

红娘子与王俏蓉帐下的八百女兵,虽然大部分经历过战火洗礼,但也有部分是新兵,公孙翊此刻下这样的命令,一来自然是为了整肃军纪,二来也是让一些没有见过血的女兵见见血,毕竟一支精锐那必须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而不是靠训练练出来的。

“遵令。”红娘子与王俏蓉可不是菜鸟,骑在马背上的二女接令之后,立刻各自率领一支女兵,举枪在队伍前头开路。

“砰!砰!砰!”

一阵阵枪声随即在东平的大街小巷响起,在红娘子与王俏蓉二女的带领下,女兵就是这样踏着一条血路,在东平街头一路前行。

“相将军,你派一队人马前去张贴告示,告知百姓,本督进城,秋毫无犯,若有遭遇官军劫掠损失财物的,可以前往州衙告状,本督定然为他做主。”公孙翊随后又对相朝雷下达了一道军令。

“末将遵令。”相朝雷见公孙翊竟然直接对那些山东官兵大开杀戒震惊之余,却也大受鼓舞,作为穷苦出身的他,当初跟随王巨造反,不就是活不下去吗?

如今招安成为官军将领,他对于公孙翊维护百姓之举,还是打心底认同的。

“什么情况,城中怎么突然想起了火枪声?”此刻城中的明军将领因为刚接到军令,都从各处赶到州衙迎接公孙翊的到来。

“杨副将,南门都是你们山东的人马吗?”站在州衙门口迎接众将的李牟,听到枪声之后,心头也是一震,不由把目光投向杨衍。

“没错,南门正是我部人马驻扎,这跟枪声又有何关系?”杨衍不解的回道。

“关系怕是大了。”李牟目光锐利扫过在场的一干山东系将领,徐徐道:“我家大人的军纪那就是言出如山,断然没有回旋的余地,如今我家大人正从南门入城,能够惹得我大人下令开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手下的那些人肯定违犯了我家大人的军纪。”

“将士们辛苦卖命,拿下城池,劫掠一番这不是正常嘛?公孙大人这样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眼看诸位将领都没吭声,监军使寇化有些不以为意的辩解道。

“寇大人这话是何意?是指责我家大人还是认为劫掠之事是对的?”李牟目光一冷,盯着寇化逼问道。

“你,你想怎样?”寇化被李牟那杀气腾腾的目光一瞪,心下一寒,有些胆怯的反问道。

“李牟,你好大的胆,你一个区区下官,竟然敢以下犯上,冒犯寇监军使?”山东都司镇抚杨象,眼看上司寇化被李牟气势所压,自是不满的出口斥责道。

说起来李牟如今的官身,只不过是从五品的千户官,比起监军使寇化来说,低了好几个品阶,寇化作为山东都司的监军使,品阶是正四品。即便是镇抚的杨象,也是从五品官身。

“杨镇抚这帽子好大,下官可不敢。”李牟冷冷一笑,道:“不过我家大人的军法可不是说笑的,既然二位不以为意,不妨以身试法试试。”

“都是自家人,咱们就不要争吵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究竟为好。”杨衍眼看场面闹得不愉快,只得和稀泥道。

“艾将军,马将军,你们二人立刻率领一支兵马全城巡哨,发现违反军纪者,一律擒来州衙府听候大人发落。”李牟却是没有搭理众人,而是对左右的艾双双马齐下令道。

“遵令。”二人立刻领命而去。

“哼,我们走。”寇化见李牟完全无视他,自是恼火的甩袖而去。杨象见状,自是连忙跟了上去。

“杨将军,咱们怎么办?”守备任栋见场面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们去见公孙大人。”杨衍迟疑了一下,随即领着守备任栋,以及齐见龙,齐翌龙兄弟离开了州衙。

寇化与杨象自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的,毕竟打了胜仗,他们也是有功劳的,再说如今一分银子都没捞到,他们自是不甘心。

再说二人显然也没有意识到公孙翊军令如山不是说说的,这不二人刚离开州衙,就率领本部人马一路往南门而来不说,在街上看到几家高门大宅时,杨象直接下令帐下人马撞开门户大肆的抢夺了一番,那种肆无忌惮的行径比土匪更像土匪。

“天啊,快放开我媳妇,老子跟你们拼了……”面对几名明军士兵禽兽行为,一名红了眼的男子,挥着柴刀就冲了过去。

“哈哈,滚一边去。”为首的一名明军大汉大笑一声,抬脚就把那男子踢飞了出去,大手一挥,直接就撕开了那名无助而又柔弱女子的衣裙。

“老子先爽了,你们再来……”那名明军大汉看着那女子那白皙的身子,顿时(淫)笑着喊了起来。

“砰!砰!砰!”就在那大汉刚解开腰带之时,身后传来几声枪声,那明军大汉只感觉后背一冷,身板一挺的他,缓缓回了一下头的他,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该死,都该死……”向来嫉恶如仇的红娘子,一脸寒霜的骂了一句,指挥帐下的女兵,一连开了几十枪,把这群冲进宅院抢掠的士兵全部就地枪毙了。

而此刻寇化杨象也正在这座宅院之中,听到枪声的二人,从后院正抢了一大包物品的二人匆忙跑到院落时,正好看到红娘子下令枪杀士兵的二人,惊吓之余,连忙喊道:“误会,误会,我们要见公孙大人。”

“狗贼,你们不配见我家公子。”红娘子冷喝一声,举枪对准寇化吼道:“姐妹们,开枪,把这些恶魔都毙了。”

“不要……饶命……”寇化杨象二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的喊了起来,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排的枪声。

东平城南区域发生的明军劫掠百姓一事,随着公孙翊的镇压,以及寇化杨象二人的死很快就彻底平息。对于寇化与杨象的死因,公孙翊直接下令放了一把火,把二人给烧了,然后对外宣布二人因与叛军作战而死,也算是给二人留下了一个战死沙场的美名。

杨衍、任栋、齐见龙、齐翌龙等将领在得知寇化杨象被处置的消息,也是大为震惊。不过公孙翊最后表示给他们战死的荣誉时,倒是让山东系的将领颇为感动。

这一次东平战事,随着东平城的安定下来,终于宣告结束。此次战事,明军死伤两千三百人,其中护漕军三百二十人,山东都司兵马两千余人,其中有一千三百人死于女兵的火枪之下,因为这批人都参与了烧杀,劫掠东平百姓的违反军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