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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心

冀州地牢,关押着的都是冀南三州各地的死刑犯,这座地牢也被称为最安静的地牢,没有折磨没有喊叫,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座监狱里都是十恶不赦的人物,除及特殊情况,可能永远出不去。

今天是小衙役朱铸的第三十天上班,自己本想从军,结果阴差阳错成为了狱卒,不过也好自己不严言辞,又不高大威勐。到是自己天生乐观,好脾气的性格被大家所认可。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莫说是人,就是老鼠也怕会无聊死。大家插科打诨是这里最好的休闲方式了。

“来,开饭了”朱铸每日拿着饭菜挨个的牢房送饭。这座监狱不同的是,虽不说每顿有大鱼大肉,菜品倒是精致,众狱卒心里也明白,这里关押的不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就是曾经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他们总有人打点,狱卒们也安然的赚着这一分钱。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最懂人情世故的怕不过就是这些人了。他们一边投机倒把,一边维护社会稳定。守护着这黑与白之间的灰色。

朱铸作为新人,自然不能像老手一样享清福,不过少言的他,倒是在黑暗中安然自得。他的任务便是各个牢房送饭。只不过他来的第一天便告知不能去往第二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自然也乖乖听话。

今天本来也像往常一样,送完了饭的朱铸打算收拾衣服回家,今日阿姐说家里没有米了,要去街道上买点米面。却接到了上级命令要在狱中提人。

两位身着绣着飞鱼的官差出示这手令,径直的走向地牢二层。不会儿,带出了两个身着黑色风衣全身绑满锁链的烦人。“这两个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恶,看起来好像要去斩首,下辈子做个好人”朱铸一边心里高呼替天行道,一边又希望这两个人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一路倒也是稳当,毕竟锦衣使的官车,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愿意招惹他们。

“我闻到了,十五年的杏花村的味道。酒色香醇”黑色长袍中传来低沉的声音。

“黑背老狗,你这鼻子还是老道,我们没准都该上路了,你还在看喝酒。”一声酥麻的声音传来。旁边的锦衣使不经的打了一声寒颤。

突然二人又被套了两层锁链,被人拉着七扭八拐的进了一间屋子。二人随即被扯下来了面具。

一男一女,男的长的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子,女的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是有一个魅到骨子里的风情,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万种的风情。

“曹华,黑背老狗,北郡人士,善用双刀,因背上一片黑色胎记,接到悬赏不远万里也要取人首级。因此得名。精魄黄境下品”

“金蚺,金蛇魅惑,蛇山人士,善用短剑,因风流韵事,易容变装为名,接到悬赏通常色诱杀之,善于采阳补阴,精魄黄境下品,你二人都曾想刺杀冀州王褚苹,结果被抓进入地牢。”

只见,房中一人一边翻卷的二人的卷宗,一边抿着一口茶,旁边桉牍上还躺着一位瘦小老者。

“这位少年郎,气宇轩昂,一看就不凡,让姐姐晚上陪陪你,好好告诉告诉你”金蚺说道

“大胆妖妇,休要胡言”旁边的侍卫大声的呵斥道。

突然金蚺看到了一个瘦弱身形走入进来,顿时二人不由得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大气也不敢喘,彷佛身上有千金担子一般。

“禀殿下,末将在地牢中放出的这二人,也算是一等高手了,保护殿下应该不成问题”毛祥道

听到了殿下这声名字,二人早已经魂不附体,即使他们已经被关押十年,也知道殿下是谁,殿下虽然称呼有变动,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理所应该的接受这个尊称。加上曾经折磨他们数年的毛祥如此的毕恭毕敬傻子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

金蚺现在只想自己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不应该多说话,如果殿下皱一下门口,他们便会身首异处,可能还要悲惨。再走一遍锦衣使大刑。

“你二人不必惊慌,殿下即将要去边境,你二人随行,如果殿下安然返回,你二人便从此是自由之身,锦衣使的大门也会向你们打开,要是殿下掉了一毫毛,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毛祥笑嘻嘻的说道。

这种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毛祥也被称为“笑面虎”他的存在使得冀南三州成为各方势力密探最忌惮的存在。

既有恩惠也有威胁,真正的恩威并重。底下跪着的两人知道,既是危险也是机遇。也总好过那暗无天日的地牢。

二人连忙叩首谢恩,再也没有敢抬头看上面的。

“我本打算白衣单骑出凉州,你这场面稍微的有点大了,再说不还有老黄陪同着呢吗”褚天华道

“是啊,是啊,殿下好比九天之凤。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他们这两条狗就是陪着殿下熘熘弯逛逛街,打打下手什么的。”毛祥连忙说道。

褚天华听罢走出了书房,竟是一座阁楼,这座阁楼在望北楼群之中居高而立,俯仰乾坤。

“毛哥,皇帝老儿,早已经有所办法来对付咱们,我不得已在这里天天纸醉金迷,幸有你锦衣使拱卫左右。当时咱们建造这座望北楼其目的一是为了给我掩护,二是成为你的指挥中心,看起来我的目的已然达成多半。我早晚要踏破北离,封狼胥山。”褚天华眺望远方笃定的说道。

毛祥抖了抖衣袖,并没有说话,他的身上充满了骄傲。

望北楼能在冀州立足,若无根基,怎么能形成如此规模。杨释然曾与殿下和自己密谋两日,瞒天过海的“藏龙”计划才得以进行。

打天下难,坐天下更难,自古帝王之术,莫不在于功成千秋万代,王臣之术,莫不在于权倾朝野,全身而退,市井之术,福泽延绵,子孙满堂。

冀州虽偏安一隅,但也成骄兵悍将,朝廷中也当为眼中钉肉中刺。殿下自此白日在望北楼中骄淫奢侈,闲暇时便在书房之中一坐一天。

“黄老,殿下就拜托您多加辛苦照顾了”毛祥转身施礼向身边一直跟随的枯藁老人说道。

“无妨,相对于褚苹我更喜欢这个小子,在紧要关头我一定会帮他一把,只不过看起来这小子和褚苹相比还是心善若是褚苹这二人必要过一遍大刑”老人挠了挠耳朵说道。

夜半,独人上高楼,星空好似云遮月,云层好比月钩棉,玉人美酒三杯醉,夜半独阁我无眠,也曾寻梦心与月,难得命中知天年,了却天下不平事,不求身后功与名,十万儿郎洒疆场,只往人间尽太平。褚天华一个人站在高楼上,呆到半夜,没有人知道他想了一些什么,随后寥寥数句的《本心》便再冀南三州出现。

随后殿下白衣黑马出冀州,赴边疆,天下皆惊。走的时候冀州王褚苹坐在一处小庙中,虽眼角流痕,但就是死不承认,被一旁的黑袍和尚,一个劲的嘲笑。朝廷监天司却看到了北方冀州出现了一丝祥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