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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粉墨登场

本来这夏夫人还只认小柳氏进来做妾。但赏座,还是撒泼放刁、抵死不从的。但大舅舅做的漂亮的是:在外面又托了关系,把那个不争气的大哥从牢房里给弄了出来,并帮着赔了银子给那个被砸的酒楼,撤了窦家大哥的案子。并放话说:“人,我已经给你弄出来了。但,我既能弄出来,弄进去也是不费事儿的!本来四妹是大妹临终前吩咐了来窦府做继母,照顾廷翰姐弟三人的。那想你们窦府毁约,扶了夏氏。看在孩子们脸面的份上,此事暂且也就罢了。但,四妹进窦府做个平妻也是够格的。只是这样便打了窦老爷和夏氏的脸,暂且作罢。如若夏氏不视抬举,还只当柳府无人的话,就别怪柳府不客气,来和她算算这些年的帐!”如此一来,那个夏氏夫人不仅不能因为柳姨娘的事儿闹腾,还要对柳家感恩戴德的,并对柳夫人留下的这三个孩子更要照看仔细了,就是对柳姨娘也不能任意就给脸子瞧。

听顾妈妈幸灾乐祸的说:“还不仅如此,老爷后来还申斥了夏夫人,说以后切不可再打故去的柳夫人陪嫁财物的主意。”瑾卿很能联想到这夏夫人当时的脸色,怕就如同开了一个酱油铺子,红黄蓝绿的。想到这里就撑不住大笑了起来,心里对这个舅舅更是佩服万分。实力和谋略,果真是个不得了的人呢!

想来也是,一个婢女出身的夫人,能有多大的后援和势力?如能有点心机和手段的,还能欺负欺负后院儿的小妾和她人的子女,这夏夫人看来心智只能算初步及格的。

在房里休养了几天,瑾淑天天几次的上楼来看望瑾卿。这天看着瑾卿正磨皮擦痒的不自在,好笑的说:“你的身子养了这么些天了,想来也好了。既这么个,明天就跟我一起去给夫人请安了罢。”

请安?也是哦,都说了趁请安的机会开始锻炼自己的小身板儿的。好吧,请安就请安吧。瑾卿眼珠子一转,拉着瑾淑的衣袖就开始撒娇:“姐姐知道的,我自从摔了一摔,好多事情都像被摔掉了,模模糊糊的。万一我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什么,那该如何是好?”瑾淑好笑的看着瑾卿在哪里扭来扭去的,本想再逗逗的,又不忍心看她着急。笑着拍拍瑾卿的手说:“如今谁还敢提这个?瑾漾是被父亲罚了的,就是瑾玲也被父亲呵斥了。自大舅舅来了这一手,如今府里上下再不敢、亦不能如此欺辱我们、小瞧我们了。所以你就丢开你的那些个胡思乱想了罢。”说着又吃吃的笑:“以前是个闷葫芦,这一摔就摔成个猴儿了。”

瑾卿开始还怔怔的听着,听到后来瑾淑打趣儿她是个猴儿,就不依了。更是在瑾淑身上滚来滚去,不时又拿手去呵瑾淑的痒,惹得瑾淑呵呵乱笑,和瑾卿倒在床上疯了一阵子。

外间的顾妈妈和莫妈妈正坐在榻上做着针线,拉着家常。忽听见里间的笑声,先是楞住了,再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多久了?是多久了?自打柳夫人故去后,小姐们再也没有笑的这样欢畅了。想着,两个妈妈的眼角都浸出了眼泪。只是,这眼泪不仅仅是欢喜,还有着淡淡的疼惜。

疯累了,两姐妹躺在床上聊这天。瑾卿觉得很想不通,从打听的情况看来,这柳府强过窦府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怎么三姐弟就被夏氏欺负的那么惨呢?遂把这个疑问向瑾淑提了出来。

瑾淑低低的叹口气,摸着瑾卿的脑袋说:“母亲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出嫁是要从夫的!何况,我们姐弟三人姓窦!外祖家就算再疼惜咱们,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很多事情是管不了也不能管的,管多了就不是帮咱们是害咱们了。外祖家能在大事上帮助我们,也是有次数的!还得我们能站得住理儿!所以呀,五妹和二弟快快长大吧。咱们姐弟三人齐心协力的好好活着。”瑾卿抱着瑾淑很认真的说:“会的,姐姐!我们一定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黄芩就来喊瑾卿起床了。瑾卿抬头从窗户向外望去,天都还未亮,叽咕着问黄芩:“什么时候了?”黄芩回说:“卯时三刻了。”说着扶瑾卿起身。“卯时三刻?”瑾卿惊呼。心里哀嚎:神呀,这才凌晨五点半!就起床了!知不知道,睡眠对一个小孩子的身心成长有多么重要的作用啊?!

黄芩却是管不了瑾卿心里有多少内心活动的,看瑾卿起身了,就忙拿出头天准备好的衣裳一层层的给瑾卿穿上。嘴里还吩咐着小丫鬟倒水进来扶持小姐梳洗。

瑾卿像个机械人一样,闭着眼任黄芩在身上穿着,还想着:“古代什么都不好,就有人服侍这点好。太封建主义了,我喜欢。”

等丫鬟们忙活完毕,瑾卿也完全清醒过来了,随黄芩到楼下姐姐屋子里用早饭。

到了屋子里,便看到顾妈妈、莫妈妈、还有个不知道名字的妈妈都在屋里布菜安箸,廷翰和瑾淑都坐在桌子旁等着。瑾卿才知道自己这几天属于病号优待处理了,能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用早饭。

瑾卿忙走到桌前给瑾淑行礼坐下,廷翰又起来给瑾卿见了礼。又是几位妈妈来给瑾卿行礼,瑾卿才知道这位没见过的妈妈是廷翰的乳娘,姓窦,是窦老爷乳娘的儿媳妇。因那乳母奶过窦老爷,并伏侍的尽心被赐姓“窦”。柳夫人在时把自己的贴身丫鬟紫兰指给了那乳母的儿子,就是现在伏侍廷翰的窦妈妈。

忙了这一阵子,这才开始用饭。

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就是至亲在一起吃饭也是有讲究的,除了碗筷偶尔碰到的声音,再不多闻的一丝其他的声音。

等用完饭,小丫鬟们端来漱口的茶水。漱毕,这才离席坐到正厅用茶。瑾卿初来乍到,只能暗暗看着瑾淑的一举一动,偷偷的学习这边的规矩。

才喝了几口茶水,几位妈妈就来请小姐们和少爷走了。

带着一堆的妈妈、丫头们逶迤穿行在这所古香古色的庭院里。瑾卿处处觉得新奇,那小桥,那流水,那水榭,那楼阁。心里爱的不行,面上还不还能露出来,装做不经意间浏览着。

随着瑾淑穿回廊、过小桥的不知走了几个院子、几处花园的才到了夏夫人的正房院子前。瑾卿不仅腹诽:看来自己和姐姐住得地方可够偏的。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色比起自己和姐姐的那个小院子可好了不知道多少。这后娘不管是在何时还是在何地,看来都是一样的,别人的孩子是钉子,自己的孩子是肝子。

想到这里,心里着实不舒服。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就这样,在进夏夫人的院子前,顾妈妈停下对瑾卿福了一下,说:“虽说小姐才痊愈了,但规矩还是要的。大家小姐行走还是目不斜视的好。”瑾卿忙低头受教。

待进的夏氏的院子,只见院子里假山回廊,红花绿叶,布置的满满当当的。瑾卿不仅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多了些吧。

看见她们进了院子,里面的小丫鬟忙向里通传。瑾卿一行刚站在起居室外等着,瑾卿就看到摔倒那天看到的那个妈妈满面带笑的迎了出来,对着姐弟三人福了一福,口里说着:“二少爷、大小姐、五小姐早安。夫人正梳妆呢,请少爷小姐们在屋里等罢。”说着又引瑾淑、瑾卿和廷翰进屋子。瑾淑笑着说:“有劳张妈妈了。”那张妈妈忙道不敢,殷切的扶着瑾淑的手进了屋。

瑾卿瘪瘪嘴,想才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这个张妈妈可嚣张的很呢,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态度。果然是个有奴性的,非得受点教训才能乖点。瑾卿一边想着一边随着瑾淑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张妈妈命小丫头倒茶来,陪笑着说:“还劳烦少爷小姐们等等,我这就进内室看看夫人怎样了。”瑾淑欠身笑着说:“当不得妈妈这么说,本是我们来的早了,妈妈万不可因为我们扰了母亲的作息。妈妈是母亲身前第一得力的人,母亲那儿哪能少得了您呢,就快去吧。”张妈妈告了罪就转身去了内室。

瑾卿坐得百无聊耐,抬头四处打望。就这起居的厅堂里,从家具到摆设都显得富丽堂皇。心里不禁想起顾妈妈说的话:“一个买来的丫头,虽被扶了正。能有多大的见识?能有多少手面?哼,也是个没规矩、不知道体面、眼皮子又浅的。以前在我们夫人跟前立规矩的时候,看见我们夫人屋子里那样不是好的!等我们夫人故去了,不说把夫人的院子留下来给二少爷和小姐们做个念想。她倒好,占了我们夫人的院子不说,还把院子里所有物品,哪怕是一株草都留下自用了。我呸,也亏了她做的出来。”想到这,正在四处看时,就听到外间丫鬟通报说王姨娘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