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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毒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杀戮。

安静平和的只是儿童的世界。在这世界上,会有强者同情弱者的事情发生,但那绝对不是常态。也许是向旁人宣传自己的慈悲,也许是为了日后更大的杀戮。追根究底,这世界是个杀戮的世界,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这是杨牧在未入江湖时师傅对自己讲的话。对于师傅的话,杨牧从未怀疑,即使他说自己是狗的后代也是如此。这源于师傅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将他从濒死的边缘救回来以及后来师傅所展示的经天纬地的武功。所以直到自己死,杨牧都没有怪过师傅,认为这是上苍的安排,为的是完成师傅那个伟大的计划以及那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杨牧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也只有有故事的男人,才会在月夜下发呆,也唯有故事的男人,才会更加的想要独处。

“这是什么酒?香的如此霸道?”对于酒的偏爱,让杨牧暂时的将心理的所有疑问抛到了一边,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毒药。”

“这酒的名字就叫毒药,它会让每个喝过的人都念念不忘,所以叫毒药。”他说道。“它以西方世界的一种特殊植物的茎秆经发酵酿造而成,最后再加入它的花瓣,经地下二十年的深埋,才可酿成。”说道这里,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骄傲。

“这酒可是不常喝到的,即使是闻一闻酒香,也得看我的心情。”

“来,喝一杯。”从火炉上拿出酒壶,将酒倒入青铜酒器,送到了杨牧面前。

他的眼睛很明亮,定定的看着杨牧。看着青铜酒器里流淌的略带着微红的液体,闻着那霸道的酒香,杨牧没有迟疑,一饮而下。

这酒虽然香味霸道,但入口后却似一位温婉的少女,缓缓进入胃中。

“好酒,果然是好酒。”杨牧忍不住的赞道。

“你不怕酒里有毒吗?”他问道。

“你以为我尝不出来?”杨牧反问道。

“你尝的出来?”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似乎这答案已经听了太多次了。“须知这世界上的毒药何止万千,有些你看的出来,有些你尝的出来,可是有些毒药是看不见的,也是闻不到的,更别说尝的出来。年轻人,江湖险恶,人心不古,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小心,可千万别在阴沟里翻了船。”他笑咪咪的说道。

“多谢前辈关心。不过在如此美酒面前,即使有毒也顾不上了,人们常说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然若是他们尝过这世间的美酒,才知道死在美酒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杨牧肃然道,又将他递过来的酒喝了下去。

这次他喝的很慢,在细细品味这所谓的“毒药”的与众不同。若将酒比作女子的话,毒药就是异域的女子,依依然从迷雾里走来,身上穿的很少,但最重要的部位都用飘飞的丝巾遮住了,但似乎一阵微风也可以吹走。然而一阵微风过后,丝巾仅仅是被撩起了一角,隐约的是看到了那遮掩的部分,但似乎又没有看到。这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这最能挑起男人的欲望。闭着眼睛,杨牧觉得自己已经迷醉在这毒药里了。

他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看着杨牧的脸由白变成微红,再由微红变成绛红,然后一片笑容就绽放在了他的脸上,突然的绽放了开来。

“酒虽好,可惜,可惜。”杨牧突然睁开眼,一道凛冽的目光射到他的脸上,他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

“可惜?”他很奇怪,为何眼前的少年可以在这么短的世界里就可以从毒药营造的绮丽的感觉里走出来。

“酒是好酒,可惜酿造的时间过于长久了些,若我现在去酿,也就只能喝几十年了,这岂不可惜?”杨牧笑着说道。

“杨公子经此一事,已经名扬于江湖。少年英才,不知是多少老人的理想的乘龙快婿,更何况公子的一身武功,更是冠绝江湖,少有人是公子的对手了。公子若是喜欢,大可住在这里,毒药我虽然不多,但让公子喝个痛快,老朽还是办的到的。”他乐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可惜的两外一个方面了。我虽然也喜欢喝酒,简直喜欢的要命,但我有个更要命的习惯,就是无功不受禄。打小师傅就告诉我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老人家另外还告诉我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定然不是好心。”杨牧看着那壶依然在散发霸道香味的酒,一副肉痛的表情说道。

“师傅是一个好师傅,不过可惜了。”

“哦?”

“这个世界坏人固然很多,但好人也不少。这个世界奇怪的地方在于,那些做了好事的想让别人知道,但知道的就那么几个,而那些做了坏事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偏偏知道的人特别多。于是我们听到看到的都是坏人坏事,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每个人都在明哲保身,最后世界就变的冷漠了。你的师傅看来中毒过深,可惜。”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杨牧说道。

对话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都看着远方。

似乎对这种气氛不喜欢,杨牧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位陌生人,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此次叫晚辈来所为何事,不会真的只是想请我品尝这难得的美酒吧?”

“少侠果然是快人快语,很合老夫胃口。”他又接着说道:“少侠经此一战,在江湖中已然人人闻名,相信不少人都想一睹少侠风采,老夫自然也未能免俗,此其一;老夫接到线报,少侠在姑苏游历,老夫少不得得尽尽地主之谊,此其二。”穆空天笑着说道。

“我比较想听听其三。”

“少侠年纪轻轻已经有如此成绩,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不过杨姓家族在江湖中以前并不显赫,少侠有如此剑术,必是有一番奇遇吧?”说完,穆空天目光灼灼的看着杨牧。

“奇遇谈不上,不过是曾经遇到一位江湖异人,跟师傅学习了几年武艺,倒是让前辈见笑了。前辈没听过晚辈自然正常,在一个月前,晚辈还是一无名之辈,能入前辈耳中的自然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的。”杨牧说道师傅,口中不自觉的有几分感激之情。

“不知少侠以后做何打算?”斟酌了下,穆空天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不知前辈此次是受何人委托。。。”杨牧似乎早已知道对方目的,看着穆空天,郑重的问道。

对话又陷入了沉默,本来穆空天以为杨牧突然崛起于江湖,武艺高强不用说,但毕竟江湖历练少,在自己这么个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面前,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对方应该会如实相告。然而自己的每次发问,对方看似回答了,但仔细一想,谜团更多。他在心里斟酌着怎么去完成此次的任务。

一阵沉默后,穆空天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后,问道:“不知少侠可听过屠天这个组织?”

“屠天?没有听过。”杨牧老实的回答道。

“屠天是江湖中一群有正义的人的组织,它建立的宗旨就是对抗江湖中的那些杀人越货的**大盗和最大的黑暗团伙——黑洞。”穆空天紧接着又说道:“黑洞是十年前崛起于江湖,里面尽是些恶贯满盈的江湖败类,从建立之日起,杀人抢劫,屠帮灭派,一时之间在江湖中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任何敢于违抗的最后都死于非命,更是公然的血洗了几个大家族。当时的少林主持空悲大师秘密联系了江湖几个比较正直的门派掌门,成立了屠天这个组织。我受空悲大师委托,想问问少侠日后的打算。”穆空天是以一种悲观的语气说完的。

十年来,黑洞将江湖搞得人心惶惶,虽然有屠天这个组织存在,但黑洞动辄就屠门灭派的做法,还是让很多想加入屠天的人动摇了。江湖人虽然喜欢快意恩仇,但一旦有了家庭,那么也就有了牵挂。所以,如今黑洞越发的嚣张,而屠天这个组织则战线越缩越紧,人员也越来越少,相比于黑洞如天的高手来说,这点力量未免过于渺小。杨牧的横空出世让空悲大师看到了希望,认为这是江湖的救星。所以在约战一结束,就迫不及待的派出了穆空天去联系。若是能争取加入,对于屠天和江湖来说,无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穆空天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看着杨牧,他知道对方是一个聪明人,自己虽没有明说,但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

“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晚辈从小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想先在江湖中游历一番再说。今日的美酒晚辈记在心里,他日有机会,定会再向前辈讨几杯喝。前辈,告辞。”抬手一作揖,一个飞身,杨牧就向岸边飘去。

他的身体放佛变作了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就这么被风吹着,在湖水上点了一下,溅起了一圈涟漪,再一看,他的人已稳稳的立在了对面的岸上。

“希望这次他们不要下手的过快。”穆空天喃喃的说道,摇摇头,走向立柱边,陷入了黑暗中。

(江湖中的两个组织即将浮出水面,故事也渐渐地进入高潮,求大家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