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一顺着齐修的眼神一看，差点炸了。
刚刚她在外面没看清楚，没想到里面竟然是有女人的。而且——
穿的还是兔/女/郎/制/服！
谢之一偷偷摸摸地抬起眼，盯着那女人看了一会儿。黑白的配色却一点也不影响身材本身的火辣，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不得不说，这/兔/女/郎/制/服可以说是非常显身材了，连谢之一一个女人看了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好家伙。谢之一艰难地把眼神移开来。
齐修在她面前静静地把玩着手里的烟，并没有催促她。他就像是看一只栽在菜刀下的小兔子一样胜券在握，所以根本懒得开口。
“……”
谢之一的拳头握紧了。
见她面有挣扎之色，齐修好心地开口提醒她：“如果决定要换的话就赶紧换上。我们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你换上这套衣服帮我们倒倒酒，一滴酒都不会让你沾。”说着，他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这部电影的所有投资商都会来了。在他们来之前做出你的选择。”
说完，他就端着酒杯，背对着她站在了落地窗前。
这是奥斯卡的顶端，从这里往下俯瞰可以看见整个S市。
谢之一在他背后冷冷开口：“我相信你说一滴酒不会让我沾，就不会逼迫我喝酒。既然不是为了女色，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艺术。”他晃动着酒杯，轻轻地品了一口红酒，“艺术来源于生活。想看看这种情况下人们真实的反应罢了。”
谢之一默了默。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都是疯子么！
齐修背对着谢之一等待了五分钟，不出所料地听见身后传来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的声音。
他扯起嘴角：“你也挺豁得出去的。”
他身边不缺女人，说了不会偷看就是不会偷看。所以他始终背对着谢之一，视线落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因为你没有像我一样需要这份资源。”谢之一缓缓地解开了外套的下面三颗扣子，齐修道：“谁说的？在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曾经的我，比现在的你还要卑微。”
谢之一没有再说话，手缓缓地挑开了倒数第四颗扣子，也就是第二颗扣子。
“好了。”齐修终于开口了，“停手吧，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稍后我的助理会把地址发给你，明天下午按照地址来找我。”
呼。
谢之一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还是赌赢了么？
她总觉得齐修不是那种很离谱的人——跟张导不一样。因为，如果一个人真的总是投机取巧，总是靠这种方法……不可能站到如今那么高的位子的。
她赌了一把。万幸，她赌赢了。
把外套的扣子缓缓扣回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齐修看了一眼手表，淡淡道：“十分钟到了。”
谢之一一怔。下一秒，她搭在外套上的手被一只手托住，一道隐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谢之一，你在干什么？”
她不知所措地抬起脸，却撞上谢禾怒气冲冲的眼神。
——“你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说，谢家也投资了齐修的新电影？要不要这么巧？
不过谢之一很快就意识到了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自己好衰啊。她现在真的只是想把解了一半的外套给扣回去，但是在谢禾眼里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在谢禾眼里，她现在可谓是，衣衫/半/褪、风/情/万/种！
谢之一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谢禾完全想歪了。
谢禾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想歪了。他在想歪的路上越走越远，他已经认为，如果自己再晚来五分钟，谢之一和齐修已经什么都要发生了。
他愤怒。
无比的愤怒。
他沉默着拉起谢之一的手腕就走。他的动作粗暴极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谢之一被他拉着就出了房间，在后面不知所措地喊着：“谢禾，你要干什么？”
她感觉到他生气了，但完全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谢禾一把把谢之一拉进一间包间里，就把她摔在沙发上。
虽然是柔软的沙发，但谢之一还是头晕目眩。下一秒，谢禾已经压了上来，他两手撑在谢之一两侧，目光非常阴沉：“我倒是想问问你，谢之一，你刚才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你误……”谢之一本来想说你误会了，但谢禾根本没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没有想干什么？都开始脱衣服了还没想着要干什么？你到底是有多想要得到资源？你是多想要钱？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娱乐圈很脏，很难混！我当时就让你退出，为什么还是不听我的话？”
下一秒，他摸出手机。
“你要干什么……”
“茶茶。”谢禾一脸阴沉地拨出了电话，“跟齐修说一声，明天谢之一不会再过来了。”
“喂，谢禾，你要干嘛！”谢之一伸手要去抢他的电话，谢禾却已经一把掐掉了电话，把手机一扔。他完全像是把手机当成了一个撒气的东西，砸在墙上，一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你……”谢之一快气死了。她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向齐修讨到一个试镜的机会，齐修刚刚许诺她这个机会，谢禾一个电话就给她亲手掐碎了？？
他妈的——太过分了！
“谢禾，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冷冷地开口，瞪着他。
她受够了。
为什么他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她做了这么久的努力！
“我根本不欠你的！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之所以有牵扯，是因为老一辈的疏忽！我们本来也不应该有牵扯！那么为什么不到此为止？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你当做从来都不认识我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替我做决定？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谢之一突然止住了话题。
因为她看见，谢禾的眼里，有阴鸷的风暴在慢慢聚集，她每说一句，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就加强一分。直到最后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把话吞回肚子里，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禾看着她，慢慢地笑了。
“我为什么这样生气——”
“我不想看见我当做珍宝的一个人，就这么把自己给糟蹋出去！”
“谢之一，我把你当珍宝，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谢之一定定地看着他，眼眶里流出泪来。
“我也想……”
可是她没有资格。
她的生母还躺在医院里因为化疗疼得死去活来。每每想到这个，她都恨不得那样的痛苦是糟在自己身上……她哪有资格讲尊严？是的，她现在就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机器。也难怪谢禾会看不起她。
直到谢禾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卡来。
谢之一一眼就认出来，那些都是各个地方的什么黑金卡、贵宾卡，甚至还有不限透支额度的信用卡。那些东西都一股脑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有，都给你！”
锋利的卡从她脸上滑下，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小小的血口子来。
谢之一缓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吗？不如做我的女人好了，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反正我不缺钱，你缺钱！反正你自己也说了，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又不是他妈真的兄妹关系，那只是一个意外！”
“谢之一，多少钱，可以买你一个晚上？！”
“……”
谢之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看着谢禾几乎陷入狂怒的眸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难听的话，其实对她来说不算陌生。在来见齐修之前，她早就做好了自己会听到这种话的打算。她明明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在那些话真的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的时候……
还是好难过。好像有一只手在抓着她的心脏狠狠地蹂躏着，她要喘不过气来了。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难过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这些话。
谢禾，为什么不信她？！
别的其他人都可以不信她，为什么连他也要不信她？！为什么连他也要用这样的话来中伤她？！
“多少钱都可以买我一晚上。”谢之一掀动嘴唇，挑衅一般地看着谢禾，她明明知道这样的话会激怒他，她还是选择说了。
“怎么，你要买吗？”
“那天我把你拉出陷阱之后，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该没有忘吧？那也不是免费的。你要赖账吗？”
意料之中的，她看见谢禾黑色的瞳孔里染上了一丝赤色。
“很好……谢之一，很好。”他怒极反笑，抓着谢之一的肩膀狠狠地用力。谢之一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到脱臼。
“我当然不会赖账。你的这个晚上，我也一并买了。”
下一秒，他在她的唇上，像是野兽一般地撕咬开来。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混合着泪水的腥咸，谢之一抓着他肩膀的手因为无力放了开来，她整个人都要被他折磨得散架了。
可他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是多么聪明又细心的人，他当然能看出她的痛苦与隐忍，可是他不打算放过她。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折磨到死。对，封住她的嘴，她就不会再吐出那样绝情又伤人的话。把她折磨到死，就能永久地拥有她，不用再担心她朝别人笑。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可他不打算停止。最后的最后，谢之一直接在他的怀里昏死过去。
【作者题外话】：忍不住姨母笑了一下hiahiahia
拜托过审~不然总感觉多修改一个字就没那味了